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把門打開,我不想再談了!」
「怎麼了?生氣了?」
他粗率的伸出手,突然由背後抱住她,禹 驚訝的
叫了起來,全身不停的扭動掙扎,逮到機會就用手肘往他的月復部撞去……他稍微退了開來。
「臭婊子,你到這里來還跟我裝清高?老子今天不但不付錢,還讓你連門都走不出去!」
她嚇呆了,這輩子還沒有人敢這樣對她說話……可是看他又再次靠近,她很快的要自己鎮定下來,刻不容緩的掏出放在皮包里的槍枝。
「打開門,現在!」
他不是很確定她會不會只是在嚇唬嚇唬他?但看她嚴肅專注的眼神,還有熟練的握槍姿勢……沒有任何事比得上生命重要!他的口里吐出一連串低喃的咒罵,但還是勉為其難的打開中控鎖。
在她一走出門後,他還不忘拋給她一句,「臭八婆,性饑渴也不必搞這種游戲!」
禹 快步的走進車內,確定所有的門都已經上鎖,連車窗都沒有任何空隙。
她的身軀顫栗不休,發現自己手上還握住那把槍,緊繃的情緒仍無法放松,她為自己的恣意任性,連聲的譴責著。
「我到底在做什麼?我真是……太傻了!」
成串的淚水奪眶而出,模糊了她的視線,蜷縮在方向盤上的瑟縮,再也忍不住放聲的痛哭了起來。
禹 回到公司里的第一件事,便是將韻文喚進辦公室。
「把所有的廣告撤掉,還有,把石或調回業務部」
撤掉廣告韻文可以理解,可是為什麼要將石或……
「今天有些什麼行程?盡量幫我多安排…—些。」
禹宣面對韻文好奇的眼光,但她不願意多做解釋。
她想通了,她不會再為石或的事煩心。該她的就會是她的,愛情不是強求得來的東西,如果這種方式是他所想要的,她無法勉強自己接受;與其她夾在中間讓大家痛苦,還不如她退出成全他的自由。
她可以專心的工作,用工作來麻痹她的痛苦,用工作來逃避她想擁有,卻又無能為力的私心。
她要拉開彼此間的距離,她不能再想他,也不能讓他再影響自己。就把時間拉回她不知道他存在的那一
刻,他是業務部的小職員,而她還是瓏泰建設的總經理……雖然心里的悸動隨時都可能將她淹沒,但至少他永遠都不會知道,她其實是用怎麼樣的方式來愛他。
而石或面對新的人事派令,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反復無常向來是禹暄的專利,就因為她豐沛的家世背景,她很可能永遠都不能理解別人的感受,隨便她吧!反正他待在這里的時間也不會太長,況且在業務部他可以有更多的自由,而時間,是他目前最迫切需要爭取的資源。
拉開的兩條線,只有禹宣獨自品嘗失去的滋味,
「可蘭,我想現在是告訴你實話的時候了。」
石或遞出自己的識別證,上面清楚的印著「香港皇家警察香港島總區中環區警局高級督察石或」的字樣。
「這才是我真正的身份……對不起,瞞了你這麼久。」
驚訝又錯愕的表情,使她無助的張大了嘴。
「為什麼?你是警官,那代表……」
「事實上,接近你是因為我正在調查一件相關的案件。從新聞上你應該知道,最近香港發生了五起連續殺人案,而我們有理由懷疑,這和征友雜志上所刊登的廣告有關連。」
「我……我很少看新聞,我不是很確定你說的……可是,和我有關系嗎?」
「讓我簡單的對你說明一下這些案件吧!在香港發生的這五起凶殺案,死者都是單身未婚的男性,他們之間並不互相認識,而除了凶器相同,還有一個共通點,耶就是他們都參加了單身雜志上的征偶廣告,」
「所以我……」
「而這五名死者,都先後和你約會過。」
臉上的恐懼漸漸的取代了之前的訝異,杜可蘭的嘴唇僵硬,到口的話顯得猶豫而困難……
「你是說,我是嫌疑犯?」
「對不起,原本我們是這麼設定的,而且我們現在有足夠的證據可以懷疑,你的前夫翁仲寬涉有重嫌。」
「阿寬……」她的眼淚已經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
「可蘭,我們現在需要你的配合。你也不希望增加更多的受害者吧?根據我們幾個星期來的調查,翁仲寬因為吸毒案出獄之後,一直想重拾他和你們母女之間的關系,所以他跟蹤你,也發現了你和其他男人的約會,」
「阿寬他……是凶手?」
「目前我們只能如此推測,不過需要進一步的搜證才能確定。可蘭,假設凶手不是他,你也希望我們能還他清白吧?我們真的需要你的配合。」
杜可蘭無力的頹坐下來,肩膀因為過度的打擊而瑟縮……
「你希望我怎麼做?」
石或坐到她的身邊,安撫的握著她的手。
「通常,這些男人都是因為留在這里過夜,或是因為你留在他們的住處過夜,才遭到殺害的……我希望能借住在這里幾天。」
「如果……阿寬他真的是凶手,那他會……」
「其他的事,就要交給法官和陪審團了,畢竟這可是五條人命。」
她淚眼婆娑的看丁看他,似乎想說些什麼,但終究什麼也沒說。
「我知道了,我會配合的。」
「謝謝你,可蘭。」
就這樣,石或每天下班之後,便留在杜可蘭的客廳沙發上過夜。
他的衣服沒有換,胡子沒有刮,充其量也只是偶爾在警局里沖個澡……他的夜晚比白天更需要警戒,任何輕微的聲響,都會驚醒他不安的淺睡狀態。
晚上大約七、八點鐘,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你現在人在哪里?」
禹 還是忍不住讓自己撥通了電話。
「在朋友家。」
「我想見你,有話想告訴你,你可不可以出來一下?」
「對不起,我這幾天都很忙,抽不出時間。」
「即使一個小時也不行?」
「最近,我真的有重要的事等我處理……」
就在他和禹 交談的同時,杜可蘭的小女兒鈺眉,撒嬌的依人他懷里。經過這一陣子的相處,他已經和這個可愛的小女孩建立起友誼。
「叔叔,是誰呀?我也要和她說話!」
石或稍稍的捂住听筒,「叔叔在講電話,等一下再陪你玩,听話乖!」
鈺眉順從的點了點頭;在話筒的另一端,禹 已經清楚的了解他的所在。
「對不起, ,等我忙完了再打……」
「我知道了,不打擾你了。」
「 !」
她已經掛上了電話。
石或也很無奈,在這種關鍵時刻,他實在無法對她解釋清楚,只有加速案件的完成,才真的能對彼此有個交代。
為了誘引嫌犯現身,石或當然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屋內,他得找機會到附近便利商店或公園走走,盡量在可蘭的住處爭取曝光機會……翁仲寬會上勾嗎?他應該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了。
等待誘餌的出現一直持續到第四天,凌晨一點多,石或準備到巷口買包煙。
「大衛杜夫淡煙,謝謝。」
今晚的夜色算是不錯的,有皎潔的月光,還有點點的繁星,入夜之後稍涼的清風……如果沒有公事纏身,他真想好好的享受一下眼前的美景,就在他快到杜可蘭住處樓下時,一名男子喚住了他
「石先生,可不可以借個火?」
是林啟賢,杜可蘭在勒戒所認識的朋友,現在則是她的鄰居;他和石或曾經打過幾次照面,順帶聊了幾句。
「沒問題。」他為林啟賢點亮了打火機。「怎麼這麼晚還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