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席若红掀开棉被不耐烦地大吼,随即又蒙住头继续睡觉。
在睡着的前一刻;她不免咒骂道:“见鬼了!连做梦都可以听到他的声音。”打个呵欠、双眼一眯,她进入梦乡。
砰的一声,房门突然被撞开。
她不情愿地将眼睛眯成一条线,然后又闭上眼睛。
不到一秒的时间;她杏眼圆睁,看着这个破门而入、火气还比谁都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她立即逃离被窝,动作是连滚带爬,而且受到严重的惊吓发出高分贝尖叫声,脸色也因此惨白。
“席若红,你够了没有?”祈孟折见她如撞鬼似的鬼吼鬼叫个不停,再加上他刚才在门口少说也叫她近十分钟,换作是一般人早起来了,但当他破门而入,却发现她仍倒头大睡根本不把他的叫声当成一回事时,一簇簇火苗便在他眼底窜烧。
这声音是……
席若红终于回头看这个突然撞开她房门,活像般跑进她房间的男人是谁。
“怎么是你?”一安下心来,她的头又痛了。
“怎么不是我?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祈孟折更火大了。
见她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他不禁怀疑难不成她忘记三天前的约定?
“我又不用上班,你管我睡到什么时候。”她揉揉发疼的太阳穴,被他这么一吼头更痛了。
她抬头睨他一眼,再看看自己的房间,一把无明火立即点燃。“喂!你一个大男人就这样闯进女人的闺房,不害臊吗?”
被她这么一说,祈孟折简直火大到极点。“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睡得比一头猪还沉,我在门口叫你老半天你也没回应,我当然就自己进来啦!”
“你敢骂我猪!”她没把他说的重点听进去。
“我没那意思。”可他的表情就是那意思。
“你一个大男人闯进我家就算了,竟然还跑进女人的房间,你这样的行为简直是、简直是……”她一时想不起贴切的字眼形容他。
“是你妈开门请我进来的。”他可是光明正大地进来的。
席若红一听,立即噤声。
“我还跟他们一起吃早餐。”他说得像他是被逼的,“而且我早就吃饱了。”他的确是被逼的。
席若红瞪大双眼。
“后来我们又一起吃中饭。”
席若红觉得自己快晕倒。
“我们又喝咖啡也聊了很久。”他面无表情地说,像在报告行程。
席若红翻个白眼,用棉被蒙住头。“别告诉我,我的房间在哪儿还是我妈告诉你的。”她不用看也知道他一定在点头。
“而且……你妈还误会我们的关系,不过我已经告诉他们,我是你的上司。”
那时一听,他们非常失望。
只见蒙着被子的席若红躺回床上。
看不到她的表情,他猜想她八成是羞愧得想自杀。
“够了,别再说了。”
她哀求的声音自棉被中传出。她掀开棉被,深深地吐一口气,望着天花板,“你到客厅等我,我换件衣服马上就好,我们到外面谈。”
她已经可以察觉到她父母的脑海里一定有个“恐怖”的计划。
“大概要多久?”祈孟折要知道明确的时间。
一般情况,女人说“等一下”指的大约是两个钟头的时间,他可不希望再等那么久。
“三分钟。”
第三章
很奇怪的气氛。
在咖啡厅最角落处,有一对男女攫住所有人的目光。
虽然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但是他们之间却有一股浓厚的火药味,只要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将这家咖啡厅炸得粉碎。
近他们三公尺的范围内是“净空”状态,没有人敢坐在他们附近,虽然对他们谈论的话题很好奇,但是为防遭到池鱼之殃,只好坐在远处拉长耳朵努力听。
“考虑好了没有?”祈孟折问。
席若红啜了口咖啡,没回应也没表情。
“不愿意吗?”他又问,但内心已点燃怒火。
这次席若红有反应了,不过她只是耸耸肩。
“到底是怎样?”他发火了。
“我没说不愿意。”她惬意地又啜了口咖啡。
“席若红!”他咬牙切齿地低吼:“有什么话就快说,不要在那里跟我打哑谜!”
她放下杯子,神情慵懒地看他一眼。“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我没说我不愿意。”
这个猪头!她都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他怎么还听不懂?
四周的空气霎时凝结。
“好,就冲着你这句话,明天早上九点到公司。”
席若红怔了下。“不是下星期才开始上班吗?”
“是下星期才上班,不过目前公司人手不够,内部还没整理好。”他对她挑挑眉,似是不怀好意。
“你要我当打杂的?”她的声音陡然拔尖。
“员工帮老板做事可是天经地义,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不干了!”她火了。
罢缓和不少的气氛突地又紧张了。
“你不干也没关系,别忘记我上次说过的话,你的一句话可是攸关那些员工的去留。”他不疾不徐地说着,平淡的语气却饱含威胁。
“你……”她快气疯了。“为什么一定要我?”她咬牙切齿地问,气红眼。
“没为什么,这是你欠我的。”
她明显一怔,不解她何时欠他了?
“上次你坐我的车。”他突然装作很无辜,甚至还有点可怜。“误会我的爱车是计程车,还对我大呼小叫。”他很受伤地看着她,一脸要她负责似的。
席若红顿时无语。
她承认上次真的是她的错,不过她可以确定自己没有对他大呼小叫,真的没有。
但是他的表情似在告诉她,她真的有那么做。
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很努力地回想着那天的情景。
她真的有那么做吗?
她记得那天他明明跟她说,只要告诉他她的名字就当作是她付了车钱,只是她的口气真的有那么点不好啦!
不过当时是情势所逼,所以她的声音是大了点没错,但她真的只有那么一点大声,还没到对他大呼小叫的地步啦!
“我是一个很容易受伤的男人。”他冷不防地冒出一句话。
“噗!”她在他说出这一句话后,笔直地将本要咽下口的咖啡喷了出去,还直接喷向他。
“你又欠我一次了。”他更受伤了,但却有那么一点得意。
他自口袋中拿出手帕,擦着残留在衣服上的咖啡。
天啊!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会遇到他这样的男人?
她不经意地瞥向四周,赫见大家皆不约而同看着她。
他们似在看一个负心汉,而她就是那个“负心汉”。
天啊!杀了她吧!
她再将目光移回祈孟折脸上,他的表情更教她退避三舍。
他摆出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只差没咬着手帕、泪眼婆娑地要她负责。
真是够了!
看不出来他竟然是个这么“娘”的人。
“你可不可以不要……”他明明是一个男人,却做出只有女人才做得来的动作,而且还模仿得维妙维肖,她真是被他打败。
“你真的忍心拒绝我?”他好像真的很受伤。
“不是这个问题,而是、而是……你能不能像男人一点?”他的外表和说话的态度真的很不搭轧,让她有一种想吐又想逃的感觉。
“我是个男人,如果你想要证据,我现在可以拿给你看。”他的手自然地模向裤子。
不过,他只是要拿放在皮夹里的身份证给她看。
席若红的脸立即涨得俏红。“不、不用了。”
他该不会想把裤子月兑了吧?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答应了?”祈孟折突地将双手紧紧合十,摆放到脸颊旁,十足“娘样”。
被了,真的够了!
一个深呼吸,她立即拿起皮包将它挂在肩膀上,忙不迭地站起身,“明天早上九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