雹新白連忙識相的醒來,身子順勢從後貼住她。
「心情不好?是不是慚愧自己的技術太差?」
她差點沒翻白眼,也不知道是哪位少爺的技術比較爛,嚴格說起來,處女對處男,誰也別笑誰。
「我只是沒想到,我們居然這麼快就走到這一步。」她看著他,「我想,你應該還有很多想要去做的事情吧,現在和我在一起會不會阻礙你?」
靶性的話語,換來的卻是背後男人的毛手毛腳。莫可奈何的她趁兩人再次滾成一團之前,雙手把他的下巴推開。
「我在和你說真的,你打算怎麼安置我?」
女人初夜後對男人必說的話,無論什麼類型的女人,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依舊不能免俗的想要個承諾。
雹新白偷襲不成,不滿的表情顯露臉上。「你希望我怎麼安置你?」
昀珊坐起來茫然的看著窗外。她的希望?她希望在幸福越來越濃郁之前,潛意識中那枚分離炸彈能早日引爆,否則,從更高處摔下來更痛。
「我愛你,新白。」
她必須說出來,直覺隱隱作祟,或許很快她就不能再說這句話了。
他為這句預料外的表白頓了一下,然後猛地翻身把她壓住,開始不懷好意的獰笑。
「愛我?好啊,快證明你的愛,乖乖的躺著任我魚肉。」
「別鬧了!」她忍笑作勢要推開他,只是身體卻下意識的呼應著他的取素。
臥室里的喘息和申吟再次彌漫,她的耳中回蕩著劇烈的心跳聲。
卜通、卜通、卜通……
是誰的心跳得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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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你已經被玷污了?」
林潔一邊在腳上涂著指甲油,頰邊夾著手機嗤之以鼻的和昀珊通著電話。
「算你狠,老說我花痴,結果呢,居然比我先找到男人。」
「對啊,而且馬上還要訂婚。」昀珊靠在床頭閑散的聊著,身邊的位子還留有心愛男人的余溫。
「是哦是哦,要訂婚了所以來刺激我!」林潔不懷好意的問︰「不結婚嗎?萬一他始亂終棄怎麼辦?」
「結婚就能保證不離婚嗎?他打算接下來的三年,帶著我去全世界考察各地建築,再回國建立他的園林設計版圖。」
園林設計是耿新白的興趣所在,她也很高興他選擇了和耿家事業完全沒有關系的職業,那代表將來如果結婚的話,她在耿家會更自在一些。
「這麼說,你們要當一對愛情鳥飛遍全世界了?嫉妒啊。」
林潔仰天哀嘆,很想把這些一個個都去道遙自在的朋友抓回來,和她一起獨守空房。
昀珊伸手拿起放在一邊的紙筆,嗲嗲的對那邊的林潔撒嬌。「如此這般,那麼林美女能不能告訴我小紗在美國的地址,我真的好想念她噢。」
「嗯——害我午餐都吐出來了,耿新白不會是這麼被你釣上的吧!」一個不小心,她的指甲油一下子弄倒,流了滿腳都是,她立刻又蹦又跳的抓起面紙猛擦。
昀珊不知道她的慘狀,一個勁的催促,「快說啦,我有重要的事要問她。」
「哎呀,討厭死了,真麻煩……」她抱怨著那些搗蛋的指甲油。
「麻煩什麼?你快點說呀!」
「說什麼啊,受不了你和小紗,一個個都裝神秘,小紗還能去哪里?不就她那個萬年小窩嘛……呃……」
氣急敗壞的林潔吼完了,才覺察到自己又很糟糕的大嘴巴了。
頓時她沒心思管自己那黏黏的腳丫子,對電話那邊忽然死了一般的沉寂小心問著,「珊珊,剛才你沒听到什麼,對吧?」
「……」昀珊瞪著面前空白的紙筆,許久後才用冷得不能再冷的聲音問︰「我听到了,小紗為什麼騙我說她去美國?」
「這個……」林潔好想掐死自己,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什麼好。現在怎麼辦?真怕自己再大嘴巴就真的會橫尸街頭了。
昀珊的手緊緊的握住手機,心中思緒如海潮翻滾。
預感果然是真的,小紗有事瞞著她,甚至到了不惜放棄她們十幾年的友誼。
她逼問林潔,「你知道,對不對?小紗為什麼躲著我?」
林潔結結巴巴的道︰「這個……我其實什麼都不知道……」
「那就說你知道的!」昀珊已經開始用吼的。
「我……我只知道,當初確定耿新白要做手術時,小紗就要我騙你說她離開了。」
「為什麼?」她聲音虛弱。
「不知道啦,不過……手術成功的那天,她說她不能再見你了,因為……」
「因為?」
「因為她說,凶手只要一個人來做就可以了。」
凶手只要一個人來做就可以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腦中倏地竄過一個荒誕的念頭。蕭塵是小紗介紹的,陳克不管蕭塵的跑來台北,還有那個詭異突兀出現的秦醫生……
「喂喂?昀珊,你別想太多啦,小紗老愛做些我們不能理解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去弄我的腳了,不多說嘍。」
手機收了線,她還是沒能從這個可怕的想法中月兌離出來。
手術後的耿新白個性越來越像蕭塵,加上陳克的出現,還有小紗的話,那顆捐贈的心髒是誰的已經很明顯。
她听說過,在接受心髒栘植之後,很多患者的愛好和性格會和原主人有驚人的相似,所以一定是這樣,那顆心髒是蕭塵的!
那天她回到耿家別墅,晚上心髒就有了,如果說是意外也太巧了吧,她覺得蕭塵為了給耿新白一顆心髒、為了完成她的願望而自殺還比較有可能。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蕭塵甘願犧牲自己去救一個不相干的人?
不行,她要找小紗問清楚!匆忙起身穿好衣服,她的身體上甚至還留著耿新白的味道。她不禁困惑的想,和她相愛甚至肌膚相親的人是誰?是耿新白還是蕭塵……
天啊,她到底做了什麼?耿新白可以得救很好,但是蕭塵何其無辜。
慌忙間,衣櫥的衣服被她勾扯到散了一地,她顧不得那麼多,拿了皮包後就沖出房門。
可才沖出門沒幾步,她就被人一把拉住。
「珊珊,怎麼了?」
雹新白皺眉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她從來沒這麼失常過。
昀珊好一會兒才看清面前的是誰,「你……我……」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在我什麼?對了,我最近騎術練得還不錯,要不要來看我表演?以後我們環游世界的時候,還可以享受騎馬旅行的樂趣。」
她見他一身帥氣的騎馬裝,但是更引起她注意的,是他身後不遠處那個高大的身影。
陳克。
「你干麼一直看著別的男人?我不喜歡。」耿新白不是滋味的把她的臉撥向自己,他皺了皺眉,發現她的表情不太對勁。「而且還一副像看到鬼的樣子。」
她寧願看到的是鬼。昀珊不知所措的埋在耿新白的懷里。陳克想干什麼?他接近新白是想復仇嗎?
「你怎麼了?」他費解的看著懷里的女人,「我媽又給你難堪了?」
昀珊拚命搖頭,忽然她僵硬住了。她靠在耿新白的胸口,他的心跳就在她的耳邊。
卜通、卜通,卜通……
這是誰的心跳?
頓時她又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怯懦的眼楮看向耿新白的身後,陳克正漠然的看著她。
他在看她的笑話,還是在等待時機報復?
「珊珊?」耿新白擔心的拍拍她的臉。「你在搞什麼?」
她收回視線恐懼的看著他,一股勇氣讓她猛地拉他到身後,然後她一邊防備的看著陳克,一邊把他向主屋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