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喻子楠很不高興欣賞電影時被打斷。「別擔心啦,原子在家時喬子一定在一旁,她絕不可能有機會听到的。」
「也是。」許承遠又點頭。「喻子啊,你說喬子後來在巷口等張保山,到底揍了那人渣幾拳?」
喻子楠沒回答,伸出手掌比了個五。
「哇靠!五拳!那人渣大概會尿血三天。」許承遠好笑道。「嗯,喻子啊,你說喬子要娶原子……是不是說真的啊?」
喻子楠嘆了一口氣,按下暫停鍵,以免錯過精采畫面。「當然是真的。」
「哇!那我的難題又來。原子她媽是植物人,不能行使監護權,那張保山雖然是人渣,但又沒被褫奪公權,看來得先采證,也不知陳秀琪的狀況能提供多少證據,雖然李木新和鄰居可算是人證啦……」許承遠邊說邊計畫,還拿出PDA開始紀錄。
大門打開,喬賓很快踏步進來,落座沙發椅。
「喬子啊,這是不是表示快有冰棒吃了?」許承遠笑著問。
「你那麼胖,別吃了。」喬賓笑道。
「去!又在我面前說這個宇。」許承遠瞪他一眼。
喻子楠沒插嘴答腔,只是很快地按下鍵欣賞電影,好幫忙喬賓制造假象。
不到三分鐘,蹦蹦跳跳的腳步聲與「狼子!快點!冰快融啦」的喊叫聲由屋外傳來,跟著又是大門開啟聲。
「老——男——人——們!我回來啦!」她大聲喊著。「咦?多了一只?」
「哎喲!原子,你回來啦!」許承遠首先開口。「請問你說的『多了一只』是什麼意思?人的計數單位是『個』才對吧?」
她露出大微笑。倒是喻子楠替她解釋了。
「她說的老男人等同,剩下的你自行演繹。」喻子楠接過提袋,一邊說著。
她讓喻子楠和許承遠去搶食,自己則走到喬賓身後,先是湊過頭看他定在螢光幕前的臉,然後將整個半身壓在他背上。
「我回來啦!」她小聲地在喬賓耳畔說著,然後在他頰上印了一吻。
「嗯。」喬賓帶笑轉頭,望著她的眼。她先前哭過了?
她以吻制止他的打量,封住他的唇,不給他發問的機會。
喬賓回應一吻後,稍稍起身,把嬌小的她由沙發後方拉到自己膝上,才轉被動為主動,恣意地品嘗她的唇。
「我們是不是被當隱形人啦?」許承遠咬著冰棒問。
「你那麼胖哪隱形得了?!我們是觀眾!你別吵!」喻子楠也咬著冰棒回。
「胖!我胖?!別在我面前說這個字!」許承遠瞪著喻子楠罵道。
喬賓在很忙之際,還拿起遙控器丟向噪音源,稍稍挪出時間,由口里吐出三個字︰「去煮飯!」
「承遠啊,想來我好久沒吃你做的雞肉蛋炒飯啦!」喻子楠接過遙控器,轉轉眼珠,開始踏步邁向廚房。
「那請你先叫狼子去叼只雞回來啊!要新鮮的才能展現出我的手藝嘛。」許承遠也跟著踏步,一邊說道。
「那可不行!上次狼子叼只雞回來,害我和喬子被那戶人家嘮叨三天,一頓飯換三天煩,不合算。」喻子楠好笑說著。
「沒有雞,我怎麼煮雞肉蛋炒飯?」許承遠瞪眼道。
「也是。那改換義大利面好了,會煮吧?」喻子楠又建議。
「廢話!喬子的手藝還是我教的……你干嘛又往回走?看戲不叫我喔?」許承遠瞪著喻子楠的背影道。
喻子楠回身比了個手勢,又悄步踏到客廳,拿起冰棒紙袋,瞧見沙發上兩人的瞪視,連忙說道︰「冰不吃會融!沒事!二位請繼續。」說完又退回廚房。
直到喻子楠的背影消失,他兩人才又笑著對視。喬賓撫著她的唇,像是不膩,又印上一記。
「有人找你。那個要為我流口水的家伙。」她想到先前的狀況,微笑說著。
