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班,但是我會晚些時候到那去。」
「那如果你不當班,你會和我一起去嗎?
「不,」思瓏得意地笑著說,好讓她的回答不那麼刺人,盡避她懷疑他是不是會被刺傷。「首先,我已經說過了,我們在一起工作。」
他抿嘴笑了笑。「你看電視了嗎?人們希望警察有點浪漫史。」
「其次,」她輕快地說完她的話,全不在意他,「我以前就告訴過你,我有一個原則,那就是我不和吸引力百倍于我的男人外出。這對于我脆弱的自尊來說太難承受了。」他以一貫以來良好自然的幽默感,接受了她的婉拒,證明了無論什麼結果他真的都不在乎。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說,「我還是自己去吃午飯好了。」
「這次,別讓那些女孩子為誰給你買午餐而吵個不停。」思瓏一邊開始清理桌子,一邊打趣他,「這看上去會很可怕。」
「說到仰慕者,」他說,「薩拉很明顯又捕獲了一個。那人起先一直在附近閑逛,和她搭了話;然後她就把他帶到這幾,介紹給我。他的名字叫喬納森。可憐的家伙。」杰斯又說,「如果他不是有幾百萬美元在銀行,他就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薩拉可是個賣弄風情的老手。」他跨過用來把展棚固定在地樁上的繩子,「我想我會試試你推薦的辣椒。」
「我可不會。」思瓏提醒到,淘氣地咧嘴一笑。
「為什麼不?」
「因為我听說那東西很糟,緊急救護站正在給好些個腸胃不適的人分發藥方呢。」
「你是說真的?」
她慢慢地點了點頭,笑容更加舒展。「完全認真。」
杰斯開懷大笑了幾聲,于是朝著辣椒鋪的反方向,穿坪,向有匹薩餅和熱狗的小棚走去。
半道他停下來向薩拉打了個招呼。她仍在專注地同匹勒太太交談,而且邊談還邊抱著匹勒太太的一只貓。
之後,他停下來和一群孩子們又說開了話。他蹲子,好讓自己更接近他們的身高,而且不論他說什麼,總把他們逗得哈哈大笑。思瓏注視著他,有點按撩不住地希望自己可以不去管結果,而只是和他一起約會。
滿以為本斯更喜歡高個子、惹人注目的漂亮女伴,所以當幾星期前他約她出去吃飯的時候,思瓏大大地吃了一驚,而當他再度約她出去時,她就更震驚了,她太想回答說「是』』了。她非常喜歡他,他幾乎擁有所有她在一個男人身上所要求的品質,但是杰斯•杰斯普長得太英俊,以致會讓人不安。和薩拉不一樣,薩拉想要的是充滿夢幻和刺激的婚姻,而且下定決心要找一個既有長相、又有魅力、還有錢的男人,而思瓏要的恰恰相反。她所要的只是「平常」。
她想要的是一個寬容、充滿愛心、有智慧並且可以依靠的男人。簡短地說,她想過一種與現在不太一樣的生活,但是又必須有些相似之處,好讓她覺得安穩——這就是貝爾港的簡單生活,就像她現在擁有的一樣,但是有孩子有丈夫,而後者還是一個慈愛、忠誠而可靠的父親。她希望她的孩子們能夠依舉他們父親的愛和支持。她也希望自己能夠獲得如此的依賴——一輩子。
如果杰斯•杰斯普不是像一個人體磁石一樣牢牢吸引著女人,他在很多方面可以說完美無缺,而在思瓏看來,這就不足以使他成為一個合適的能夠天長地久的結婚對象。他擁有各種她要求的其他條件,但這使他太具誘惑力也太危險,所以她只能不情願地避免和他扯上任何個人關系,而這就包括晚餐約會。
