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感情呢?別跟我說你對他沒期待。」
她淡淡一笑,「有沒有期待重要嗎?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哪些可以期待,哪些不可以,不過……他最近真的改變很多。」
雹新白的活躍出乎她的意料,他喜歡為人彈琴,喜歡指導別人花園的布置,喜歡享受眾人的贊美。他也是好奇的,會接受和別人一起出去玩的邀請,甚至她出去購物時他也會要求陪同,不過因為不會開車而扼腕不止。
她越來越覺得陽光這個詞可以用來形容他。
她忍不住問林潔,「我問你,人在壓抑之後的性情,真的會差別那麼大嗎?」
他還變得任性,這些天老是蠻橫的要她陪在身旁,有些千金小姐殷勤邀請他獨處時也帶著她,害她開始被討厭。
她想到小紗寫的那些小說,懷疑耿新白被某個穿越時空的未來人士入侵靈魂。想到席小紗,她又想到了另一個疑惑。
小紗忽然出國,蕭塵也聯絡不上,他們該不會發生什麼事了吧?
她隱約有個感覺,仿佛有什麼東西暗地里進行著。
「你管那麼多干麼!對了,前幾天要我給你介紹的男人你要不要?不要我要拿來追了哦。」
林潔的愛情每次都是轟轟烈烈的開始,轟轟烈烈的結束,這些年來她樂此不疲的玩著愛情游戲,和愛寫愛情小說的小紗臭味相投,所以如果連她都不知道小紗發生了什麼事,或許就根本沒什麼好擔心的吧。
昀珊暗笑自己的多心,不經意從窗口看到刺眼的一幕,她迅速和林潔道了再見掛上電話,跳起身來想沖到花園去,可是到了門口又猶豫了。她就這麼冒失的跑去好嗎?
恰好廚師做好點心,她靈機一動,順手接了過來。「我來送。」
玫瑰園旁是矮小的灌木叢,此刻正不自然的晃動著,想著其後可能正在進行的畫面,她不禁放慢了腳步,躊躇著要不要去打擾樹叢後的活動。
還是……不要好了,萬一壞了耿新白的好事,反害自己招來一頓罵又何必呢?
何況,她也不想看到會讓自己難過的畫面……
她酸酸的想著,頓時覺得自己這麼慌張的跑過來有些愚蠢。看看四下無人注意到她,她索性想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的轉身離開,可才剛抬起腳,樹叢後傳來耿新白睡意朦朧的聲音。
「要走了嗎?怎麼不過來打聲招呼呢?」
昀珊臉紅了,心虛的磨磨蹭蹭踱到樹叢邊,努力讓聲音听起來平靜無波。「少爺,我來送點心了。」
樹叢後,耿新白懶散的躺在草地上,雙手輕松的枕在腦後,听到她的聲音後他沒有更換動作,唇角彎出了奇異的弧度。「什麼茶點?」
「是……」她低頭一看,頓時臉更紅了。自己居然把為耿夫人準備的西洋梨派端來了,派上還配合耿夫人的口味加了超多Custard醬,而他是不太喜歡甜食的。
「我……我拿錯了,再去換好了。」
她慌亂的轉身想挽救岌岌可危的面子,可是一回身,一只手攔住她的去路,另外一只手從盤子了一塊甜膩的派。
「味道不錯。」他如貓一般舌忝了舌忝指,抬眼笑看她發呆的表情。「為什麼你看到我總會變成像根木樁似的?」
她吶吶無言,不知道要不要辯解她每次的發呆都是因為發覺他的改變。
發現他臉上有著反光的痕跡,她眯著眼細瞧,那是唇蜜留在臉上的淺痕,如此說來,她方才從窗口看到有個女人彎腰親吻他並不是眼花。
一股酸到泛濫的感覺快把她淹死。
「少爺,需要把點心留下來嗎?」
雹新白玩味的看著他的女佣突然變得冷淡的模樣,想想她轉變前視線在自己臉上逗留的幾秒,頓時一抹了悟浮上心頭。
「不問我那個女人是誰?」
她聞言渾身僵硬了一下,故意忽略他的問題。「沒事的話,我回去準備給夫人的點心了。」
他不忙著擦掉唇蜜,懶懶的又躺回草地上。「當然有事,我想要你喂我。」
握著盤子的手猛然收緊。真可惡,他一定是在整她。
繃著臉坐了下來,看著那個無賴像剛剛出殼的雛鳥,長大嘴巴要求母鳥喂食的模樣。
噎死他!