「嗯。」他應了一聲,隨後又解釋︰「他想和我家做生意,我老妹直接把他刪去,他找我想看看有沒有挽回的機會。」
「有沒有?」雖是無關,但她還是問。
「我在放假,當然不理。」他愛笑的臉笑意更深。
「嗯。」她應著,以指撫著他的輪廓,打算深印於腦海。
「原子啊,嫁我好嗎?」喬賓輕聲道。
她微笑。「我很想。但還不行,我才十七,未成年結婚要法定代理人同意。」
他听到她所言的關鍵字,喜上心頭,差點笑裂了嘴。但回應她所說,他沒有假裝驚訝,倒是絲絲嘆息似的。「嗯。你才十七啊?」
「嗯。」她又笑。「我還中途輟學。」
「嗯。中途輟學。」
「我是射手座的,你呢?」她笑了又說,說完又笑。
「我也是。」喬賓微笑點頭。
「你是幾月幾日生的?」她手指滑過他的眼,調皮問著。
「十二月二十。」他學她以指代吻,周游於她的臉頰。
「真的?」她第一次露出驚訝表情。「我也是。」用力點頭說著。
他揚眉微笑,又俯身輕吻起她,猶似不足,又輕咬她的唇,像是想將她吃掉。而她也是一般。
咳咳。「要不要中斷一下先吃飯,承遠很會吃,我怕你們等會會餓肚子……」喻子楠忍了快十分鐘,終於踏至距離客廳五步遠的地方說道。
她抬起頭露出大笑容。「他煮的比我煮的好吃嗎?」倒是問喻子楠了。
「承遠是喬子的師父,你說呢?」喻子楠微笑道。
聞言,她望喬賓以求確認,喬賓點頭微笑。
「那一定很好吃。」她拉起喬賓一道,蹦蹦跳跳享用晚餐去了。
狼子跑在百步遠外,而喬賓牽著原曉玫的手散步著。夏日晚風徐徐,他們不是對看就是相視微笑。
苞著,她對他說起自己昏迷的母親,以及愚蠢死去的父親。酒後駕車很笨!她說。語氣中沒有抹煞父親早年的關愛,而是帶著嘔氣的口吻講著父親沒多想幾秒、沒多想著老婆女兒。很笨很笨!她又叨念著。
她絕口不提張保山,像是她周遭根本沒這號人物。
他握緊她的手,認真地听著,偶爾應和幾聲,雙眸卻是鎖定在她臉上。
然後她又說起自己的夢想。她幼時學畫,雖然學得不怎麼樣,也不想成名立萬,但有朝一日,她想到處旅行,畫人畫風景賺旅費,有點像街頭藝人那般。
「那你的夢想呢?」她說完自己的跟著又問。不只問出口,還抬頭看進他的眼楮。
「我想四處走走,說旅行嘛,也不能全算,應該說是自由偵探吧,看到哪里有不平的、哪里有奇妙事件,就這麼管上一管。」他微笑道。
「哈。」她想到什麼似的這般笑著,隨即又問︰「缺不缺個華生醫生陪伴啊?」暗指若他是衣食不缺的神采福爾摩斯,自己可不可以應徵神采旁那位助理,一道周游列國。
「嗯。」他點頭。「但我不保證沒有。」
她抬起頭,愛笑的臉上有個笑容尚未隱去,新的笑容又來。「你等我。我要應徵。」
「好。」他幾乎快融化了。「我等你。」
「嗯。」她點頭,大拇指撫過他的手背,總覺得與熟悉中的不同。「你的手是腫的。」
「不小心打到牆。」
「好端端地怎麼會不小心打到牆?」
「牆上有蟑螂。」
「喔。」她好笑地應了一聲。「用手直接搥打小強啊?好噁喔!」像是他的手留有蟑螂腸肚般,掙月兌開他的手。
「放心!我有潔癖,早洗乾淨了。」他說著,又抓回她的手,改為十指交握。
「喔。」她微笑,伸起另一只手指著前方破舊公寓那區,簡單說起不久前自己與小孟的偶遇後,又說︰「小孟就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