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職的僕人都知道幾個任務是可以餃接起來的。」
「我在這兒只有一個任務。」她不屑地哼了一聲說。
「你真的這麼認為嗎?」他斜倚在盆沿上,懶司地看著她,那眼光幾乎把她的怒氣全消除了??幾乎,但不是全部。但她太深地被他眼光里的感覺搞懵了,沒來得及躲開他抓過來的手。「我想如果我引誘你干些不太乏味的工作,你不會反抗的。」
「該死的魯特加,我要??」
「毒死我?念咒念死我?我找不出理由理忍受你這些討厭的麻煩了。」
他的嘲笑令她更加憤怒了。她使勁拉扯著想逃月兌,水濺得到處都是??最後他忽然往回一拉,她被拉過了盆沿,掉進了溫熱拉水中。水溢出了澡盆,流到地毯上,然後便消失了。姬熱拉揮舞著手亂打著,肥皂沫蟄著她的眼楮,她臉上所有的洞竅里都灌進了水。
「這更好,小蜜蜂。我倒高興看見你這樣。你真讓我覺得舒服。」他的最後一個字變成很嚴肅的語氣。她的裙子卷在腰的上面,騎在他的身上。她真是能感覺到自己讓他覺得多麼舒服,這豬!婬棍!
「我不讓你舒服。」她宣稱道。「再也不會了。魯特加,你知道除非我跑到你找都找不著的地方,你隨時可以佔有我,上午,下午,還有他媽的晚上。但以後我不會是自願的了。我告訴你,你要是喜歡,那就來吧。我沒力量反抗你。但我不會主動投入你的懷抱,來辱沒你的新娘的,我不會的。」
他對她皺著眉,像一個小男孩在擺弄一件玩具,她也怒不可遏地對他皺著眉。盡避這麼強硬,但她還覺得自己在軟弱下去。她的雙腿渴望像時那樣夾住他。她渴望看見他在只有他們兩人時對她的親密的微笑。她渴望著在短暫的夜晚無懮無慮地依偎在他身旁的那種暖意。自從碧雅特麗絲第一次出現時便在她的最深處開始生長起來,膨脹起來的空虛感,現在強烈地渴望著被充滿,她還能拒絕他多久?
她不願再試驗自己的耐力,站起身跨出了澡盆,小心地看了他一眼。
「給我一塊毛巾。」他冷冷地說。
姬熱拉自己身上還滴著水,但她還是服從了。他跳出澡盆,擦干了身體,開始穿衣服,一眼也沒看她。
「干淨衣服!」他吼道。
她把干淨衣服放到床上,趕緊退到了他伸手抓不到的地方。但他並沒有伸手抓她,雖然她心里有點想讓他這樣。他扣上劍,披上一件厚厚的斗篷,然後轉身逼視著她,「逃出這座要塞,我也會找到你,記住,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重重的關門聲把屋里的東西震得晃蕩了幾下。
第十五章
魯特加將拳頭重重地擊在木柵欄上,打掉了圓木上的樹皮,也弄破了他的手。為什麼,為什麼他要讓這個女人就這麼走開?沒人敢反對他,沒人敢向他的榮譽挑戰。女人知道什麼是榮譽?她們什麼都不知道,榮譽這個概念對女人來說是空白。
夜里的寒氣並沒有使他的火氣冷卻下來。如果魯特加和那個小妖女再多呆上一會兒,他就會讓她領教領教她稱之為魔鬼的厲害。如今她令他血液沸騰,如芒刺背,就像被蛇咬了一樣焦躁不安。
他應該粗野地把她壓倒在床上,打她,直到她求饒為止,可是上帝啊,他做不到!有多少次這小女巫都惹得他想用鞭子痛揍她一頓,可當魯特加看到那雙大大的金色眼楮時,他的感情就佔了上風。那美妙的身體,那迷人的曲線,還有那令人心醉的女人的隱秘,不是造物主用來鞭打和蹂躪的??雖然她常常給人帶來煩惱。
