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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怪怪的?! 第4頁

作者︰朱紗

她捧著杯子,連喝了好幾大口才停下來喘口氣。

他安靜地看著她,她迎視著……兩人間一陣沉默,她無言的笑了笑,顯然他不愛說話。

「呃,謝謝你之前救了我。」她指的是在瀑布那晚,見他沒反應,便再道︰「當時我真的以為我快死掉了,要不是你救我上岸,我很可能會淹死在那瀑布下……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何會掉下瀑布,明明那笨賊是推我墜樓的,哪知一醒來,大樓就不見了,反而出現一大片樹林,當時我還以為自己在作夢呢!夢境里出現了精靈,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存在,老實說,真嚇了我一跳!」

她哇啦哇啦講了一堆,他只听出一個重點,那就是這女娃兒便是那天打擾他淨身的女人!

「啊,天亮了。」範子葵的小手指著窗外升起的太陽。

左荊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窗外是一大片車原,透著白霧蒙蒙的景象。

「好美喲。」綠草地映著晨光,像金黃色的稻穗般,這景致在二十一世紀幾乎看不到了。

美?左荊挑起眉頭,不覺得眼前這景色有何特別,只感覺早晨的濕氣頗重。

「啊!」她雙手一拍,神情微變。慘了,她昨天沒去上課。

滿堂耶!她迅速跳下木床,光著腳丫便往門口走去,還邊說︰「就這樣啦,再見!我該回去準備上課了。」

「不送。」這女娃兒真有行動力,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細長的眼底浮現些許淡笑,看著直往門外沖的慌張身影。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後,他才吹熄桌上的燭火,躺上木床閉目養神,腦海里不停想著該如何向張婆婆解釋「阿美」離開的原因。

