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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律師之瘋狂情事 第13頁

作者︰陳小繆

「我穿什麼那是我自己的事!」被批評衣著已很難堪,又看見德齡兀自沉醉在禽獸的情人,「好吧!喲!這次又是什麼?鮮花攻勢?」

一听楊訓明又哪壺不開提哪壺,被觸及心痛處的德齡又氣得忍不住將花往他頭上砸去。

「去死啦!你給我死出去!不準你這個土包子再進我家門來!」說完後,德齡又一陣風似地沖上二樓,回到自己房間。

「砰——」地一聲,德齡重重關起房門。

這時楊訓明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該死!我怎麼又和她吵起來了?」楊訓明模模自己鼻子,不停地懊悔著。

听見客廳中的爭吵,原本在廚房里的朱太太趕緊跑出來看。

「又怎麼了?你們這丙個孩子怎麼一見面就吵呢?」

「沒辦法,是我不好,一開口就刺激了她。」楊訓明苦笑著。「本來我是想來安慰她的,怕她這次受到的刺激太才……」

「喔!這倒不用替她擔心,她已經忘了那個姓方的了!倒是送花束的那家伙,不知是何方神聖,一連送了一個月的花是不現身,弄得德齡又失神起來了。」朱太太端出一杯冰茶。「來,先喝杯涼的吧!」

「是嗎?」楊訓明沉吟了一下。「我是替伯父送藥來,馬上要回衛生所,不麻煩你了。」

他走到門口,忍不住往二樓方現瞄了一眼,看來,他若不馬上行動,一旦送花的家伙現身,恐怕德齡又會把他拋得更遠了。

大廟前的廣場,人山人海。

便場上,德齡忍不住呵欠坐在一排特地由公辦公室搬來的會議桌前,兩旁坐著的是村長和地方上公正人士,為著一椿鄉下人之間發生的小事出面仲裁。事情雖小,但對平日生活單純的鄉人而言,卻是一場不可錯過的好戲,所以圍觀的人很多。

「蔡有土,你真的確定黃阿火的牛踩死了你的鴨子?」身為「主判官」的村長問道。

「嗯!錯不了。他的牛常常越界跑到我田里,一定是他的牛干的好事,我一定要他陪!」蔡有土義憤填膺地握住雙拳。

「笑死人,我的牛和你的鴨子無怨無仇,為什麼要踩死它們?該不會是你肖想我的牛太久了,才會想出這個陰謀,好借機勒索吧!」黃阿火哼了一聲。

「陰謀?天地良心,我蔡有土敢在這里對神明發誓,如果我騙人,一定會不得好死!」

弄到後來,不知哪個多事者提議︰「對了,楊醫生不是很有學問嗎?叫他來看看鴨子是怎麼個死法,也許就能知道真相。」

「對,電視上的‘包青天’好像都是這樣驗尸的!」另有人附議著。

德齡在一旁傻了眼︰驗尸?沒搞錯吧!楊訓明又不是法醫!但不容她辯駁,楊訓明已被請到現場。

只見他臉上胡須理淨,身穿NET白色休閑襯衫和卡其褲,看來清爽多了。不過德齡還在心里嘀咕︰NET又不是什麼名牌!和馬沙奇之類比起來還是差不多了。

不過她有興趣的倒不是他忽然改變了穿著,而是他對「鴨尸」的相驗觀點。沒想到鄉下人多事,還真令人惡心哩!

楊訓明不過瞄了一眼,立即把相片丟在一邊說︰「這種死法不是牛踩死的!」

「什麼?」現場立即發出一陣陣不同反、應的驚呼聲。「怎麼不是?」

沒想到這件「命案」已走到峰回路轉的局面,德齡之前沒注意到事件的始末,所以也沒想到這些。這下子楊訓明的指證加重了她的好奇心,于是她也不免拿起相片端詳著。

此刻楊訓明又說;「我初步判定︰這種血肉模糊的死法,絕不是牛踩死的。必定是輪子什麼之類的展過去。」

「哇!真高明,不愧是念過書的醫生。」眾人又贊嘆著。

不過楊訓明也注意到德齡正在現場,為了給她一點面子,他當從宣布︰「我看,接下來還是由朱大律師來推理命案的始末!」

「我?」德齡嚇了一跳,她想都沒想要在這案子上插一腳。這些鴨子死掉又與她何干?就算判成了又如何?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快刀斬亂麻,一語道出事件癥結點。「唉!不是有第一目擊證人嗎?叫來問話。」

