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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被趕出來了!
「燁,不好意思,我師父太亂來了,他也不想想自己年紀一大把了,還想學人家當媒人,你可別……」
「我不介意。」金燁看著她,眼神無比認真。
咦?不介意什麼?難不成他不介意她當他的妻子?這怎麼成?更何況他是沒經過她同意便把這麼粗的鐵鏈往她手上扣的人。
她一直相信他一定有解開鐵鏈的方法,又見他的武功不錯,才會讓他暫時保護她,但那可不代表她願意嫁給他。
包何況他一臉臭臭的說他不介意,誰會相信?
「我、介、意。」花飛雲朝著金燁大喊,氣呼呼的跺著腳離開。
他不介意,她可介意得很!先不說他只是把她當成小花的替身,若以後有更像小花的人,他是不是一腳就把她踢開了呢?
听到她的回答,金燁很受傷的跟在她後頭,難道她不願意他照顧她一輩子嗎?
金燁見她不要命似的往前走,急急的拉住鐵鏈的另一頭;能拉住與她聯系的東西,他的心里感覺比較踏實。
雖然金燁說這麼做是在保護她,但絕對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忍受自己像條狗一樣被牽著走的!
花飛雲討厭這條鐵鏈,非常的討厭,偏偏又不知道有什麼方法可以讓她月兌離這條鐵鏈,重獲自由。
「小心!」金燁要警告花飛雲前方土質松軟,卻已經來不及。
「啊——」花飛雲的身子直往下滑,但沒一會兒就停住了。
雖然是個看得見底的陡坡,但降落的姿勢不對還是有可能去了半條命;幸好金燁及時拉住鐵鏈,否則花飛雲可就要受皮肉痛了。
「小花,我馬上拉你上來!」見花飛雲掛在陡坡中,金燁心里急得七上八下。
「你別動,我自己會上去。」
花飛雲讓自己的身子穩住,直到不再左右晃蕩,腳尖有了著力點,她輕功一使,縱身一躍,便回到了金燁的身邊。
「小花,你沒事吧?」金燁飛快地將她轉了一圈,見她絲毫沒有損傷,激動的把她攬在懷里。
她會這麼不小心還不是他害的,若不是他,她怎麼會氣到沒察覺到地上的異狀;不過看在他嚇得半死的模樣,她就大發慈悲的原諒他了。
忽而,她想起,金燁緊張的不是她,而是他怕小花的事情重演……想明白之後,花飛雲氣得推開金燁。
「哼!誰要你雞婆,這點小陡坡用我的輕功就可以爬上來了。」花飛雲揉著自己的手腕;方才鐵鏈支撐她整個人,縴細的手腕吃不消的紅腫起來。
金燁還迷戀著軟玉溫香抱在懷的感覺,怎麼下一刻她就變臉了,難道她真的那麼討厭他?想起方才的事他還是心有餘悸,已經快要淡忘的感覺、早已埋藏在最深的回憶里……竟然在這一刻又被喚醒。
幸好她沒事,否則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再一次承受失去的痛苦。
他真的不希望她出一丁點的事,但她似乎不懂得他的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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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風慘慘的下弦月夜晚,一陣陣涼颼颼的風刮起,劃過黑夜的暗寂,馳騁在空蕩蕩的街道,從枝椏間呼嘯而過,敲打在房舍的門板上,鑽過窗欞時發出淒厲的哭號聲,教人心底直發毛。
有道是︰平日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劇烈搖曳的枝葉映照在紙窗上,彷佛鬼影幢幢,某處闃暗的房間內傳出幾道模糊不清的說話聲
「查到金燁的下落沒?」
「少主莊,小的盡力了,金燁的武功在我們幾個兄弟之上,縱使弟兄們發現金燁的下落,總是追不上他的腳程,還是請少莊主另請高明吧。」
「別這麼說,金燁的武功沒幾人能敵,能在數日之內就掌握到金燁的行蹤更是沒幾人,所以我不會怪你們辦事不力的,還請各位繼續追蹤金燁的行蹤。」
「少莊主別這麼說,我等自當全力以赴。對了,少莊主,近日金燁身邊多了個姑娘。」
「什麼!他的身邊多了個姑娘?」天要下紅雨了嗎?!