魯特加一貫自認為是鐵石心腸的人,從不對人心慈手軟,只有白痴才會被感情和所左右??可如今看看他自己,他暴跳如雷卻又無可奈何,他因為一個女人而變得六神無主。這是為什麼?女人都是一樣的,不管是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不管是貴族、農民還是奴僕,她們只是把男人引誘到她們體內,讓他們的得到滿足。姬熱拉有什麼特別的,令他如此需要她,想和她在一起,即使在他沒有的時候。
他胸中泛起一陣沮喪,他覺得氣往上撞,像要把腦袋炸開。他又一次把拳頭打在柵欄上,即使手臂被利劍刺傷也比此刻內心吞噬他的煩惱好受。他想掐死姬熱拉,又想和她。哦,上帝,洗刷掉他心中的罪惡吧。上帝啊,全知全能的上帝,就算你解決生育這樣的問題,也該比創造女人更容易。
魯特加看著夜色籠罩的森林,把自己沉浸在寧靜和黑暗之中。女人,上帝會讓她們腐爛的。她們是一群邪惡的人,善于用詭計達到她們的目的;她們冷酷無情,就像他那無情無義的母親。還在他只有父親的劍那麼高的時候,她就拋棄了他,把他交給了他的繼父??白爾岑的征服者、那個謀殺他父親的人,然後看著她的新歡把他送去給國王當兵。他走的時候那女人沒有掉一滴淚。
他的思緒從痛苦的回憶回到眼前這寧靜的夜色。一鉤新月掛在樹梢,影影綽綽的樹叢映著微弱的月光。魯特加心想那只被這小女巫迷惑了的狼是否在那兒等著她呢,突然間他覺得自己似乎也被他迷惑了。
然而除了狼嚎之外還有一種聲音,一個女人嚶嚶的哭聲。這時魯特加的火氣已漸漸平息下來,他用手按住腰間的匕首,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尋去。聲音來自柵欄的西北角,魯特加停住看了一會兒,那是一個他怎麼也想不到的人,然而就是她,碧雅特麗絲,她雙手抱著一根木樁傷心地哭著,她的臉埋在粗糙的樹皮里,仿佛那是她母親的胸脯。
他輕輕地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她驚慌地轉過身來,她的臉在微弱的月光下顯得慘白。
「小姐,這麼晚了,你在這兒干什麼?」
「主人魯特加,是你嗎?」
「是我。」
「我……我很抱歉,」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裝著沒事一樣,「我不知道你在這兒。」
「小姐,告訴我你為什麼哭?」
「沒……沒什麼,主人,我只是想念修道院的姐妹們。對……對不起,我失態了。」
「你從小到大大部份時間都和甘德施爾姆的姐妹們呆在一起,是嗎?」
碧雅特麗絲輕輕嘆了口氣︰「我十二歲那年父母就死了,我叔叔愛爾坎加成了斯特林的主人,國王就把我送到了修道院。」
「國王對我說過了。你會懷念姐妹們是很自然的,可現在你的家在阿頓。」
她苦楚地笑了一下︰「國王也對我這麼說。」她陷入了令人尷尬的沉默,仿佛還沒從剛纔的驚嚇中恢復過來。
「小姐,你不該這麼晚一個人出來遛達,」魯特加勸告她,「我一直等到這里的局勢穩定下來才派人去接你,可是還有一些零星的叛亂。」
「他們是我的人民,」她輕聲說,「他們不會傷害我的。」
「也許吧。但是有人可能不希望看到新舊血統的聯姻,因為他們不想看到我贏得撒克森人的信任和忠誠。」
她是一個溫柔的女孩,雖然她的頭巾耷拉下來,遮住了她的大部份臉,她還是顯得美麗動人。魯特加奇怪為什麼他看到她沒有興奮起來,她年輕、漂亮,此外她還溫和、順從、有禮貌、文靜??一個好妻子所應具備的一切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