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明天八點四十分的自強號陪你回中部,這等大事,我是不敢忘的,你就別再嘮叨個不停行不行?」秋紅推著她出門說。
「趕人呀!」穆惠淳好氣又好笑地說。
「叫你留下來你又不要,現在又說我趕人,真會亂安罪名,你剛才的話至少已叮嚀了五次。」秋紅手伸出一個手指頭來提醒她。
「居然敢掀我底牌,好啦!留點面子,有客人在呢!」穆惠淳指著在一旁的江口靜介說著。
「沒關系!反正他是不速之客。」秋紅瞥了江口靜介一眼,故意做出個不歡迎的表情。
「我只是完成和惠淳小姐的約定,和你一起來T省。」江口靜介不在意地說道。
「那你就去住惠淳那里好了!」秋紅建議著。
「那怎行,我住的是單人套房耶!又不像你有公寓,我要走了!免得你們又把戰火波及我身上。」穆惠淳說著便作勢要走了。
江口靜介自然立刻趨上前恭敬地行禮說︰「惠淳小姐,多謝你雞婆來接機。」
「什麼?」穆惠淳瞪大眼不放置信地叫問。
一旁的秋紅已笑得不成人形,她壓根沒想到江口靜介會把這話拿來應用!
「有什麼不對?」江口靜介愣愣地問。
穆惠淳指著他斥責道︰「我好心去機場接你,你居然還罵我雞婆,太過份了吧!江口先生。」她咬牙切齒地說。
江口靜介連忙解釋著說︰「對不起!我不知道多謝你雞婆是什麼意思,但秋紅說那是‘十分感謝’的意思,我絕沒有冒犯你或惹你生氣的意思……」
看江口靜介急得不知所措,穆惠淳當然相信他所言不假,她立即把針鋒指向秋紅︰「童秋紅——」她拉著長音、瞪著一雙殺人眼。
秋紅的惡作劇被拆穿了,她一溜煙地溜回房間,嘴里邊還不忘嚷嚷︰「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他們也知這回事不關她的事,但她仍還是那「始作俑者」。
江口靜介向穆惠淳又行了個禮說︰「對不起!」接著他轉身向屋內嘶吼著︰「童秋紅,你出來!」
秋紅在房內竊笑,出去?開玩笑,現在出去就是送命耶!有哪個聰明人會自投羅網的,她又不是笨蛋,所以,當然也知道這眼前虧是吃不得的。
※※※
夜里,秋紅帶著江口靜介逛了圈東區,在車水馬龍聲中,江口靜介突然低聲說了句︰「秋紅我喜歡你。」
「什麼?」秋紅沒听清楚又問。
「我說我喜歡T市。」他沒有勇氣再說第二次。
秋紅不疑有他地說︰「我也喜歡T市,因為我的家在這里。」
「我可以問一些你的私事嗎?」江口靜介低頭小心翼翼地說著。
秋紅轉身睨著他,半晌才說︰「問吧!」
「你父親呢?」江口靜介問了他心中第一個疑問。
「升天了!」秋紅淡答。
「那你母親呢?」江口靜介看著她又問。
「我不想談她。」秋紅沉下臉,轉身步上天橋。
江口靜介亦步亦趨的跟隨其後,又問︰「你有沒有其他兄弟姐妹?」
「應該有半個弟弟、半個妹妹。」她面無表情地答。
「半個?什麼意思?」江口靜介不解地問。
秋紅不再回答,她指著遠處的高樓說︰「那棟是T省最高的大樓,新光大樓。」
「我不是來看大樓的。」他抓住秋紅的手,啞聲說︰「回答我的問題好不好?」
「我干嘛要告訴你那些雞毛蒜皮的事?」她冷笑著,在寒冬里更覺蕭瑟。
「那我告訴你我的事,你願不願意听?」江口靜介定定地看著她。
秋紅原想拒絕,但當她遇上她那雙認真的眼後,拒絕的話又吞了回去。
她淡然點頭說︰「你說。」