「證人?對了,第一個發現的是素珠啦!」

「好啦!素珠,我問你,當你在現場看到鴨子是已經死了呢?還是牛正在踩?」德齡不耐煩地問。

素珠被叫到中間,認真地答道︰「早就死了,如果我看見牛正在踩,一定會把它拉開。」

「那就對了,唯一的證人不能證明親眼看見被告……喔!不,是牛踩死了死者——蔡有土的鴨子。」

听到這樣的論點,現場包是驚叫連連。而蔡有土更是不服氣地罵道︰「干!他的牛就在旁邊,我的鴨子難道是鬼踩死的!」

「你不用急,大家看看這群慘死的鴨子旁邊是什麼?鐵牛車是不是?對了,大家再看鐵牛車輪子上的血跡已染到血的羽毛,不難聯想到凶手就是……不,鴨子可能就是被鐵牛車壓死的!」德齡—面解釋著,—面心想自己好像在拍推理劇。

「哇!還真的是鐵牛壓到的。」眾人又擠過來搶看那張相片。

「那……那一定是黃阿火用鐵牛車壓死的!」蔡有土听到這種判決,更加不服氣。

「騙子,誰動了你的鐵牛。」黃阿火回道。

就在兩人爭吵之際,忽然有一個傻大個兒沖到黃阿火面前。

「有土哥,我對不起你!是我害死了你的鴨子。那天我把鐵牛車開回你田里,沒想到會壓到你的鴨子。其實我也沒注意到,若不是方才朱律師講起,我也忘了那天的事……」那傻大個兒痛哭流涕地說著。「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康……康安?」蔡有土面對「原凶」竟是自己結拜兄弟,竟說不出口了。

德齡看黃阿火和蔡有土之間可能原本就有心結存在,便乘機充做和事佬。「就這樣吧!反正大家都不是故意的,事情也就算了,不如讓康安擺一桌酒陪阿火和有土吃一頓,大家握手言和。」

「好啦!事情就這麼算了,我也不計較,只當歹年冬多瘋人!」黃阿火應道。

「你……」蔡有土雖心不甘情願地被黃阿火說成這樣,便也自知理虧的點點頭。「那……好吧!」

一場糾紛就此消散。德齡望著人群漸漸散去,不免也松了一口氣。

「哇!真不愧是名律師,一針見血。」楊訓明走到她和身邊,贊嘆地說。

見楊訓明今日說話客氣許多,德齡心情恰好也不想開火,便好聲回道︰「彼此、彼此啦!」

「這種小案子早就該先找你看看,免得一鬧又是好幾天。」

「唉!算了,那些大老們似乎很不欣賞我這麼快就讓他們沒戲好唱下去了。」德齡村無可奈何地聳聳肩。

「嗯!鄉下人就是愛生事。」

德齡又故意打趣著;「倒是你,今天打扮得那麼整齊,又要去相親?」

楊訓明見德齡,心情大好;不免放大膽子說︰「為了你呀!上次我回去後覺得你的建議真對,于是便到市區買了兩件新衣服、稍稍修飾了一下。」

「啊!是嗎?」德齡啼笑皆非,比起從前他土頭土臉、滿臉大胡子好多了。

但離她心目中的標準還是有一大段距離。

「我想,我們也許可以心平氣和好好聊聊……」不知怎地,楊訓明忽然害羞起來了。

「呃?我們現在可沒吵架啊!」德齡覺得他怎麼變得如此婆婆媽媽。「有話就說了吧!」

「那我說了喔!我……我想我是愛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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