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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大哥,你不能再流血了!這樣下去,小姍的命是救回來了,我怕你會撐不住的。」陸子怡阻止他在自己身上再劃下一刀。
聶痕用自己的鮮血染紅了寒冰玉,鮮血立即為玉石所吸收,然而,不知為何,寒冰玉竟像是無底洞似的,吸收了再多的鮮血也只是稍稍染紅了玉身的邊緣。
「不要阻止我!再不快就來不及了!」他毫不猶豫地在手上劃下不知已經是第幾刀。
陸子怡頹然坐下。
一個男人肯為一個女人做到這樣的地步,除了愛,還有什麼原因!她本以為自己還有希望,畢竟,左姍答應嫁入武家,而聶痕,只要她繼續對他付出她的關懷,終有一天,他會知道她的好,甚至愛上她。
但她卻沒有想到,再多的問題都阻擋不了一對相愛的男女。
事情發展到現在,是任何人都預料不到的。
「聶痕!夠了!」武霍出聲制止他。
「不夠!寒冰玉還未變紅,表示我的血還不夠!」
「天,傳說原來是真的……」武霍望著寒冰玉茫然地喃念著。
「傳說?什麼傳說?」子怡不解地問。
「寒冰玉是我武家已傳七代的鎮家之寶,據說,除了武家人之外,任何人都無法讓寒冰玉發揮功效,而武家人的鮮血即使染紅玉身,被醫治者若非武家人,也無法接受到寒冰玉的功力……」
武霍此話一出,讓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這麼說……只有你的血能令寒冰玉產生功效……」子怡憂心地問。「那麼小姍她——她不是武家人啊——」
「該死的玉!這算什麼規矩!」聶痕既擔心又忿怒,舉起手就要將玉石砸碎。
「住手!」武霍大喊。「讓我試試。」
「這樣……有用嗎?」子怡憂心著。
「快!把寒冰玉給我!」武霍拿過玉石,立即在前臂劃下一刀,鮮血滴落在玉石之上,隨著血量的增加,原先讓聶痕稍稍染紅的寒冰玉,迅速變為一片火紅。
「真的!真的有用了!」看見這樣的情景,子怡忍不住興奮地叫了起來。
武霍二話不說,立即將染血的玉身貼放在左姍胸口,只見寒冰玉才一貼近她,她的臉上立即就有了血色,眉心還微微蹙起。
「姍!」聶痕心痛地上前握住她的手。
然而,才一瞬間,她的臉上又失去了血色。
「這是怎麼回事?」聶痕大吼。「為什麼她又變得虛弱了!」。
他好怕、好怕自己就這樣失去她。
武霍上前,憂慮地審視著。「這——姍姍不是武家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這算什麼道理!」聶痕忍不住捉住了他的衣襟。「就算她是你的妻子,身上流的也不是你武家的血!難道寒冰玉還會辯識你武家的媳婦兒?」
「聶痕,你冷靜點!」武霍甩開他的手。「我所知道的事實就是如此,如果寒冰玉對我的血有反應,卻無法治姍姍,唯一的原因只有——她不是武家人!」
「天哪!」子怡驚呼。「那該怎麼辦?難道要眼看著小姍她——」
「不!」武霍堅定地搖頭。「我有個辦法!」
「什麼方法倒是快說啊!」子怡焦急了起來。
武霍二話不說,立即朝門外僕人大喊︰「來人!去找來所有的人!我要舉行婚禮,迎娶左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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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聶痕根本連反對的余地都沒有,就讓左姍嫁進了武家,成了武家人。拜堂還是他抱著蒼白的她完成的。
