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招!」一群人大喝,其中有些人的聲音听起來像是在壯膽。
花飛雲的縴影在瞬間飄移,快得令人眼花,要說她厲害不如說是她輕功扎實,加上有一條堅硬程度勝過任何利器的鐵鏈,任何人想以刀相抗,必是粉碎無疑。
手中的利器被打得七零八落,一群人看得傻眼,連武器都沒了還拿什麼跟人打?
「你給我走著瞧,下次我馬邑會要你好看!」馬邑狼狽地指著花飛雲,頗有氣勢的恐嚇完,倉皇的率眾逃離。
花飛雲本就無意傷人,嚇嚇他們就夠了。「什麼嘛!一群只會叫的落水狗,害我還很期待,真是令人大失所望。」
「小花,以後遇上這種情況,交給我就好了。」看見花飛雲揮使鐵鏈的功力越來越俐落,金燁覺得這不是一件好事,明明他有能力擊退那幫惡徒,卻要靠她來保護,大男人心態不由得作祟。
「為什麼?我好心幫你耶!」花飛雲不滿他的口氣,著實令人氣惱。
「不需要!」
「為什麼?反正他們也打不過我。」
「不是這個問題,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今天能勝只是僥幸,也沒什麼好引以為豪的。」
「我沒有引以為豪。」她本來就技勝一籌,只不過稍稍得意了點。
「反正你別插手。」刀劍無限,若她每次遇上麻煩都這麼不知天高地厚,對她未必是件好事。
討厭,這個不準,那個也不準!
明明就是她打贏了,沒稱贊她就算了,他還擺了張臭臉。
不幫就不幫,以後就算他求她,她也不會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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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沒?」已經走了好幾天,害花飛雲都沒了那份期待的心情。
「快到了。」金燁知道她不耐煩,笑著安撫她,眼里淨是寵溺。
沿著小路轉個彎,一間房舍豁然出現在眼前,比起她和師父住的破茅屋是好得太多了。
這時,迎面走來一個姑娘,看起來嬌滴滴的,有點像千金小姐;她一見到金燁,先是吃驚,然後不顧形象的提步跑來,高興得又叫又跳。
「大師兄,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
面對凌芸姜纏上來的手臂,金燁不著痕跡的避開,即便曾是相處多年,他仍是不習慣她的踫觸。「師父呢?」
「爹雲游四海去了,大概再過半年才會回來。」凌芸姜瞥見大師兄帶回來的女人,臉色一變。「她是誰?」
「先回答我的問題,你不是寫了封信給洛奎,說師父病重嗎?為何師父還能遠游?」金燁質問著。
「呃……這個……」凌芸姜支吾其詞。因為她心儀的大師兄一直不肯回來,她才會同意二師兄的點子,假裝爹生了重病,如此一來大師兄一定會趕回來。
如今大師兄果真回來了,她卻沒有勇氣說出實情。
「大師兄,好久不見!」
這時,從敞開的大門里走出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嘻皮笑臉的,稚氣未月兌的臉一看就知道是個生活順遂、沒啥煩惱的人。
金燁隱約覺得事有蹊蹺,若師父真的病重,他們怎麼沒有一絲哀傷的樣子。
「師弟,師父呢?」金燁雙眼微眯,透出的寒光令人窒息。
「師父……他老人家……不是去雲游了嗎?」任洛奎乾笑著,和嚴肅的師父比起來,大師兄生起氣來反而比師父更可怕。
「你們竟敢拿師父的生死開玩笑!」他終於知道是他們搞的鬼,他們竟聯手騙他回來。
任洛奎討好的說︰「大師兄,你別氣嘛!這都要怪你下了山之後,三年來音訊全無,師弟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真的是音訊全無嗎?有人似乎對我的行蹤了若指掌,不時派人跟蹤我。」
「這是師弟我對師兄的關懷之情,還有師妹也很擔心你,你就念在我們是出自一片好意的份上,原諒我們吧。」他知道最好別繼續在這話題上打轉,隨即轉移話題。「哎呀,這個清秀的姑娘是誰?大師兄把她帶回來的意思是……」他的語氣挺曖昧的。
他早得知大師兄帶著一名姑娘在身邊的消息,沒想到是真的!
