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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說愛 第16頁

作者︰紀珞

「X保全的成員一向共同解決難題。」展夜韜若有所思,對尉天浩道。

「你們認為我遇上難題?」

尉天浩依然沒有看向他們,不過總算開口,聲冷無溫。

眾人都為他的轉變感到訝異,以前那個說話嗓音中總是帶著溫醇笑意的男人,到哪里去了?

「難道沒有?」商烈反問。不然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的私事你們管不著。」

喂喂喂!眼前這個狂妄無禮、渾身帶刺的男人,真的是尉天浩嗎?

「韜,你確定衍在直升機上,沒有把誰易容成浩吧?」商烈擰眉問同行的展夜韜,展夜韜搖頭,眉心也糾結起來。

「私事?」韓翼的刀子嘴對這群稱兄道弟的朋友也從沒客氣過,惱火的當下更不收斂,對尉天浩直指而出。「任務中畏罪潛逃,有事的不只是你。」

「說穿了,就是怕我連累所有人?」看來,徐少宗對于他的月兌逃,已經向X保全施壓了。

連累?!這家伙居然說出這種話!

怏怏不快的韓翼正要翻臉,項初衍從急診室走了出來,恰巧阻斷走廊上劍拔弩張的氣氛。

「浩,寧靜暫時月兌離危險了。」他坐入尉天浩身旁的空位。

聞聲,尉天浩才正眼看向伙伴。「暫時?什麼意思。」

「要完全恢復正常的話,得安排她加入‘戒毒’治療,時間要花上幾個月。」

「她踫毒品?」尉天浩臉色遽變。

「不是你所想的那種。某些鎮定劑服用過量也會上癮,造成慢性中毒。病況加劇絕大比例是加重用藥的情況,當然也有例外,最不願看到的就是用藥者有心讓服藥的人慢慢上癮,下場……不難想像。至于寧靜,詳細情況和治療方法,我還要等看過她的病癥史和血清報告後才能判斷。」

項初衍根據尉天浩在直升機上提供的訊息,簡單說明。

慢性中毒?

尉天浩又陷入沉默,好半晌才開口︰「先別讓她知道。」

他這個樣子,雖然嘴上不說,但大家都看得出他在乎那個女子。

即使好奇他的性子為何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但看了那張冷臉,項初衍還是決定識時務一點,不要問太多。