眼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成為另一個男人的妻子,他卻什麼也不能做。
「快!快把玉石放到她胸口!」
才一完婚,武霍立即取出玉石往她胸口一放。
突然間,自玉石身上發出一道驚人的紅光,漸漸地化成一個火紅的圓弧,將左姍整個人包圍在血艷的紅光之中。
所有的人都看傻了。那種紅,是充滿了妖艷、令人心驚的火紅,就像——血的顏色一般。
就這樣經過約半炷香的時間,人人皆屏氣凝神看著眼前的情景。直到光芒漸漸消散,才看見置身其中的左姍臉上恢復了血色,而放在她胸口的寒冰玉,竟在瞬間恢復了原來的清澈透明。
陸子怡失聲驚呼。
「姍!」聶痕上前握住她的手,輕撫著她已有血色的面頰。
「姍姍!」幾乎是在同時,武霍也跟著上前握住她另一只手。
「嗯……」左姍發出申吟,眼皮不安地顫動著。
「姍姍!你醒醒!是我,是武霍啊!你快醒來看看我!」
聶痕不發一語,只是緊握住她的手,定定地望著她。
姍!快醒來!我在等你醒過來啊!終于,她睜開了雙眼。
「姍!」
「小姍!」
「姍姍!」
在場的三個人同時發出喜悅的呼喊。
「怎……麼了……」左姍一時間還弄不清狀況。「我……我的背……」突然間,她猛地坐起。「聶痕!聶痕他——」
先前所有的回憶一股腦兒地涌進她的腦海,一時間,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聶痕。
「姍!我在這里!」
听見他的聲音,她整個緊繃的情緒才放松。「你怎麼樣?有沒有事?讓我看看你受傷了沒?」
他拉住她的手。「姍,別擔心,我一點都沒有。受傷的是你,是武霍他——救了你。」
「武霍?」
「我在這里。」他回答。
「小姍,我們都好擔心你。」子怡跟著上前。
「我……我沒事,只是背上有些疼。」她皺起了眉頭,又轉身問道。「那——你抓到那個夜行大盜沒有?」
聶痕搖頭。「包袱——也被他奪走了。」
「夜行大盜?」武霍大喊。「你們踫上了夜行大盜!」難怪事情會演變成這樣的局面,可竟會讓夜行大盜在白天出沒,這……陳家保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寶貝?
「可惡!竟然敢劫我們的鏢!聶痕!我們一定要把東西找回來,而且我還要抓住那該死的夜行大盜示眾,再狠狠地砍他兩刀,報一刀之仇!」她咬牙切齒地揮舞著雙手,卻牽動了背上的傷口。「唉喲!」她忍不住痛叫出聲。
「我會的。」聶痕點頭。「我一定會的。」
第九章
「你竟然趁我昏迷的時候娶了我!」左姍怒不可抑地在床榻上控訴著,仿佛她才是整個事件中最大的受害者。
他怎麼可以這麼做!她要嫁的是聶痕,而聶痕,他當時不是在她身邊,怎麼可以眼睜睜地看著她嫁給武霍!難道他說愛她、說非她不要的話都是假的?
「你在胡說些什麼!當時情況緊急,況且,你本來就是我未過門的妻子!遲早都要進我武家門的!」
「不!我不能嫁給你,我已經是聶痕的妻子了!難道他沒有這樣告訴你嗎?」她氣極敗壞地要下床,卻被他硬生生地壓了回去。「他人呢?讓我去找他!」
她受傷得這麼嚴重竟然不在她身邊,還讓武霍這樣對待她。先前她是沒有多余的力氣罵人,現在知道這樣可惡的事,她怎麼可以忍受。
包讓她生氣的是,他竟然不親自來向她解釋!現在她名義上是武霍的妻子,就算是當時的權宜之計,難道他不會來想辦法嗎?
還是,他當真想這樣就把她送給武霍?
就算武霍真的救了她,她也不能因為這樣就違背自己的心意,對他以身相許啊!這樣只會害了他。沒有人會得到幸福的!「他已經走了!在你的傷還沒完全復原之前,我不許你下這張床一步!」武霍強硬地命令著。「還有,不管你怎麼想,你都已經和我拜堂完婚了;而且是聶痕親手把你交給我的,所有的人都可以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