「是啊,大師兄,她是誰?」凌芸姜也是迫切的想知道,雙手搖晃著金燁的手臂問道。
金燁將花飛雲攬了過來,舉止好不親密。「她是我的小花。」
「誰是你的啊!」花飛雲氣得鼓起小臉。金燁那個像水做一樣的師妹,動不動就踫他,讓她看了就覺得吃味。
一直以來她獨佔著金燁,金燁對她來說可是所有物,還是她的專屬枕頭,他的師妹竟然敢覬覦,她的感覺就好像自己的東西要被搶了一樣。
「大師兄,這麼凶的女人不適合跟你在一起。」凌芸姜滿臉的妒意,大師兄從來沒用那樣溫柔的眼神看過自己,自己長得也不輸那女人,她憑什麼值得大師兄對她好。
如果大師兄是把她當成小花的代替品,那是不是代表她還有機會?
「大師兄,我知道小花的死你很難過,可是硬要她當小花是不是太牽強了?」任洛奎實在很難了解大師兄的喜好。
「不會,小花和我相處得很好。」
這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吧?
「那她的鐵鏈是怎麼回事?大師兄,這該不會是你做的吧?」花飛雲手腕上的鐵鏈約莫六、七尺長,一般正常人是不會把這種東西戴在自己的手上,唯一的可能就是大師兄不顧人家的意願,硬要人家當他死去的小花。不過說實在的,比起過世的小花,他還是比較喜歡眼前和他們是同類的小花。
「沒錯,就是他的杰作。」花飛雲回答他的問題,臉上寫著抱怨。
任洛奎一臉驚奇的怪叫︰「不會吧,大師兄,她是嬌滴滴的姑娘家,又不是猴子,你怎麼可以用鐵鏈把人家拴住呢?」雖然早就猜到了,但親耳听到還是不免感到驚訝。
「等等,你說什麼猴子?」花飛雲雖然沒見過什麼世面,但她可不笨,忽然眼前閃過許多金燁做的奇怪舉止,終於弄懂一件事。「該不會小花是只猴子吧?」
「沒錯。」任洛奎用力的點點頭。
敝不得他用鐵鏈綁住她的行動,面對她的大吵大鬧又很有耐心的安撫她、哄她,要她乖乖的,他也曾說過會照顧她,說她的脾氣、動作都像小花,她一直以為是他喜歡的人死掉了,他才會萬分悲痛的想找人代替;她好心的體諒他的悲慟,才不跟他計較他在她手腕上戴鐵鏈的事,沒想到,從頭到尾她被當成一只猴子對待。
難怪他總是神經兮兮的怕她發生意外,就是怕小花的事重演。
最令她氣憤的是,她明明是人,哪一點像只猴子啦?
「臭金燁,我哪里像猴子了,你眼楮瞎了是不是?」花飛雲怒氣濤天的槌打他,連腳也一並用上。
「動作像、神態像,連脾氣都像。」金燁語氣平淡,但仍感受得到他口氣里的寵溺。
又是同樣的話。「可惡,你還說!」舊事重提,花飛雲反而比上次更氣,因為那時她根本還不知道他指的是只猴子。
「小花姑娘!」任洛奎只不過是想為金燁解圍,沒料到他的稱呼又引來花飛雲的怒目相向。
「嗯……」听見又有人喊她小花,花飛雲不客氣的瞪過去,嘴里還發出威脅的警告聲音。
「呃……花……姑娘。」
這還差不多!「干嘛?!」
「其實你也不能怪我大師兄,小花是我大師兄在山里撿到的,那時小花很凶悍,可是對大師兄偏偏特別好,時常和大師兄形影不離。有一次小花頑皮,跑離大師兄的身邊要到對街上,沒想到卻被疾駛而來的馬車給……」說到這兒,任洛奎適時的面露哀戚。「大師兄一直很自責,常常後悔為何沒能把小花看牢一點。看在他的出發點也是為了你好的份上,你就原諒我大師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