昀珊切了大大的一塊派塞到他嘴巴里,眼楮努力不看向那塊礙眼的痕跡。
一塊接著一塊的喂,終于只剩最後一小塊了,可才剛把叉子湊到他嘴邊,他忽然劇烈的咳了起來,身體痛苦的扭曲。
她嚇得丟下盤子,「少爺!」
下一刻她被人抓住了手臂壓在身下,耿新白漂亮的眼楮亮亮的看著她。
「上當了!」
她臉色蒼白的瞪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無賴、惡劣、輕浮,這些字眼她從來沒想過會出現在他身上,但最近她幾乎天天可以在他身上找到。雖然這樣的他她越來越疲于應對,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他比較像一個正常的人。
雹新白笑著笑著停住了,每次她這麼呆呆看著他的時候,他知道她在懷念從前的自己,比較著現在的他和過去的他,她是唯一一個不肯忘記他那些過去的人。
「有這樣一個紅顏知己陪伴,看來老天還是很照顧我的。」
他輕輕用手指踫了踫她因為吃驚半張的唇,柔軟溫暖,剛才那個不知名的大小姐身上的味道讓他覺得不適,所以才靠近他就反射的厭惡偏過頭,那吻也就從原來的唇落在他的臉上。
人與人的感情都是靠這柔軟的唇互相接觸來表達嗎?在遙遠的記憶里,她好像曾吻過他……帶著好奇,他慢慢的靠近她。
她錯愕的看著他,「你想……」
話還沒說完,他已經把唇貼住她的,然後靜止。
除了軟,沒別的感覺。
雹新白有些不太滿意。靠得太近,身下的她看起來有些斗雞眼,這樣就是和她接吻的感覺?
他伸出舌輕輕的舌忝了她的唇一下,這下他得到更大的反應,她渾身一震,開始掙扎。
但怎麼可能讓她掙月兌,他的接吻探險才正要開始。
舌順著她想要開口說話的空隙潛入了她的唇舌間,陌生的感覺讓他們都頓了一下,但是他適應良好的更深入的糾纏,原本撐住身體的手放松了力道,男性的身軀像他的吻一樣密密的壓了下來。
心跳聲急急擂動,昀珊分不清是她的還是他的,他的舌在她的口中無賴的游走著,手也開始不規矩起來,她想推開他,想逃走,想義正詞嚴的告訴他,即使是女佣也有尊嚴。
但她卻使不上力氣,他們的軀體緊靠著,左胸是她的心跳,右胸傳來的是他的心跳。
那心跳是他們共同努力得來的戰利品,能听著這劇烈的心跳聲就是一種幸福,她舍不得打斷,也更舍不得破壞他此刻如此沉迷在吻中的快樂。
許久,當對氧氣的渴求大過了後,耿新白喘息著放過她。
她的臉很紅,更紅的是她被肆虐過的唇。他的眼神在她的臉上流連,因為自己而氣喘心跳羞澀的她讓他覺得心里滿滿的,仿佛有甜蜜的汁液流了出來。
「你、你……」昀珊想瞪他,可是急促的呼吸和身體緊貼的熱度破壞了她的理智,結結巴巴的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讓你喜歡得說不出話,對不對?」
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順便把臉貼著她的滑到她的頸側,身體毫無保留的壓上她,沒有一絲空隙,連同那兩個一起跳動的心髒也仿佛隔著彼此的胸腔呼應。
這樣的壓力讓她暈眩起來。他怎麼可能靠自己這麼近?那個總是高高在上的耿新白,怎麼可以像一個賴皮的孩子賴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