「對了,你們剛才在聊什麼,我是不是打擾各位了,請繼續。」

「繼續個頭!他老大也不會領情。」韓翼臭著臉冷啐。

一身冷鷙的尉天浩只是起身離開,項初衍大概了解「剛才」的狀況了。

「浩,她是你帶來的,責任是你的,不是醫院的,你別又跑遠。」結果,回應項初衍的,是那道漸行漸遠的冷漠背影。

成員們對望一眼,有人氣憤也有人納悶──

但憂慮,是共同的心情。

「徐總裁,您今年的慈善義賣會辦得真是成功,社會上若能多幾個像您這樣有善心的企業家,人間才是處處有溫情,明年的義賣會我絕對會再來捧場!」

「承蒙懷特議員看重了,取之于社會,我們當然得回饅于社會,您說是吧?呵呵……」

罷結束一個餐宴,徐達斌與友人在高級餐廳門口握手道別,然後進入座車中。

轎車行進時,他撥了通電話,枯黃凹陷的面容褪去圓滑可親的面具後,透露出隱藏于假象之下的陰狠詭譎──

「各國海關都沒有他們出入境的資料?」

「沒有。爸,我想多派一些人手出海搜尋。」仍待在新加坡的徐少宗,電話里的聲音有明顯的煩躁、焦急。

「不用找了,你先回美國,小靜如果還活著,藥一旦吃完,自會乖乖回來。」

「小靜會嗎?她似乎認定尉天浩沒有監守自盜,而且,她好像……愛上尉天浩了。」徐少宗的嗓音充斥著苦澀。

「那又如何,要是她沒有藥,那比離開情人還痛苦千萬倍。」

「痛苦千萬倍?為什麼?」

「不為什麼,當她作惡夢或受到刺激時,若沒有藥,就無法幫助她迅速月兌離心理上的痛苦。他們若存心躲藏,你白費時間和力氣也沒用。」

「萬一,小靜相信尉天浩的說辭,那她……」

「證據會說話,你說,到時她會相信扶養她長大的人,還是相信一個在她認知中根深蒂固的仇人?」徐達斌皺紋散布的嘴角斜勾。

「可是──」

「別可是了,你不是總為小靜好嗎?那就照我的話做。」

「唔……」

「那只是惡夢,寧靜,醒來!」

一道堅定低切的嗓音送入病床上夢囈連連、眉心緊蹙的女子耳中,然後她感覺自己的手被握入一雙溫熱的大掌里,執意將她從冰冷的血腥桎梏中拉起。

但她的身體好沉好沉,體內仿佛有兩種力量在拉扯著她,想將她撕成兩半,那佔優勢的一方,幾乎要把她拖入黑暗之中,于是她又看見血泊中的父母……

寧靜伸長了手臂哭喊。「爹地、媽咪,不要走……我好想你們……」

突然間,她又感覺自己被攬入一堵堅實的胸膛中,沉穩的心跳聲和擁抱,逐漸弭平黑暗中的恐懼,人也幽幽醒轉。

「那不是惡夢。」她低喃。不過,她沒再夢到當年的少年了,有的只剩對雙親的思念和不舍,醒來後更教她篤定欲查明真相的決心。

見她月兌離夢魘,尉天浩放開手,掌心卻被她牢牢抓住。

「我醒了,你又要走?」

住院三天以來,有時候睡得迷迷糊糊間,她感覺他似乎就在身邊,一旦清醒卻又不見他的身影,但她十分確定他來過。

前天當她從昏迷中蘇醒,自項初衍口中得知尉天浩不曉得又躲到哪里去了,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們任他走掉?不行,我要去找他!」萬一他又做傻事怎麼辦?!

連忙下床的寧靜被項初衍微笑制止。

「浩不會出事的,你放心。」

「可是……」

「你是他帶來的,他不會丟下你不管,他沒有隨手撿隨手丟的習慣。」

是嗎?那他為什麼要逃避她呢?

尉天浩在小島上忽冷忽熱的態度,喚起寧靜的心酸。他不得不來看她的原因,大概礙于他是送她來醫院的人吧。

「你需要休息,我不想打擾你。」

「所以我醒著時,就必須‘一個人’面對天花板或牆壁?」

然後總是在發呆中想著他,度過清醒的時刻。這句話,寧靜明白若說出來,會得到他何種眼光,所以她語帶保留。

「我不想待在這里,讓我出去。」

「你正在接受治療。」

「喔,關于這點,寧小姐能出院了,只要定時回來拿藥、檢查就可以了。」從門外探頭進來的項初衍專業解釋道,語畢便微笑離去。

雖然訝異醫師是何時冒出來的,不過寧靜仍感謝項初衍的適時補充,一臉「你沒話說了吧」的表情。

見他斂眉思索,她黯然說道︰「你不必擔心麻煩,我不會打擾你。」

這話尉天浩听了,內心無名火直竄。

「你能去哪里?」難道他的冷言冷語真能逼走她?

懊死!他臉色一寒,不知怎麼的,開始痛恨起自己預設要疏遠她的立場。

「如果你只是預知了十五年前游輪上那場命案,我得回美國弄清楚原因,還有愛神箭的事件也是。」以還給他一個清白。

「單憑我的說辭,你也信?」他挑眉。

是,明知是他的片面說辭,但她就是不由自主的想相信他,可是,這個肯定的回答若說出口,又會換來他多少諷刺?寧靜默然了。

從她說要離開起,尉天浩的心情便開始月兌軌失序,不過亂七八糟的腦海中至少還有一道清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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