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紅一見到警察到了,她全身虛月兌地跌在地,反倒是全身是傷的江口靜介緊張地蹲問︰「你沒事吧?」
「我……」秋紅結巴地伸手去握住他的手,他這才知道她手抖得好厲害,他立即趨上前將她抱了起來。
「你放我下來……」秋紅急叫著︰「你自己也受傷了呀!」
「我沒什麼大礙!」江口靜介柔聲地說。
警員突然介入話題詢問︰「這里發生什麼事?」
「我們在這看夜色,突然那群小男孩圍過來想要輕薄我女朋友,因為不得逞就想動手打人!」江口靜介實話說著。
「那你們沒事吧?」這名警員關心地問。
「輕傷而已。」江口靜介輕笑地答。
「可是你女朋友好象嚇得不輕!」警員想了片刻才說︰「這樣吧!我順道送你們回家好了!」
「順道?」江口靜介愣問。
「哦!我和你女朋友住在同一棟大樓啊I」警員笑道。
「我怎麼沒見過你?」秋紅喃喃低問。
「因為你每次走路都走得很匆忙又從不回頭,好幾回搭電梯我都站在你身後,你都沒注意,不過這也是正常的事。」警員解了秋紅的疑問。
「很抱歉!她就是沒有東張西望的習慣,所以我猜想她可能連對面鄰居都不認識。江口靜介笑道。」
「什麼嘛!才沒那麼嚴重呢!」秋紅氣鼓鼓的嗔道。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誤解了好不好?」江口靜介忙求饒。
後來他們還是讓那位好心的警員護送回家,而江口靜介更是因此和警員先生成了朋友,他相信他會愈來愈喜歡T省。
※※※
往南的特快列車正在鐵道上直馳著。
穆惠淳一問清楚江口靜介掛彩的原因就忍不住驚呼道︰「喂!你們也未免太不幸了吧!才回T省不到半天就發生那種事?」
「倒霉嘛!」秋紅心有余悸地說。
經過天橋事件後,她和江口靜介的感情急速上升,當他不顧一切的救她時,她才相信真心勝過永恆。
「還好都沒事!以後記得別三更半夜往沒人的地方走,很危險。」穆惠淳忍不住叮嚀道。
「你看你,都快成我老媽了!」秋紅忍不住揶揄道。
「沒辦法呀!我老媽的婆婆媽媽全遺傳給我了嘛!」穆惠淳聳聳肩說。
「小心我告狀啊!」秋紅賊賊地笑了。
「好啊!去告啊!」穆惠淳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說︰「我忘了告訴你,我常對我媽說︰‘媽呀!你別婆婆媽媽的好不好呀!’這已經快成我的口頭掉了!」
江口靜介忍不住笑說︰「那你媽媽一定和我媽媽一個樣。」
「那我可不知道!等你看過後再下結論吧。」穆惠淳笑說。
秋紅倏地心情下跌,看他們談母親談得快樂的不得,而她卻像個沒娘的孩子,從來也不知道被媽媽嘮叨是怎樣的一個情形?好像自她懂事以來,母親就不在身邊了!而她的父親又是個老好人型的,根本不曾罵她或打過她,一直到他去世,她對父親記憶最深的是父親為她等門的一幕。
接著她就寄宿到學校了!只因為她的繼父不願她介入他們的生活,而她母親就干脆替她辦了手續到寄宿學校,當時她才中學二年級,她還差點因此變成小太妹,直到高中時和惠淳編在同一班又同一寢室,她才在惠淳的影響下變回了正常的女學生。
「別胡思亂想了啦!」穆惠淳伸手在她面前揮晃著。
江口靜介也側過身擔憂地問︰「是不是我們說了什麼傷了你的話?」
秋紅收抬起頹喪的心,哈哈笑道︰「我的心有這麼脆弱嗎?別說笑了!」她抓住穆惠淳的手又握住江口靜介的手說︰「惠淳的媽媽就是我的媽媽,靜介的媽媽也當我的媽媽好了!」
