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以往,隔日清晨她又會在他的懷中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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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飛雲揮使鐵鏈越來越得心應手,獵物比以往更容易獵到手,雖然這鐵鏈很礙眼,不過需要時倒是挺有用的。
每次一到三餐的時間,金燁負責生火,花飛雲負責打食,她手腕上的鐵鏈儼然成了她的利器。
天空傳來振翅的聲響,一只飛鳥掠過他們的頭頂,金燁抬頭,眼底閃過一抹驚異,隨後縱身一躍抓住了它。
「哇,是鴿子耶,可以做烤乳鴿了!」花飛雲跑到他身邊,興奮的叫著。
「這只鴿不能吃。」
香味四溢的烤乳鴿已在她腦海里成形,金燁卻打破她的美食夢。「為什麼?」
「這是飛往索琴莊的傳信鴿。」
「索琴莊?那不是你師弟的住處。」她記得師父提過金燁有個師弟是索琴莊的少莊主。
「沒錯。」傳信鴿是師弟任洛奎留在陵雲山,好讓師父可以與他們聯絡的工具,卻沒想到會被他攔截到。他已經有好一陣子沒跟師父聯絡了,心想也許可以從信中知道師父的近況,因此便把鴿子腳上的信解下來。
信中娟秀的字跡是師妹凌芸姜寫的,一看到信的內容,他的神色忽地一凜。
「怎麼了?信上寫些什麼?」花飛雲見他的臉色就好像家里死了人一樣。
「小花,我得回陵雲山一趟。」金燁的口吻里透著一絲緊張。
「好哇,要去就走。」去哪里對她又沒差。
金燁把信重新系回鴿子的腳上,手一放,重獲自由的鴿子馬上沖向天際。
「信上到底寫了些什麼?」
「我師父命在旦夕。」
「這不是騙人的吧?」不是她愛懷疑,因為她已經被段長眉騙慣了。
「師妹不可能拿自己爹的生命開玩笑。」
既然金燁這麼說了,那就辜且信之吧。「那就是真的吧?」
「趕快吃一吃好上路。」
「好。」難得金燁催促他,可見他很看重他的師父;哪像她,知道師父走了,包袱款款就走人,也不知道人死要入土為安,不過師父一定很慶幸她不知道吧,否則他就真的要駕鶴西歸了。
驀地,她瞥凶手腕上的鐵鏈,忽然靈光一閃。
金燁雖然說不知道解這條鐵鏈的方法,但她不相信,說不定可以從他最親近的師妹身上問出一點頭緒。
想到此,她的心情無比的愉快,所以在前往陵雲山的路上,她比金燁還急,彷佛生重病的是她的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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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陵雲山下的鎮上,他們先進一間客棧里用膳,好久沒吃過像樣的佳肴,花飛雲吃得一刻也閑不下來。
花飛雲不顧形象的猛吃,不知道的人瞧她被鐵鏈綁著,還以為她被惡主子金燁餓了幾天幾夜。
而她不知節制、狼吞虎咽的結果是——
「燁,休息一下,我走不動了。」花飛雲一手捧月復,一手扶著一棵樹干,氣虛的哀叫著。
「走快點!」不是金燁心狠拼命的催促她,而是他感應到有人在跟蹤他們。
沒良心!「可是我走不動了。」花飛雲裝得更可憐。
金燁想硬拖,可是又不忍。「誰教你當自己的胃是無底洞。」
「吃都已經吃了,我可不想吐出來,讓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嘛。」她的「一下」可能是一個時辰或是兩個時辰,也許更久。
