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過後,範予葵便昏昏欲睡的先回棘苑休息,其他人則在大廳里商討事情。
左荊啜口熱茶,將湘映偷取繡帕一事詳細的敘述一遍。
「師兄,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江維恩低吟一會兒,開口道︰「段兄既認為是湘映偷的,江某亦不敢有所偏袒,我這就叫她出來和段兄當面對質。來人啊,請湘映小姐過來。」
「別請了,我這不就來了嗎?」同紫蝶一般容貌的湘映,慵懶的打了個呵欠,嬌媚的移著步伐。
段桑的視線定在湘映臉上,而後笑了。「世間果真有如此相像之人,看來我真的認錯了。金姑娘,段某誠心向你道歉。」最後一句話是對紫蝶說的,目光炯炯有神。
紫蝶的心跳漏了一拍。「沒、沒關系,畢竟是舍妹做錯事。」不由得移開了眼。
江維恩居高臨下的望著湘映,黑眸含著警告,低啞的開口︰「湘映師妹,你出府期間是否曾偷取段兄的物品?」
「是。」出人意料的,湘映居然大方的承認。
江維恩呼吸一窒,續道︰「那……東西呢?」
湘映覦了高高在上的江維恩一眼,牽動嘴角諷刺地道︰「綢緞是嗎?」腳尖一旋,柔軟的手臂無預警的勾住段桑的頸項。「那東西在府里呢,你有本事自個兒找。」
不知為何,湘映的動作讓紫蝶覺得刺目,不禁蹙緊不眉。「湘映,別這樣。」說著扒開了湘映的手。
湘映無所謂的笑了,肩一聳。「東西被偷,很不甘心吧?」她對著段桑說。「不甘心就自個兒找啊!」
聞言,紫蝶正想斥責,段桑卻接話了。
「行。」段桑冷道,臉上不起波濤。「那段某要打擾幾日了。」
「快別這麼說,段兄盡避住下。」江維恩挑著右眉,伸出手與他交握。「歡迎!」
「好說。」段桑感覺到江維恩的脈動。「江兄的氣脈頗亂……」他意有所指地道。
「是嗎?我倒不覺得。」江維恩快速的抽回手,負手而立。「夜深了,你們還是早點休息吧!師弟,段兄就交給你去安排了。」
江維恩退了兩步,交代左荊。
「段兄若不嫌棄就在棘苑歇息。憐總管,麻煩你了。」左荊說。
段桑略略點首。
「可是左荊,我有話跟你說。」她柔柔的眼光中帶著乞求。
「這……」左荊面露難色。
「只要一些時間。」小憐柔弱的模樣讓人不忍拒絕。
「師弟,你就答應她吧!」江維恩開口了。
看來是避不了了,左荊在心里嘆口氣。
金紫蝶也勸道︰「二師兄,該說的還是得說清楚,這樣對大家都好,至於他……」她用下巴指了指段桑。「就交給我和湘映吧。」
她左手拉著湘映,右手抓著段桑走了。
等閑雜人都離開後,大廳里只剩下左荊、江維恩和小憐三人,首先打破沉默的是小憐。
「大少爺,你能否回避一下,我有事要和左荊說。」
「這個家的事,還有我不能知道的嗎?」江維恩哼了聲。
左荊開口打圓場。「憐總管,大師兄說的對,有話請直說吧!」
「難道你就不能喚我一聲小憐嗎?」小憐哀傷的眨了眨眼。「還是你有難言之隱?」因為江維恩嗎?為了他才不得不隱藏起對她的愛意?小憐沉浸在自己編織的幻想中。
「不,我沒有。」左荊疲憊的抹了把臉。
「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顧慮他,對不對?」小憐哭倒在左荊懷里。「我相信你是愛我的,不要把我讓給他,不要啊∼∼」她聲淚俱下的。
左荊拉開她,和她保持距離。「不,我愛的是範予葵。」
他說得清清楚楚,小憐卻听得哭哭啼啼。
「不,我不信,你只是不能愛我,才會找她當替代品,是不是?」
左荊感到頭痛,真是有理說不清啊!「不是。」
