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嗎?」漸漸滲出的蜜潮,淌上床單,是他挑逗的成績。
「嗯……」無意識的低吟、無助的拱身,是她僅能給予的回應。
她柔女敕的身體和美妙的嬌吟,讓祁霨跌到谷底的心情,轉而攀高,屬于男性的驕傲正快速膨脹。
「語莘,你會記得這一切嗎?」他哄誘。
「這不過是…………」她低喘著說完,剩余的理智,依然不肯妥協。
「別閉眼,看著我。」祁霨霸道地命令。
宋語莘睜眼看他,兩人的恩怨情仇,都仿佛已經離得好遠好遠……
現在的他們,只是一對想深深烙進對方身體的男女。
這一夜,他的黑眸始終緊緊地鎖著她,狂烈地在她體內豪奪與給予,激狂與翻騰。
縱使,他們還有難解的題。
******************
我不會替其他人償還什麼,你依然是我的禁臠。
她萬萬沒有想到,祁霨是當真的!
宋語莘坐在床角,始終蹙緊雙眉的她,心緒卻不像她僵滯的表情,反而萬般翻騰折磨著她。
距他們達成「交易」之後,已經過了三天,他禁錮了她的自由,反鎖房門不讓那一夜過後,欲執意離開的她,走出他的房間半步。
他還是不肯放過她嗎?
她真的不該惹上他的,連自己的心都賠了進去……
假如她不曾遇到他、不曾愛上他,是不是就不會感到心痛?
對于祁集團的恨,她不想再繼續下去了,甚至分不清她的恨,到底是針對祁集團、或是祁霨?她累得不想再去思考了……
而心痛,是因為自己在祁霨的眼中,是那麼不堪、那麼不知羞恥、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出賣的庸俗女人。
一想起他,她的心就會擰得好緊、好疼……
這麼沉重的痛苦,若是他用來懲罰她的方式,那也夠痛了。
宋語莘再次尋找能讓她逃離這里的工具……床頭櫃上的電話,是她三天以來想試,卻又必須放棄的惟一對外求救方法。
她能向誰求救?沒有人!
小薰……她還好嗎?宋語莘的腦海,躍出了妹妹的笑靨。
她看似妹妹依賴的親人,但她很清楚,其實一直是她依賴妹妹,若不是小薰,她根本沒有勇氣,面對所有的困頓和悲哀。
宋語莘拿起話筒,撥出醫院的號碼,經過轉接,她听見了熟悉的聲音。
「MissLi嗎?我是語莘,小薰今天好不好?」
「語莘,你在哪里?我們已經找了你兩天……」
……
靜靜听著電話那頭的噩耗,錯愕的宋語莘,覺得天地忽然全部崩毀在她眼前。
「語莘?你還好嗎?語莘……」
手中的話筒,漸漸月兌離宋語莘的手,電話里擔心的詢問愈來愈小聲,直到話筒落了地,她也听不見任何聲音。
心跳仿佛停止,宋語莘的知覺,只剩刺骨的劇痛,終至昏厥在地。
小薰死了……
******************
接下來的日子,宋語莘就像是一個破敗的布女圭女圭,空洞的眼神,找不到一絲往常澄澈如晶的光彩。
連祁霨幫她辦完小薰的後事,也渾然無所覺,仿佛封閉了自己,深陷在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
就連洗澡沐浴,祁霨都擔心她會因為傷心過度,而昏倒在浴室里,所以,他幾乎放下工作,陪在她身邊。
「語莘?」
祁霨來到浴室掩閉的門邊,對著正在里面洗澡,卻好半天沒發出任何水聲的宋語莘問,心情沒來由地感到恐慌。
他無法忘懷前幾天,回到家看見她躺在地上、攫住他呼吸的那一幕,至今仍心有余悸。
那時,他才驚覺,她已經悄悄在他心中佔據,連他自己都無法估計的地位。
浴室里靜悄悄,祁霨再度開口,平靜無波的語氣,泛起不穩的漣漪。
「洗好沒?說話!」她已經進浴室將近半個小時了!
