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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缸茱麗葉 第5頁

作者︰魚悠

「吵死了!」席若紅掀開棉被不耐煩地大吼,隨即又蒙住頭繼續睡覺。

在睡著的前一刻;她不免咒罵道︰「見鬼了!連做夢都可以听到他的聲音。」打個呵欠、雙眼一眯,她進入夢鄉。

砰的一聲,房門突然被撞開。

她不情願地將眼楮眯成一條線,然後又閉上眼楮。

不到一秒的時間;她杏眼圓睜,看著這個破門而入、火氣還比誰都大的男人走了進來。

她立即逃離被窩,動作是連滾帶爬,而且受到嚴重的驚嚇發出高分貝尖叫聲,臉色也因此慘白。

「席若紅,你夠了沒有?」祈孟折見她如撞鬼似的鬼吼鬼叫個不停,再加上他剛才在門口少說也叫她近十分鐘,換作是一般人早起來了,但當他破門而入,卻發現她仍倒頭大睡根本不把他的叫聲當成一回事時,一簇簇火苗便在他眼底竄燒。

這聲音是……

席若紅終于回頭看這個突然撞開她房門,活像般跑進她房間的男人是誰。

「怎麼是你?」一安下心來,她的頭又痛了。

「怎麼不是我?你到底要睡到什麼時候?」祈孟折更火大了。

見她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他不禁懷疑難不成她忘記三天前的約定?

「我又不用上班,你管我睡到什麼時候。」她揉揉發疼的太陽穴,被他這麼一吼頭更痛了。

她抬頭睨他一眼,再看看自己的房間,一把無明火立即點燃。「喂!你一個大男人就這樣闖進女人的閨房,不害臊嗎?」

被她這麼一說,祈孟折簡直火大到極點。「你還好意思說我,你睡得比一頭豬還沉,我在門口叫你老半天你也沒回應,我當然就自己進來啦!」

「你敢罵我豬!」她沒把他說的重點听進去。

「我沒那意思。」可他的表情就是那意思。

「你一個大男人闖進我家就算了,竟然還跑進女人的房間,你這樣的行為簡直是、簡直是……」她一時想不起貼切的字眼形容他。

「是你媽開門請我進來的。」他可是光明正大地進來的。

席若紅一听,立即噤聲。

「我還跟他們一起吃早餐。」他說得像他是被逼的,「而且我早就吃飽了。」他的確是被逼的。

席若紅瞪大雙眼。

「後來我們又一起吃中飯。」

席若紅覺得自己快暈倒。

「我們又喝咖啡也聊了很久。」他面無表情地說,像在報告行程。

席若紅翻個白眼,用棉被蒙住頭。「別告訴我,我的房間在哪兒還是我媽告訴你的。」她不用看也知道他一定在點頭。

「而且……你媽還誤會我們的關系,不過我已經告訴他們,我是你的上司。」

那時一听,他們非常失望。

只見蒙著被子的席若紅躺回床上。

看不到她的表情,他猜想她八成是羞愧得想自殺。

「夠了,別再說了。」

她哀求的聲音自棉被中傳出。她掀開棉被,深深地吐一口氣,望著天花板,「你到客廳等我,我換件衣服馬上就好,我們到外面談。」

她已經可以察覺到她父母的腦海里一定有個「恐怖」的計劃。

「大概要多久?」祈孟折要知道明確的時間。

一般情況,女人說「等一下」指的大約是兩個鐘頭的時間,他可不希望再等那麼久。

「三分鐘。」

第三章

很奇怪的氣氛。

在咖啡廳最角落處,有一對男女攫住所有人的目光。

雖然他們表面上看起來很正常,但是他們之間卻有一股濃厚的火藥味,只要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將這家咖啡廳炸得粉碎。

