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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私語 第20頁

作者︰朱蒂•麥克諾特

「不,我需要一個U型牽引器。」他苦笑著說。

「我五分鐘之後就能出發了。」思瓏肯定地說。她只從薩拉那兒借了兩個中等大小的箱子,所以她認為不是這車的後廂太小,就是李察森特工的箱子太大,不過不論是哪種情況,她都不想討論箱子或是其他內容。她母親和薩拉一得知思瓏要去棕櫚海灘,就開始討論衣服,她們不停地說,直到思瓏不能忍受再听關于這個話題的一個字。

她從視她的父親,所以她們對于這次旅行都滿懷夢想。而讓思瓏啼笑皆非的是,她們夢想的關鍵是當合適的場合出現時,思瓏將會穿什麼。「卡特會看花眼的,,』思瓏把行程告訴金波利的那天,她就這麼高興地預測,「當他看見你穿菲麗櫥窗里的那條串著黑珠子的晚宴服的時候。我要買來給你。」

薩拉對思瓏的期待則屬于另一類。「我現在可以看見你在棕櫚海灘的馬球俱樂部,」薩拉如同做夢般地說道,「穿著我的紅色亞麻緊身衣,這時你的『完美先生』走了進來……英俊,富有,令人振奮……」

「你們兩個都給我歇歇吧,」思瓏堅決地打斷了她們。「媽,別為我在任何東西上花一塊錢。如果你敢這樣做的話,不管是什麼,我都會退回去,絕不穿它。薩拉,謝謝你的提議,但是我拒絕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去引卡特.雷諾茲的注意。」

「好吧,那引『完美先生』的注意怎麼樣?」

「听上去他完全合適你,而不是我。」思瓏親切地朝她笑笑,隨即指出道。「另外,我和保羅在一起,記得嗎?

「記得,但是你並沒有和他訂婚,所以保留選擇空間對你沒有壞處,而且我的紅色緊身衣對你來說正合適。有點『挑逗』但是不『孟浪』。」

「求求你,別開始——」思瓏求饒道,迫不及待地捂住耳瓣阻止薩拉將要口若懸河地大談她的時尚觀感。「我和你作個協定吧。如果你能就服裝的話題就此打住,我同意保留我的選擇空間。」她站起身以顯示自己決意不再談這個話題,並且讓她們知道她要上床睡覺了。

但是討論並沒有就此結束;反而一天又一天,甚至一小時又一小時地越來越熱火朝天,不論是她在場或是不在場。事實上,金波利和薩拉如此堅持,以至思瓏最後在擁抱她倆說再見的時候,滿以為薩拉會拿出一個裝滿了她自己衣服的衣箱,讓思瓏再考慮一下。不過事實並不是這樣,她們倆要她玩得開心,然後就等在門廊下看著她離開。

金波利注視著保羅繞過車子,很禮貌地為思瓏打開了乘客座的門。「她穿那件黑色串珠子的晚宴服一定會艷光四射。」金波利開心地預言道,「她有一個全新的漂亮衣櫥來開始一段全新的美麗生活,有他父殺,還有保羅的生活——」

「還有我的紅色亞麻衣服——」薩拉補充道,一邊神經兮兮地咯咯笑著。

汽車從停車位里挪了出來,兩個女人歡歡喜喜地揮手告別,一臉心無城府的表情。「保羅把那兩個箱子藏起來真是太好了。」金波利說。

「是挺好的。」薩拉也同意,但是她的笑容中有一絲不確定。「如果他們的這段浪漫情緣看上去不是這麼突然的話,我會感覺好得多。我是說,我希望思瓏能了解他更多一些。」

「我不這麼想。」金波利興高采烈地說道,讓薩拉吃了一驚。「她對她的生活總是過于嚴肅,而對男人又太過謹慎。對你說實話,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希望她能更……更……沖動!」

薩拉把頭扭向正在離開的汽車,又朝著金波利咧嘴一笑,她愛這個女人甚至超過了她自己的母親。"媽,我想你的願望實現了。」

第六章

他們上路快兩個小時了,保羅頗為擔心地偷眼瞧了瞧他悶聲不響的乘客。她坐得筆直,一動不動,神情鎮定而矜持,但是每過一英里,他都幾乎可以感到她的憂懼在加深,她的緊張在加劇,他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她是被他強迫著去做這些事的。

為了避免給她任何會讓她打退堂鼓的信息,他自從總統日以來只和她通過一次電話。那次通話,她試著問他關于她父親和姐姐的一些問題,但是他堅持要她把這些問題留到開車前往棕櫚海灘的路上。他現在預備回答她的問題了,急切地想讓此行更輕松,並且能讓她堅定決心,但是她看來不願意開口,甚至不願在他說話的時候直視他的眼楮。

他搜腸刮肚地想從這件事里找出一些令她振奮的事。如果她是一個普通的年輕女子,即將同她的父親和姐姐初次會面,她一定會對未來的親密關系懷有希望,因此而讓她對前路充滿信心。但是思瓏不是為了感情的緣故才去和他們見面的,她是忍氣吞聲,忠于職守,去那兒監視他們的。

最終的結局對她來說可能是歡喜的,但是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保羅幻想了一個,一半是為了讓他良心好過,一半是為了給她打打氣。在他童話故事的劇情里,卡特•雷諾茲與任何犯罪活動無關,他對思瓏產生了強烈的父愛,他們兩人最後都意識到對方對自己的重要。

暫且不去理會這與事實相差十萬八千里,保羅開口說道︰「思瓏,現在在你看來可能不是那麼回事,但是這次旅行可能給你的全家帶來非常積極的結果。」她不再盯著窗外,轉而凝神看著他。看來這是她所能給予他的唯一的鼓勵,保羅不得不繼續。「現在,你的父親只是一個我們正在調查的嫌疑人。你在幫助我們離他和事實更近。等我們完成了任務,我們也許會發現他完全是無辜的,和任何犯罪事實都扯不上關系。」

「你覺得這機會有多大?」

保羅遲疑了。他不願意辱沒她的智商,也不想用全盤誤導來報答她的信任。「很小,」他誠實地回答,「但是有這個可能性。現在,讓我們在一個更個人的層面來想想目前這個情況。作為一個父親,毫無疑問,他是令人難以寬恕的,不過很明顯他覺得後悔,要不然他就不會和你聯系。我們沒人真正知道是什麼結束了你父母的婚姻,但是從你告訴我的事來看,是他的母親唆使他離婚,並且安排監護事宜的。是她在他父親中風後,來到佛羅里達把他帶回了舊金山,對嗎?」

「是的,但是他繼續順從了她的計劃。」

「沒錯,但是那時候他只有二十來歲。他跟她走也許是因為軟弱,或者不成熟,抑或是怯懦,或許是因為她讓他相信那是他神聖的家族使命,誰知道?那些很大程度上都是性格犯下的錯誤,但是不一定是不可饒恕的或者永遠的。我們確確實實都知道的是,她三個月以前過世了,幾乎是緊隨其後,你的父親提出同你和解。」

思瓏意識到保羅真心想對她有所幫助,但此刻她已經快被其他一些她無法承受的情感窒息了,他同時多少也讓她感到不安和疑慮。她想讓他別再繼續說了,但是她與生俱來的正義感,或者只是單純的好奇心促使她追蹤他更進一步的推理。

「那我姐姐呢?她可能有什麼充分理由來解釋她從來沒有試過聯系我母親?」

保羅從眼角瞥了她一眼。「也許她在奇怪為什麼她自己的母親從來都沒來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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