「我們被人跟蹤了。」誰來他金燁都不怕,就怕顧不及花飛雲;跟以往不同的是,這次跟蹤的人似乎帶著殺氣,所以他才有些緊張。
「那也沒辦法,我實在走不動。」被跟蹤了又如何,打不贏再跑就好了。
金燁很想扛了她就跑,但又怕她身子會不適。
這時,從客棧出來就一直跟蹤他們的人現身了,個個生得獐頭鼠目,一看便知絕非善類;為首的那個還咧著嘴,露出滿口黃牙,噁心的程度令花飛雲想把胃里的東西吐出來。
「喂,我一見到你就倒胃,麻煩你滾遠一點行不行?」
「你……臭娘兒們,老子沒嫌你!你倒先嫌起老子來了,不過你還有什麼話要說最好趁現在,否則待會見你命喪在老子刀下,可別怪老子不給你機會。」馬邑威嚇完心里舒坦多了,但想起本來的目的,暗罵自己怎麼跟個娘兒們閑扯了起來,連忙頭一轉,向金燁問道︰「你就是那個傳聞中的金殺手吧?」
原來他們是來找金燁的碴,見他遲遲不否認,花飛雲按捺不住的為他辯護,因為以金燁的性子,肯定被誤認了也不會否認。「他是姓金沒錯,但他不是什麼金殺手。」
「小花,這些人是沖著我來的,你別管。」金燁怕他們會對花飛雲不利。
丙然是他尋覓已久的人,不枉他的一番苦心,馬邑已經預見他被眾星拱月的盛景,情不自禁地露出不可一世的高傲神態。「那就沒錯了,我老子馬弘曾血洗金家莊,誰知有條漏網之魚,十多年後竟來報當年滅門之仇。我要為我老子報仇,姓金的,你納命來!」
「少來,我看你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東西,會想替老爹報仇?鬼才相信。」花飛雲可不信他懂何謂父子情深。
「你說的沒錯!那老頭是死是活干我屁事,我氣他搶了金家莊,分得一百萬兩的銀子,竟然三年之內就花光,半個子兒也沒留給我;即使如此,他還是我老子,我得為他報仇雪恨。」
好可笑,先是數落老爹幾句,再義正辭嚴的說要復仇,好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不是要為你老子報仇,而是想殺了我,好闖出自己的名號。」金燁嗤之以鼻的笑道,沒想到連做兒子的也不學好。
「隨你怎麼說,反正你的命我馬邑是要定了。」馬昌朝一夥人使了個眼色。
一行人會意,抄起了家伙,朝金燁殺過去。
「等等,想要他的命得先過我這一關。」花飛雲挺身而出,她正好技癢,這些鼠輩,她來解決就綽綽有餘了。
「小花,你別……」他不想讓花飛雲身陷危險之中,奈何她已經揮動起手上的鐵鏈。
「放心,交給我。」花飛雲信心滿滿。
他又不是擔心這個!他將小花留在身邊是要保護她,怎麼現在反過來了呢?
然,現在誰都勸不了花飛雲。
金燁不敢貿然行動,因為那是鐵鏈可不是鞭子,若不幸被打中,受傷的程度絕對是被鞭子打傷的十倍。當然他有自信能躲得過,怕的是一個不小心要幫她,反讓她分心而誤傷了自己;況且看她平常使鐵鏈也非常的得心應手,那些螻蟻之輩,她應該應付得了,所以他只好先暫時待在一旁,再伺機而動。
「太好了,我正好可以活動一下筋骨。」要開打了,花飛雲興奮得躍躍欲試。
「你……有什麼招數盡避使出來,免得說我們兄弟不給你機會。」
耙跟花飛雲嗆聲,馬邑是死到臨頭還不知怕。
花飛雲高舉鐵鏈,開始畫圓弧,鐵鏈快速的旋轉,不一會兒已呈垂直的大傘狀,而且速度快得令人眼花撩亂。
「不怕死的就過來。」花飛雲笑著,擺明不把他們放在眼里。
一群人沒見過這等招式,大夥兒都心知肚明,若是被那鐵鏈打到,肯定不死也去了半條命。
不過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是不可能打傷他們的。一群人仍天真的想著。
他們一步步逼近花飛雲,認為花飛雲是在耍雜技,傷不了他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