或許他可以告訴張婆婆,阿美從沒回來過,那只是南柯一夢,雖然張婆婆會因此而難過,但總比她下山漫無目的的找尋阿美來得好,在陷入夢鄉前,他昏沉沉地想著。

突然,「砰」的一聲,木門被打開,他動作快速地掏出玉骨扇,跳下木床沖出去,欲展扇砍劈入侵者——

「左荊,是我。」範子葵滿瞼髒污,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出現。

在看清楚來者後,他猛然止住勢子,扇子在距離她鼻尖半寸的地方硬是停住。

「你不是回去了?」他收回玉骨扇,瞄了眼不知死活的範予葵。

「我不認得路。」她哽咽地道,哭得好不傷心。

「你住哪?」

「台北……」她說了一大串地址後,便拉著左荊的衣袖擦眼淚。

他神情復雜地望著她,半晌,才道︰「我沒听過。」

「沒听過?!」沒搞錯吧!又不是山頂洞人。

「對。」

「那——」她一時語塞,想了會兒,才道︰「T大總知道吧?我宿舍在那兒附近,告訴我怎麼走就行了。」

「沒听過。」

「啥?!」她差點抓狂,捉著他衣袖的小手不自覺將它揉成一團。

這是什麼?她瞄了沾滿鼻水眼淚的袖子一眼,這才注意到從一開始就覺得怪異的地方,悶聲道︰「你穿這什麼衣服啊,好怪哦。」長長的袖子,長長的袍子,腰間還系了塊玉佩。

「你的衣裳才怪!」他瞧了眼那衣不蔽體的料子。

「拜托,這是睡衣,有什麼好奇怪的。」她拉拉裙擺道。

「我這是衫啊。」他也捉起袍子介紹著。

「你以為你是古人啊!都二十一世紀了,還穿什麼衫的,活像從電視里走出來的演員。」她好沒氣的瞪了他一眼。

左荊聞言眉頭一皺。「總好過姑娘身上這件破布。」冷哼了聲,「的不像樣。」她不善的口氣讓他微怒。

「破布?!拜托,這是高級絲質睡衣耶,我省吃儉用好幾個月才存夠錢買的,而你居然把極品當破布?!不視貨的家伙。」

「衣不蔽體。」左荊涼涼地開口。

這四個字如雷轟頂,不僅轟掉了她的禮貌,也轟掉了她淑女的儀態。「我哪里衣不蔽體,你看到我露胸還是露了?!」

範予葵雙手插腰,不滿地再道︰「更何況,現在是夏天耶,先生!每天平均室溫約30度,像你這樣包得密不透風的,不中暑才怪!」像機關槍似的一口氣說完。

她深吸一口氣,瞪大眼瞬也不瞬地緊盯著他。

左荊有些怔忡,向來平靜的眸子染上驚訝的色彩,對於她河東獅吼的反應不知如何是好。

餅了一會兒,範予葵才慢慢從他幽深的黑眸中找回失去的冷靜,想起他才說了四個字,她就 哩啪啦說了一大堆的亂發神經。

她不自然的撇開了眼。「對不起……」道歉的話含在嘴里出不來。

「沒關系。」左荊一點也不介意,更何況是他先挑起她的怒火的。

很奇怪耶,明明是回來問路的,怎麼會跟他討論起衣服?範予葵清了清喉嚨。「我想這兒應該是陽明山吧?告訴我怎麼下山總行吧!最好可以避開那片樹林。」想起穿過那片樹木的情景,她就四肢無力。

「陽明山?」左荊重復這陌生的名詞。

「對,陽明山,我也不曉得為何會從宿舍掉到這兒來,但我想應該是風的關系,可能那天刮大風才會把我吹上山,雖然這理由滿爛的,可是似乎沒有更好的解釋了。」

「這兒不是陽明山。」他平靜地道。

「不是?」範予葵挑起了眉,思索宿舍附近還有哪座高山。

「這兒是太白山。」

「太白山?」唔,好熟悉,似乎歷史課本上提到過,記得它是秦嶺山脈的主峰,位於佔都長安的南面,那時正講到安史之亂,唐朝國勢由盛轉衰,長安自此接連受戰禍破壞,日漸蕭條破敗——

等等,歷史課本?唐朝?太白山?

想到這兒,範子葵臉頰微微抽搐,發出不自然的乾笑,小心翼翼地問道︰「你說這兒是太白山?」太白山在中國大陸耶!

「對。」

「不對!我再問一次,你听清楚點再回答我。」範予葵深吸一口氣,「你說這兒是太、白、山?」她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說,深怕左荊听錯了。

「沒錯。」這女娃兒在搞什麼?

呵,呵呵——幻听,這絕對是幻听,她病得好嚴重,一定是發燒了。

範予葵逐漸泛白的臉色讓他有點擔心。「你還好吧?」

「好,好的不得了。」嗚……才怪,她一點都不好。

範予葵苦著一張臉,大眼汪汪的睇著他那身可疑的服裝,別告訴她科幻小說里的劇情跑到現實生活中,她會殺人的。

「左荊,現在是民國幾年?」別說你不知道!

「什麼民國幾年?」怪問題。

「日子啊!」

「武德三年。」

炳,武德三年,她幻听的好嚴重。

「左荊,你有手機嗎?借我打一下。」嗚,別跟我說沒有啊!

「沒有。」手機是什麼鬼東西?

「左荊……」忽然,她深吸一口氣,看著眼前靜默的男人一會兒,萬分正經的沉聲道︰「你認識徐志摩嗎?」這個清末民初的名人。

「不認識。」

好一句不認識,範予葵哭得好不傷心。

「徐志摩是你的仇人嗎?」

聞言,淚掉得更凶了,仇人?!徐志摩是個詩人啊!

範予葵像快溺斃似的死命攀著左荊,淚一顆顆往下掉。「你知道台灣嗎?那個四季如春的寶島。」

「不知道。」

哇的一聲,範予葵撲倒在左荊懷里。「那你知道什麼?」李淵嗎?

見她淚如雨下,左荊想出聲安慰,思索半天,始終還是沒開口,只是輕拍著她的背脊。

武德,唐高祖——李淵的年號。

範予葵掉著眼淚,不懂自己為何跑到唐朝來。

許久許久,她才漸漸收起淚水。

「左荊……」她試著想說明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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