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來,快點!」
「你瘋了?」
「別說了!」昀珊慌慌張張把他推回主屋,對詫異的耿夫人懇求道︰「請看好少爺,我……我去去就來。」
雹新白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她匆忙關上門後就離開了。
「新白,怎麼回事?馬上就是你和昀珊訂婚的日子,沒問題吧?」
雹夫人擔憂的看著兒子,但是耿新白卻一臉陰驚的不發一語。
透過客廳的落地窗,他看見陳克已轉進溫室里的身影,表情若有所思。
彼昀珊,別告訴他那個陳克和她有什麼他不該知道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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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程車靠近席小紗公寓的時候,昀珊毫不意外的看到田梅韻和林潔已經等在樓下了。
「發生什麼事了?林潔非要我來,但又不肯說究竟怎麼了。」
兩人迎向她,田梅韻一頭霧水的看著一臉懊惱的林潔,又看看臉色難看的昀珊。
「小紗在上面對不對?」
「嗄?小紗不是出國了嗎……」田梅韻疑惑反問。
昀珊越過她們,逕自大步走上樓。
兩人也只好跟上去。
田梅韻迷惑不解。
門是鎖著的,但昀珊不死心,「小紗我知道你在里面!傍我出來,快出來!」
席小紗換了最新型的防盜門,隔音效果一流,她沒裝門鈴,看起來是下定決心不打算理會任何人,前提是她真的在屋子里的話。
昀珊拍門拍到手腫,最後無力的滑落下來,她苦澀的問︰「這就是代價嗎?小紗,這就是你當初說的代價嗎?」
看著淒淒楚楚的昀珊,弄不清楚狀況的田梅韻突然生起氣來。大家都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也沒一個人肯告訴她。
「你們給我讓開,我來開門。」
打小就學武術、武功高強的她立時飛身而起,一聲幾乎震倒公寓的巨響後,很多人驚恐的開門查看,是瓦斯氣爆了嗎?
堅固的防盜門上有個深深的腳印。
「我的天啊,你還是人類嗎?!」
眾人全都呆住,包括那些聞聲出來查看情況的居民。
但是門還是沒有完全踹開,田梅韻冷著臉運氣準備再補一腳的時候,門顫動了一下,開了個縫然後卡在那里。
眾人的視線也仿佛被吸入了那縫隙,黑暗中一雙眼楮慢吞吞的打量著外面的人,然後一道低聲下氣的聲音傳了出來——
「霉女……放過我吧。」
「你果然在家!」
田梅韻收住要踢出去的腳,順便把旁觀的閑人都瞪回自己的窩內。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好好算帳了,你到底對昀珊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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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是卡住的,只能開一半。
田梅韻沒打算把席小紗揪出來,而席小紗也沒出去的,林潔心虛的面對著牆站著,昀珊疲憊的靠在門邊。
四個好朋友就這麼用一種奇妙的方式再次聚集在一起。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席小紗幽幽的嘆口氣,「記得嗎?六年前的圖書館里,我們四個人也是聚在一起討論珊珊的少爺。」
她一個人坐在漆黑的門內,走廊上的燈光從縫隙中透進來,她在光里慢慢說起那個叫蕭塵的男人。
「認識他,是透過我一個網友,我告訴他我在找一顆AB型Rh全陰血型的心髒救我朋友的愛情,沒多久後,這個網友說有一個算命先生要見你。
「那是蕭塵,一開始的時候我並不相信他,但是他卻把你的情況描述得非常詳細,為了確定,我甚至親自跑了趟黃山去見他。
「就如你所知的那樣,他真是一個奇異的組合,因為殘疾從小被拋棄,可是上天在奪走一個人某些東西的時候,一定會留下一些恩賜,他被山里的一個老農收養後,從小就出現了異能,能夠預測他人的命運,後來他名氣很大,生活也變得很好,可是他卻不喜歡那種生活。」
昀珊靜靜的听著。小紗說得沒錯,雖然只相處了一段時間,可是她知道蕭塵一直很向往正常人的生活,他不喜歡漆黑寂寞的山里,也不喜歡終日只能在輪椅上。他喜歡听外界的故事,喜歡勝利感,喜歡有人陪伴。只是這些他都無法擁有。
「他說算命的人算盡天機卻不能算自己的命,否則會被天罰。但是有一天他忍不住破了戒,給自己卜了一卦,他能看到一個人的前世因果,也記得自己的,然後他听說了你和你的少爺的事,于是就立刻想辦法聯系上我,最後,甚至要求你去找他。」
田梅韻不解,「就算去找了他又能怎麼樣呢?」難道他是神仙,可以讓人起死回生不成。
「因為他給了我一個沒辦法忽視的理由,他說他是AB型Rh全陰血型。」
「那又怎麼樣?」
這次打岔的是林潔,才問出口就被已經听懂的田梅韻瞪了一眼。
「白痴啊你,還能有什麼意思,這個算命的想用心髒做誘餌。可是小紗,他怎麼知道他的心髒一定能和耿新白配型成功?」
席小紗聳聳肩,「或許……這就是天意吧。我一直很掙扎要不要告訴珊珊這件事,畢竟犧牲他人性命救另外一個人的命,實在有失道德,否則耿家早就可以用卑劣的方法得到心髒了,不到最後一刻,我實在很不想說。」
「那你為什麼後來又告訴我?告訴我又不跟我說全部的真相。」隨著一顆眼淚靜靜滑下臉頰,昀珊的聲音飄忽而茫然。
她嘆了一口氣,「如果……蕭塵的心髒真的能救耿新白的話,而不說,我怕將來面對你的時候我會後悔。」
如果耿新白因為得不到心髒死去,面對崩潰的好友,她肯定也會自責一輩子。
「我不知道你們在黃山發生了什麼事,有一天我接到了電話,蕭塵說,他一直對自己算出的命運嗤之以鼻,命運中的他應該是在三個月後摔下山崖,而後因為心髒運送時間太久,耿新白得到了心髒卻仍舊是個無法離開病房的藥罐子。
「他對這樣的結果無動于衷,也知道自己無法改變死亡的結果,但是如果是為了自己喜歡的女人,他想試著改變耿新白的命運。
「于是第二天你回來了,而十幾個小時後,我知道耿新白多了一個和他無比契合的心髒。」
這簡直像是蕭塵用自己剩下的三個月的壽命替耿新白換來了健康,而這也讓她第一次相信神的存在,所以她想為蕭塵做些什麼,想了很久,她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昀珊和重生的耿新白什麼都不知道的幸福生活下去。
「還有,那個秦好像也是蕭塵找來的,他跟我說過,他一定會找一個萬無一失的人保護他的心。」
昀珊愣愣看著天花板,忽然沒頭沒腦的問︰「他喜歡我?為什麼?」
那些天後來他幾乎都是在欺負她、吼她、對她發脾氣,甚至最後離開的時候,他都是那麼粗暴無禮,連道別都沒有說。
「他怎麼可能愛我?」
「所以這只是一個無聊瘋女人的幻覺。」
一道冷冷的男音突地從樓梯的安全門那邊傳來,眾人看過去,就見耿新白一身黑衣淡漠的靠在那里。
昀珊離開時,曾對恰好經過的下人說了她要來這里找朋友,他再向別墅里的其他佣人打听一下,不難查出她的去處。
「跟我回去,這樣幼稚的故事你也相信?」
昀珊看著他的手,一時間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