浴室里的人兒,依舊沒有回應。
懊死!她會不會……
鎊種不安的臆測令祁霨心驚,他轉開沒有上鎖的浴室門把,猛地推開門——
「語莘——」
然後,他看見她抱膝坐在角落,雖然她無神的眼瞳里,依然只有幾天以來不曾改變的空洞,但至少,他提得老高的心髒可以歸位。
「你已經霸佔浴室半個小時了。」听似埋怨,卻是祁霨無法阻止的心疼。
宋語莘听見了,從磁磚地上起身,維持過久的姿勢,讓她的腿有些虛軟,只好撐著身後冰涼的磁磚,慢慢站直身子,想走出浴室,不變的是,眼神除了空洞還是空洞。
沒錯,她的呼吸、心跳和柔順證明她還活著,能吃能睡,但卻像行尸走肉。
「你還沒洗澡。」她還是一身進浴室前的衣著,連動也沒動。
宋語莘又像是沒听見,單手撐著牆,筆直地往外走去。
「回來!」祁霨拉住她的手肘,將她撈回他身前。
失去重心的宋語莘,安靜地靠在祁霨胸膛,不言不語、不吵不鬧,柔順到讓祁顏以為她什麼都听他的。
他不就是想要她付出代價嗎?現在為什麼,會覺得她的「听話」令他氣憤?
祁霨捏拳,無力感深深蔓延開來,僵聲說道︰「洗好再出去。」
宋語莘听話了,扭開蓮蓬頭的開關,沁涼的水嘩啦嘩啦地從他們頭頂上淋下,淋濕了兩人——
「夠了!看著我!」他猛然抬起她的下頜,在水聲中對她低吼。
她被迫看著他,清澈的眼瞳里,映照出他氣急敗壞的俊顏,卻沒有焦距。
「你以為你這樣就是個稱職的女奴了?」根本不是!她一向只會和他作對,這樣的柔順,只不過是對他的無言抗議!
宋語莘輕顫,不知是水花濺灑在她身上所造成的涼意,還是他所說的話……
「你以為像個半死不活的人,小薰就能安心嗎?你就能什麼都不管了嗎?你還要折磨你自己多久?」不,其實是折磨他!
宋語薰的死,不在他的控制之內,雖然感到遺憾,卻也是不可挽回的事實,她在怨他想留住她的人、怪他想征服她的心嗎?
一切都再清楚不過了,他終于了解,自己為何要借口她的惡作劇,禁錮她的自由,因為,他愛上那張蝴蝶面具下的迷蒙雙眼、愛上她縴細身軀下的堅強、愛上她慎撞他的靈動神情,所有出軌的情緒、借賠罪操控她的自由,都是因為愛上了她!
祁霨一拳擊向她身後的牆,健實的手臂橫在她耳邊,發出撞擊聲。
「該死!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說!」
祁霨深沉的無力感化成咆哮,回蕩在浴室里,他再也受不了她足以逼瘋他的冷涅。
他將她的雙手高鉗在頭頂,將她壓制在冰冷的牆上,蠻橫激吻攫住她的唇,重重舌忝舐囁咬她柔軟的唇瓣,執意逼出她的回應。
她怨懟也好、咒罵也好,都比那種靜得嚇人的沉默,好上幾百倍!
祁霨一把撕開她胸前的衣物,熱切的熾吻蜿蜒而下,在她被水花打濕的細滑肌膚上烙下焚熱紅痕,從細致的頸項,一路延伸到純白內衣包裹的渾圓上方。
遇水濕透的內衣,襯出圓挺美好的形狀,祁霨的眼神,也跟著轉為激狂……
「不要……」
她怯怯的顫抖聲音,從他頭上傳來。
「終于肯跟我說話了?」他的額靠在她的額際,溫熱的舌忝吮,不斷輕搔她的耳窩。
她的眼里終于注進一絲光影,抗拒的影子。
「我忍得夠久了,我要你。」他喑啞道,結實的身軀,緊緊貼住她的。
「放過我……」身前的火熱和背後的冰冷,讓宋語莘搖頭掙扎。
「你是我的。」
「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