近他們三公尺的範圍內是「淨空」狀態,沒有人敢坐在他們附近,雖然對他們談論的話題很好奇,但是為防遭到池魚之殃,只好坐在遠處拉長耳朵努力听。

「考慮好了沒有?」祈孟折問。

席若紅啜了口咖啡,沒回應也沒表情。

「不願意嗎?」他又問,但內心已點燃怒火。

這次席若紅有反應了,不過她只是聳聳肩。

「到底是怎樣?」他發火了。

「我沒說不願意。」她愜意地又啜了口咖啡。

「席若紅!」他咬牙切齒地低吼︰「有什麼話就快說,不要在那里跟我打啞謎!」

她放下杯子,神情慵懶地看他一眼。「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我沒說我不願意。」

這個豬頭!她都已經說得那麼清楚,他怎麼還听不懂?

四周的空氣霎時凝結。

「好,就沖著你這句話,明天早上九點到公司。」

席若紅怔了下。「不是下星期才開始上班嗎?」

「是下星期才上班,不過目前公司人手不夠,內部還沒整理好。」他對她挑挑眉,似是不懷好意。

「你要我當打雜的?」她的聲音陡然拔尖。

「員工幫老板做事可是天經地義,你沒有選擇的余地。」

「我不干了!」她火了。

罷緩和不少的氣氛突地又緊張了。

「你不干也沒關系,別忘記我上次說過的話,你的一句話可是攸關那些員工的去留。」他不疾不徐地說著,平淡的語氣卻飽含威脅。

「你……」她快氣瘋了。「為什麼一定要我?」她咬牙切齒地問,氣紅眼。

「沒為什麼,這是你欠我的。」

她明顯一怔,不解她何時欠他了?

「上次你坐我的車。」他突然裝作很無辜,甚至還有點可憐。「誤會我的愛車是計程車,還對我大呼小叫。」他很受傷地看著她,一臉要她負責似的。

席若紅頓時無語。

她承認上次真的是她的錯,不過她可以確定自己沒有對他大呼小叫,真的沒有。

但是他的表情似在告訴她,她真的有那麼做。

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很努力地回想著那天的情景。

她真的有那麼做嗎?

她記得那天他明明跟她說,只要告訴他她的名字就當作是她付了車錢,只是她的口氣真的有那麼點不好啦!

不過當時是情勢所逼,所以她的聲音是大了點沒錯,但她真的只有那麼一點大聲,還沒到對他大呼小叫的地步啦!

「我是一個很容易受傷的男人。」他冷不防地冒出一句話。

「噗!」她在他說出這一句話後,筆直地將本要咽下口的咖啡噴了出去,還直接噴向他。

「你又欠我一次了。」他更受傷了,但卻有那麼一點得意。

他自口袋中拿出手帕,擦著殘留在衣服上的咖啡。

天啊!她到底是造了什麼孽,為什麼會遇到他這樣的男人?

她不經意地瞥向四周,赫見大家皆不約而同看著她。

他們似在看一個負心漢,而她就是那個「負心漢」。

天啊!殺了她吧!

她再將目光移回祈孟折臉上,他的表情更教她退避三舍。

他擺出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只差沒咬著手帕、淚眼婆娑地要她負責。

真是夠了!

看不出來他竟然是個這麼「娘」的人。

「你可不可以不要……」他明明是一個男人,卻做出只有女人才做得來的動作,而且還模仿得維妙維肖,她真是被他打敗。

「你真的忍心拒絕我?」他好像真的很受傷。

「不是這個問題,而是、而是……你能不能像男人一點?」他的外表和說話的態度真的很不搭軋,讓她有一種想吐又想逃的感覺。

「我是個男人,如果你想要證據,我現在可以拿給你看。」他的手自然地模向褲子。

不過,他只是要拿放在皮夾里的身份證給她看。

席若紅的臉立即漲得俏紅。「不、不用了。」

他該不會想把褲子月兌了吧?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答應了?」祈孟折突地將雙手緊緊合十,擺放到臉頰旁,十足「娘樣」。

被了,真的夠了!

一個深呼吸,她立即拿起皮包將它掛在肩膀上,忙不迭地站起身,「明天早上九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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