「呵!你自己說的哦!可不許反悔。」江口靜介竊笑著。
秋紅發現他看自己的表情詭譎的怪異,她才意會到他誤解了她的話意,她忙說︰「不是啦!不是你所想得那樣,惠淳你幫我解釋一下啦!」她羞得紅通通的臉好似著了火般。
「那可不關我的事哦!」穆惠淳一副事不關已的表情。
「惠淳,你真不夠朋友……」秋紅抬眼瞪著前座的穆惠淳,又轉眼看向江口靜介解釋著說︰「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的意思就是……唉呀!我怎麼說嘛?」
看秋紅急的手足無措,江口靜介也就不忍心再逗弄她,他輕輕摟住她笑道︰「逗你玩的啦!」
「好啊!你們聯合起來捉弄我,好可惡!」秋紅不依地嬌嗔道。
穆惠淳馬上逃離戰區,在安全線外才嚷道︰「不關我的事哦!」
「穆惠淳——」秋紅的大叫並未引起抗議,因為大年初二的火車廂內只有小貓兩、三只,而他們這一車廂內卻笑鬧聲不斷。
※※※
「哇!是火鍋耶!我好久沒吃火鍋了!」江口靜介一看到桌上的菜就忍不住驚呼。
「江口先生你們日本人也吃火鍋嗎?」慈藹的穆媽媽好奇地問。
江口靜介猛點頭說︰「吃!尤其是下雪時吃更過癮,不過我從家里搬出來自己住後就沒再吃過了!」他說得滿臉的遺憾。
穆惠淳笑著對秋紅說︰「听到沒,人家江口先生想在下雪時吃火鍋,可別忘了!」
秋紅回瞪她一眼笑嗅道︰「那關我什麼事!」
「哇!怎麼不關你的事,好歹我也天天為你買點心。」江口靜介抗議道。
「我可沒求你吧?再說這還得怪你呢!沒事讓我吃點心吃成習慣,無端端胖了三公斤,這賬是不是該找你算?」秋紅強詞在理地說道。
「好心還沒好報!真沒道理。」江口靜介咕噥地埋怨道。
穆惠淳湊上來說︰「小姐,該知足了啦!我可是求都求不到耶!」她笑摟了下她母親說︰「一定是我媽沒有替我多求一下佛祖。」
「死丫頭,口沒遮攔的,讓人家秋紅和江口先生看笑話了!」穆媽媽嗔著,她作勢打掉穆惠淳的手說︰「你這孩子老是長不大,可不像人家秋紅收斂多了!你呀!毛丫頭,老叫我們操心的要命。」
「穆媽媽,我可是想學她都學不來哦!」秋紅笑道。
江口靜介反倒中肯地說︰「你們誰都別學誰,各有千秋,各見特色,都是好姑娘。」
「江口先生說的是!說的是!」穆媽媽也學起東洋禮鞠躬哈腰。
「穆媽媽不要學這種禮俗,這里只有江口是日本人,不如當他不是日本人,把他同化就好了!您勉強做可是對腰不好的,對不對呢?靜介。」秋紅說完便看向江口靜介,尋求他的支持。
「對!」他又行了個禮。
「那這一刻也麻煩你把那個鬼禮俗收起來。」秋紅瞪著他半命令著。
「可是人說禮多不怪……」江口靜介欲開口解釋。
「我倒是認為禮多必有詐。」秋紅打斷他的話,皮笑肉不笑地瞪看著他問︰「你以為呢?靜介先生」
「呃……我開始懷疑……嗯……某人是中國古代女皇帝‘武則天’轉世投胎的。」江口靜介眼楮看著秋紅,根本是「眼」有所指。
秋紅馬上握起拳頭笑道︰「好啊!那我就暫時充當一下女暴君也無妨。」
看他們戲鬧著追打出了門,穆媽媽擔心地問︰「他們不會有事吧?」
「會有事才怪!我才不管咧!我去叫爸和哥回來吃火鍋了。」穆惠淳說完也步了出去。
※※※
餅完了年,秋紅的假期也告了個段落,她和江口靜介在大年初四又飛回到日本。
回到工作崗位上的第一天,秋紅看見車窗上飄起了白色的雪花,驚喜之余她差點當場跳下車,她的舉動嚇壞了開車的江口靜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