「沒錯,更奇怪的是,那姑娘的身上還戴了個大鐵鏈,那姑娘不哭不鬧,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你確定你說的人是金燁嗎?」男子的口氣十分疑感。
「絕對是他沒錯!」回話的人十分肯定。
這就奇了!被稱作少莊主的男子靜默了許久,彷佛無法消化這個驚人的消息,因為他實在很難將傳聞與本人連在一塊兒。
金燁的警覺心高!一察覺有人在跟蹤他,他就躲得不見人影。
所以想要找到金燁很困難,要活抓他更是不可能;除非他自己出現,但有什麼方法呢……
有了!他想到一個好法子,只不過要對不起師父了。
第四章
一道疾勁的冷風掃過,花飛雲瑟縮了一下,頭更往溫熱的地方鑽去,還自動找一個最舒服的位置,把臉蛋貼了上去。
她越來越愛這溫暖的胸膛,沒想到有個枕頭在身邊也很不錯。
雖然看不見她的臉,但金燁知道她現在一定是一副滿足的笑容。
一般的姑娘扭捏羞澀,常常話一到嘴邊又難以啟齒,他的師妹就是一個例子;而小花心思單純,想笑就笑,生氣的時候也會毫不客氣的擺出一副怒容,如果要他選,他一定會選能相處自在的小花。
許是生長環境的關系,小花沒有男女分際的觀念,總是毫不避諱的摟著他睡。
呼吸急促、身體發熱、覺得煩躁……全都是來自她無心的親昵舉止。
他痛苦的隱忍著身體里不知名的蠢動和一種陌生的渴望?這是他不曾經驗過的感覺……
雖然他的面冷,但不代表他的心也冷,其實他明白自己的心已悄悄為她而牽動。
自從金家莊被減門後,他鎮日只想著報仇,也曾誓言要報血海深仇,讓他們也嘗嘗喪親之痛。
然而,小花的意外身亡,令他再次嘗到心碎噬骨的感覺,頓時心中的空虛糾結在他心頭;為了彌補心中那道缺憾,他以習武來填補。
學成之後,他踏上了復仇之路。當年一度因為有小花的出現,暖化了他的心,無形中消弭了他的暴戾之氣,對凶手已不再抱著非要人家破人亡、趕盡殺絕的恨意。
他明白一人做事一人當,要復仇的對象只有當年犯下金家莊血案的人,這也是他對復仇的一種堅持。
然而,與金家莊血案有關的凶手一一被他刺殺之後,沒了生活的目標,寂寞與空虛再度席卷他的心,他的人生儼然失去意義,於是他開始逃;師弟派了一批又一批的高手尋找他,他始終是一有風吹草動,便逃得不見人影。誰知在偶然的情況下,他遇上了她……
因為還沒熟睡,頭又貼著他的胸膛,花飛雲最能感覺他的變化。
她感覺到他紊亂的氣息,胸前劇烈的起伏,原本溫和有秩序的心跳卻變成「咚咚咚」如鼓般的敲打,且雜亂無章。
花飛雲覺得奇怪,仰起頭,藉著昏暗的月色,端詳他的臉龐;這一瞧,她原本的好心情消失殆盡。
他干嘛一副痛苦的神色?
哦,她知道了,他定是不喜歡她把他當枕頭。
不喜歡就早說嘛,干嘛擺出要死不活的臉,以為她希罕啊!
花飛雲不明白金燁的心境變化,掄起拳頭槌了一下他的胸口,氣呼呼的背過身。
金燁悶哼一聲,也不與她計較,他知道她脾氣一來,總是會做一些泄憤的舉動,只不過他不明白他是哪里惹得她不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