「不……」小憐再次撲倒在左荊懷里。「你說謊……」
這回扒開她的人是江維恩,他陰郁的眼盯著左荊。「不如咱們來比試比試,贏的人就能得到小憐,輸的人就得離開寒府!」他自以為是下了戰帖。
「不,我不想跟你爭,不論是她或是寒家的產業,我都不想爭。」左荊渾身散發出冰冷的溫度。「我說的夠明白了。」
他甩袍,拿出玉骨扇,表情很是不耐。
「我累了,想休息。」他現在只想回到範予葵身邊,尋回他想要的平靜。
「左荊,別走,別把我讓給他啊。」小憐哽咽地道,努力想掙月兌江維恩有力的大掌。
左荊卻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倒是瀟灑,可江維恩卻恨極了他的瀟灑。
「左荊……」待左荊走出大廳,小憐還不死心的喊著。
「你都听到了,他根本不愛你。」江維恩嘲諷地道。
「不,都是你害的,還有那個女的,這一切都是你們造成的!」小憐使出全身的力氣擺月兌了他的箝制。「我恨死你們了,你們怎麼不去死?你們死了,左荊就會愛我了……」
黑漆漆的廂房里,隱隱傳來細細的呼吸聲。
左荊抹黑溜進範予葵的房間,說「溜進」似乎不太妥當,因為這原本就是他的房間——棘苑的主屋。
他悄無聲息的步向她,站在床畔俯視她熟睡的容顏。
小小的臉蛋,小小的個頭,嚴格說來,範予葵並不算美,她既沒有紫蝶與湘映的艷,也沒有小憐的柔,但是她的眼楮很亮,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笑容很真誠,讓他一向冰冷的心都融化了。
扁是這樣注視她,他煩躁的心就被撫平了。
哀著她柔亮的發絲,他的臉低了幾寸,發覺她頭發長長了不少,他又靠近了幾分,薄唇最後停在她的軟唇上,他想加深力道,但又怕驚擾了她。
「你是不是打算吻我?」範予葵突然睜開眼,語音帶笑。「若是,我正等著∼∼」
聞言,他火熱的唇欺壓上去,霸氣的撬開她的,直搗口月復深處,輾轉吸吮,範予葵熱情的回應,頑皮的含住他的舌啃噬著。
左荊睜大眼,範予葵也是,此時他們眼中只有彼此,再也沒有其他。
雖然他很想要她,但不是現在,他困難的結束這個吻,啞音低笑。「今晚,我听見有人說愛我。」
她小臉泛紅,捧著他俊逸非凡的臉,笑著裝傻。
「誰啊?是誰?」扯下他的發帶,讓烏溜溜的黑發落下,與她一樣散發。左荊的頭發比她長上許多,好黑好滑讓她好喜歡。
「你啊。」他笑說。
「嗯哼。」她勾著唇,笑的很賴皮。「然後呢?」
「是有人不認帳,還是我听錯了?這可糟了,我很愛你呢!」他說的很輕很小聲,她卻听得很明白。
她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了。「你說愛我,我听到了。」她努力不讓自己樂昏了頭,趕緊提出心中的疑惑。「可是,我有話要問你,那個憐總管跟你到底是什麼關系?」一見到他就抱!迸代人不是很講究什麼禮義廉恥的,難不成只是隨便說說?
「你這小家伙!」他揉揉她的發。「我跟她之間沒什麼。」一語帶過,說得不清不楚的。
「是嗎?」不像哦!
「那是大師兄的事,不是我的。」他笑了笑。「我的事只會關於你。」
「哦……」討厭,只要他說甜言蜜語,她就沒轍了。「你最近嘴巴很甜喔,吃了糖啦?」
他笑望著她。「是啊。」笑容不覺擴大。「吃了個叫範予葵的糖。」
頰上的溫度瞬間升高,她感覺臉都快燃燒起來了。「那個……」什麼跟什麼啊,比她還會搞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