除此之外,同杰斯或者一個其他什麼警官產生任何一種認真的關系,必定會讓她在工作時分心,而思瓏不願意任何事情妨礙她的表現。她愛她的工作,也喜歡同組成貝爾港警隊的九十位執法者一起工作。和杰斯一樣,他們很友好,樂于助人,並且她知道他們都確實喜歡她。
不到下午四點,思瓏已經急于要回家了。克魯索和英格索都在午飯後不久回家,快快地說是得了腸道「感冒」,于是杰斯和思瓏只好被困在那兒,直到隊里派人來接替他們。
從早上八點開始,她就一直在當班。現在她就想去洗一個放松澡,吃一頓清淡的晚餐,然後把她擱在床頭的書給讀完。薩拉在一個小時前離開了,走之前她過來告訴思瓏,匹勒太太邀請她周二晚上去看她的房子,並且談談重新裝修一樓的事。
因為某些原因,老太太想讓思瓏也去她那兒。在得到了思瓏的同意後,薩拉緊跑幾步,趕去和那個她最近才認識的大有前途的律師約會了,她說他的名字叫喬納森。
隨著晚餐時間的到來,公園的大部分地方暫時已經空無一人。思瓏坐在杰斯身邊,她的手肘支在桌上,兩個手掌托著臉。
「你看上去像一個孤獨的小女孩,」杰斯帶著有些責怪的語氣說道,身子向後靠在金屬椅上,注視著人們慢慢地向停車場移動。「你是累了,還是只是悶了?」
「我覺得對不住克魯索和英格索。」她承認道。
「我不覺得,」杰斯說,抿嘴笑了笑,用以證實自己的說法。「等他們發現的時候,你已經又成了一個女英雄了「別提一個宇,」思瓏警告他說,「在貝爾港沒有秘密,我們隊里也沒有。」
「放輕松,雷諾茲警探。我只是開了個玩笑。」他的嗓音變得柔和而憂郁,這之前思瓏從沒听過他用這種聲調。
「我想讓你知道,我恐怕只會竭盡全力保護你不受傷害,而不是故意為你帶來任何擾。」
思瓏放下手,轉向他,眼楮在他英俊的笑臉上探尋著,滿臉是一種滑稽的難以置信的表情。「杰斯,你是在和我調情嗎?」
他望向她的身後。「替我們的人來了。」他站起身,環顧四周看看有沒有拉下的東西。「你今晚有什麼打算?」他如敘家常般地問道,這會兒瑞根和本正向他們慢慢走來。
「爬上床看一本好書。你呢?」
「我有一個熱辣的約會。」他嚴肅地說,把思瓏給逗笑了,也不再覺得他是在和她調情。
「討厭鬼,」她親熱地稱呼他,然後低頭走回了展棚去取她的錢包。當她出現的時候,瑞根和本警官正站在桌邊,準備接手工作。他們倆都是四十出頭,既是可靠而又有風度的貝爾港警官,專職處理交通違規和家庭糾紛,又是家居男人,有去「教師家長聯誼會」的太太和尚在「少年棒球聯合會」的孩子們。「出過什麼事嗎?」泰德•本問她。思瓏把她的褐色手提包的肩帶滑上肩膀,腳跨過展棚的繩子。「沒有。」
「有。」杰斯反對,「思瓏剛剛管我叫討厭鬼。」
「听上去你有進展了,」本開玩笑說,沖著思瓏眨了眨眼。
「思瓏說得對,」瑞根也咧著嘴湊趣道,「你確實是個討厭鬼。」有機會試試那些辣椒吧。」杰斯狡猾地回嘴道,緊跟著思瓏跨過展棚的繩子。
她突然轉過身,以致撞到了杰斯,害他不得不抓住繩子保持平衡。別走近那些辣椒,」思瓏警告說,又環顧了一下大家,「英格索和克魯索已經病了。」
「真掃興」杰斯嘟噥道,說著把她轉過身,朝著停車場的方向輕輕地推了她一把。「掃興鬼。」
思瓏笑得肩膀亂顫。「傻瓜。」還不忘了回嘴。
「嘿,思瓏,」本在她的身後叫住她,「你又上新聞了。昨晚你接的那個家庭急呼在六頻道成了新聞,你干得真棒!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