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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格蘭公爵 第12頁

作者︰安妮塔•藍伯

她在他對面的椅子坐下,說︰「我們由何處開始?」

他由桌子旁邊的架上取下一支煙斗,再由口袋拿出一個小皮袋。他坐下之後,填滿煙斗,並利用臘燭點著菸草。他含著煙斗,說︰「你又這樣做了。」

「做什麼?」

他的眼楮盯著她,由口中拿出煙斗,吸唇吹出一個完美的煙圈。它就像一根風中的羽毛,慵懶地向地飄了過來。「一個鐵匠也不可能撬開你的唇。你像個修女正襟危坐,雙手拘謹地疊放在膝上。但你的心思絕不純淨。」

此刻煙圈和餐盤一樣大,飄近她。她若不移向一邊,煙圈就會罩在她頭上。他怎麼可能讀出她的心思呢?他不可能那麼了解她,他只是想激怒地。她要自己輕松下來。「以後我會努力不使我的行為令你不悅。」

他再度含住煙斗。「只要主題正確,隨便你怎樣都可以上他喃喃地說。

「很好。」她不理會暗示,選擇絕對能挫他銳氣的話題。「葛絲今天發脾氣,把你的床單和刮胡肥皂扔了。」

他嘆口氣,兩眼望著天花板。「我們有得是床單,而且補鍋小販會帶肥皂來賣。告訴我,女孩都睡了嗎?」

他顯然不在乎他的情婦做什麼。「她們睡得像天使。」

他差點噴掉煙斗。「你如何辦到的?」

「我給她們說了個故事,她們就睡著了。」

他靠向椅背,腳放在桌上。他的靴子擦得那麼亮,燭火都反映在皮革上。

「她們會每晚都期待你說故事給她們听。」

「我不介意。」她老實地說,喜愛地微笑。「看雅妮那麼專心還有……呃……那麼安靜,很有趣。」

他的眉挑起。「在你說故事時沒有惡作劇嗎?雅妮沒發出粗魯的嗓音或接她的姊妹?」

「沒有,她被寶佳絲公主的勇敢迷住了。不過,若婷指控施約翰和異教徒的印地安人來往。」

他會意地一笑。「她有時有點過分守禮。」

「你反對女人過分守禮嗎?」

「起碼有四個女人我曾希望她們守禮一些。」他喃喃地說。

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把自己的怪罪于女人呢?茱莉真希望莉安曾更加慎思考慮;如果這樣,她今天仍會活著。

「你在想什麼,令你那麼痛苦?」地質問。

茱莉留心地看著他。「我不是痛苦。我是在想若婷,她不是有意過分守禮,她只是說出她的意見好讓別人注意她。」

「有趣的觀察,茱莉。瑪麗和莎拉對你的故事又有什麼反應?」

「正如你能想像的,說了一大堆。瑪麗對食物問了不下十個問題,由印地安人多常舉行歡宴到寶佳絲最喜歡吃什麼。親愛的莎拉則自己做了許多家庭作業。」

「噢?」

茱莉輕笑道︰「她背誦寶佳絲死時的不幸環境」

「告訴我。」

「她在準備坐船回維吉尼亞時死去。莎拉哭著哀求我留在蘇格蘭,因為她怕如果我要回維吉尼亞,我也可能會死。雅妮說」茱莉忍不住笑起來。

「快點,說吧,讓我也笑一笑。」

「雅妮說她寧願死也不願像寶佳絲被埋在墳墓里。」

「哈!」他豪放的笑聲充滿房間。「她就跟那個柯麥隆一樣固執。」

茱莉忍不住說︰「她們很幸運,擁有這麼愛她們的父親。」

他的眼中閃著驕傲。「我擅長愛女性。」

「我相信,你對你的女兒還有別的問題嗎?」

「沒有了。」他揮下煙斗,豪邁地說。「我贊成你的方法。」

她想告訴他,他可以把他的贊成塞入煙斗里。她老早告訴過他,她對照顧孩子很有辦法。難道他、永遠不會相信她嗎?