「我父母健在,我還有個能干的哥哥,我叫江口靜介……」他看到秋紅在笑才又接口說︰「未來東新株式會社半個繼續人。」他看到秋紅笑容漸漸隱去,她將目光望向遠方,那載滿幾多愁的表情讓他的心莫名地一陣陣抽痛,但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有又接口說︰「听說我們的祖先以前是將軍級的人物,江口家是將門之後,所以,我們的表現自小就比別人強。」
「你們確實是比別人強。」秋紅淡然說著。
「可是我們也比別人痛苦,小時候我們沒有童年,長大我們又成天被訓練當個出色的領導人物。」江口靜介無奈地說。
「你們也做到了!」秋紅淡笑道。
「所以我們開始被安排政策婚姻,為了強大東新王國,我們成了父親手中的棋子。」江口靜介苦笑著說。
秋紅調回視線,停在他臉上說︰「你可以選擇做你自己的主人。」
「你可知我為何會好幾天沒回住處?」他問。
秋紅搖了下頭反問︰「為何沒回家?」
江口靜介迎上她的眼,凝望了許久,才嘆了口氣說︰「原來你一點也不擔心!」
「什麼嘛!懷疑人家的關心!」她輕捶了他一下,但手卻反被他握在手掌中,她掙扎了一下,見掙不開就不再執意抽回自己的手。
「我是被押回去相親了!」靜介把她的手包進雙掌之中,緊緊握著,秋紅身體的微微一震並未能逃開他的感應,下一瞬間,秋紅已在他懷中,再一瞬間,他的唇已覆上她的唇。
秋紅被他突來的舉動嚇呆了!她既忘了拒絕,更沒想到回應,但一股電流卻竄過她全身,那是全新的感覺。
到底過了多久他們都忘了!直到一陣陣口哨聲驚醒了他們,熱吻中的兩人才慌亂地放開彼此。
「唉呀!繼續嘛!」一個看似混混的男孩看著他們,壞壞地笑著說︰「別停!別停!停了多可惜呀!」
另一個男孩也加入了叫囂的陣容︰「快表演!快表演!」
結果一群男孩全圍了上來,少說也有六、七個人,他們圍著秋紅和江口靜介叫鬧著。
「請讓開!」江口靜介把秋紅拉至身後保護著。
「讓?這橋又不是你家的,叫我們讓就讓,太看不起我們了吧!」這名穿黑夾克的混混說著。
「小子,如果你表演膩了!不如借我們表演、表演如何?」另一個混混邪惡地說著。
「我們走!」江口靜介把秋紅護在身後開出一個空隙來,在她耳邊低聲說︰「你先跑,不要回頭,你先回家。」
秋紅害怕地問︰「你怎麼辦?」
「喂!吧什麼呢?」男孩不悅地叫罵。
「小兄弟,如果你們想喝茶,我們可以請……」
秋紅正想掏錢,卻又被江口靜介塞了回去說︰「不能給。」
「兄弟啊!看不出女的比男的慷慨呢!」另名穿藍衣的男孩不懷好意地笑著。
「這種查某我‘呷意’啦!」說話的是那名穿黑夾克的混混。
「小姐,我看不如你留下來好了!」另一名男孩面露邪光地說著。
「不要……」秋紅花容失色地大叫。
「敬酒不吃要吃罰酒,干!兄弟啊!把她拉過來。」
江口靜介眼看六、七個混混全鋒擁而上,他急忙把秋紅推向天橋的另一頭說︰「快點跑!」
「靜介,我們一起走,我不能留你一個……」眼看兩個混混抓住了秋紅,江口靜介奮力揮拳推開圍在他身旁想抓他的兩名混混,奔上前去救她。
但雙拳終究還是難敵四手,靜分被結結實實揍了幾下。見他唇角流了血,秋紅也顧不得害怕,她拿起皮包拼命地打著一個混混,接著她又月兌下高跟鞋拿來當武器,她生氣地叫罵著︰「去死啦!去死啦!看我們好欺侮是不是!竟然打傷他,去死啦!」
當他們兩方打得難分難舍時,一聲長哨聲讓這群混混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