邊門打開。管家湯姆走進房里,來到公爵的旁邊。

湯姆看起來約三十歲,像個整潔的人。雖然他和公爵說話時有相同的喉音,可是這是唯一相似點。湯姆穿著黑色及膝長褲及白襯衫,和一件及腰外套。他並穿著有牛角扣的方頭鞋。他黑直的頭發整齊地貼在頸背上,兩撇胡子修剪得很漂亮。看見他使她想起無越的殯儀館的人。

「爵爺,柏小姐。怨我打擾,可是我們有訪客,是來自──」他銳利地瞥視茱莉一眼,然後彎身以手遮住鮑爵的耳朵,開始沒禮貌地耳語。

鮑爵的腿砰地打在地上,他在椅中僵直地坐起,牙緊緊地咬著煙管,雙手握成拳頭。湯姆說得愈久,公爵就變得愈生氣。他深藍的眸子眯著,鼻子翕動。

避家可能帶來什麼可怕的消息呢?

藍棋感到無比的憤怒,將煙斗啪嗟放下,他喜愛的菸草味此刻在他口中變得苦澀。家庭教師也嚇住了,迷人的眸子恐懼地大睜,原本端莊地疊放在膝上的手,此刻緊抓著椅臂。她正在隱藏什麼事,他知道。可是他說不出她今晚的動機。

在幾分鐘里,他平靜而享受的生活已被連根拔除。

「我發誓,我要干掉施威爾。」

「爵爺,我拿這些一孟家人怎麼辦?」

湯姆聲音中的急切激使藍棋推身站起,椅子猛然倒在地上。他磨損的耐心歡迎這種暴力。「有幾個人?」

「六個,包括小孩。」

小孩。在大人戰爭的殘忍爪子下,連無助的小孩也遭殃。「暫時叫他們待在原處,不過去找伊恩。要他提供他們住處。」

「馬上就去。」湯姆由通至城堡重要部分的雙扇門出去。

「我能效勞嗎?」茱莉問。

「別管這件事。」他咆哮道,了心只想著隔壁房間里等著他的麻煩,他大步走向邊門。

「爵爺?」

一個輕柔的維吉尼亞口音壓過耳內的嗡嗡之聲。

他驀地轉身。「干麼!」

她跳向後,恐懼地睜大眼楮。

他瞪著她。

她猶豫地說︰「我可以留在這里一會兒嗎?」她一手指著牆上的書。「明天的課……我想準備一下。」

「你要準備什麼都隨你!」他知道自己不講理,但在這一刻,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憤怒。

她的唇再度緊抿,挺直著背脊走向梯子,拿起燈。他听到隔壁房間里有嬰孩的哭聲。

憤怒重新竄身而過,但他揮掉怒皺的眉,輕輕地打開書房的門。

景象比他的想像更糟。

男人垮著雙肩,眉頭深蹙,在孩子們旁邊踱步。三個年齡依次而下的男孩,穿著縐兮兮但剪裁很好的衣服,他們的頭發蓬亂,不安地圍著」個女孩鬧著。

藍棋看到她,心疼不已。她看起來僅約七歲,緊抱著哭鬧的嬰孩,低聲地哄著。孩子的母親呢?

藍棋把門關上。

五對眼楮盯著他。男孩們頓著腳,搓著手臂砝寒。男人走上前。他的頭發短而整齊,是東羅斯地區流行的樣式。雖然他的個子比藍棋較矮,但身體卻很健壯,而且有張老實的臉。

這男人彎身鞠躬。「爵爺,我是孟費根,尼格村的桶匠。我原想等到早上,但府上的總管說您會想立刻知道治安官對我們所做的事。」他搖搖頭,眼中滿是哀愁。

藍棋強迫自己微笑,任何承認只會加重眼前這人的傷痛。「現在別管那個姓施的混帳。我很高興你來了,費根。這些可愛的孩子是誰?」

男人緊張地吸口氣,以多繭的手模著領邊。「是我的兒女,爵爺。」他轉向他們。「站好來,向公爵行禮。」男孩們鞠躬,女孩想屈膝行禮,但差點絆倒,較大的男孩扶住她。她害怕地瞥她父親一眼,小嬰兒仍在哭。

「都是很乖的孩子,」男人喃喃地說。「尤其是……」

「夫人呢?」藍棋關心地問。

費根的嘴角微弱地牽動。「在篷車里,先生,現在在馬廄。她自產後就很虛弱,而且旅途對她也很辛苦。她正在休息,我的大女兒陪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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