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次的教訓,那群人誰也不敢再找文淵去喝酒,怕一個不小心清白就毀于一旦。
「哈哈哈哈……我怎都不知道?」看來他可以拿來跟他開玩笑的題材又多了一個。「少廢話了,凡莫斯,開一瓶威士忌。」
「沒問題,我把我這里最好、最烈的威士忌拿來給你。」說完凡莫斯從櫥窗里頭挑了一瓶,Show一下標簽的年份,隨即幫他們各倒一杯。
「還真是謝謝你。」諷刺的對他翻個白眼,沈晁銘只能暗暗咬牙。
「干杯。」龍日揚舉起酒杯一口飲盡,不在乎旁邊的沈晁銘只是小啜一口。
克莉絲汀……該死的女人!
一而再再而三的戲耍他,他從沒看過像她一樣沒心沒肝、無情無義的女人,她真是讓他大開眼界,就算她的出生能令旁人掬一把辛酸淚,但那就代表她能肆無忌憚的對這個社會復仇?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的早晨會在一片怒吼中揭開序幕,這一點算是他錯估了她,他小看她的無情程度。
安則行那老頭沖進來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嚷嚷一些肥皂劇的台詞,反正不外乎就是要他對他女兒負責,還揚言要是他始亂終棄,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好,真好,他栽在同一個人手里兩次,第一次,他賠了五萬英鎊;第二次,他必須要賠上一輩子。她仙人跳的手段真高,真想叫台灣那些不入流的宵小去讓她開班授課,肯定穩賺不賠。
事情都已經到這種地步,有很多疑問卻還沒有解答,為什麼一個街頭的詐欺犯,會成為台灣十大企業里赫赫有名的匯準集團千金?
這是他完全無法想通的,他能了解安則行努力設計這一場騙局是為了要攀上他,而刻意隱瞞克莉絲汀的身份是為了什麼?
如果克莉絲可真的是從小嬌生慣養的安夢卉,她又怎麼會出現在倫敦,居住在那種龍蛇混雜的地方?
除非……克莉絲汀苞照片上的安夢卉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安則行為了某種不可告人的理由必須讓克莉絲汀假扮自己的女兒安夢卉,來完成這場聯姻,只為了他的野心與企圖心。
有點紊亂,這一切雖然只是他的假想,卻是有可能在現實中發生,畢竟他也無法解釋克莉絲汀的真實身份。
一切等到婚禮舉行時,就能真相大白吧?
哼,如果這是她想要的,那他就成全她,他會跟她結婚,無論她是安夢卉抑或是克莉絲汀,他都不會放過她!
他會讓她知道,欺騙他是要付出代價的,尤其是在欺騙他的感情之後,更是罪無可赦!
「日揚,別再喝了。」奪去他的酒杯,沈晁銘勸誡。
微醺的瞪著他,再望一眼只剩下三分之一的金黃色液體,原來他在沉浸思緒的同時,不知不覺已經喝這麼多,而沈晁銘的酒杯里,依舊是那原來的一杯,且喝不到二分之一。
「少唆。」不理會他,龍日揚奪回酒杯繼續牛飲。
「你簡直跟剛才來的那位金發小姐一樣,都是來買醉的。」凡莫斯不經心的一句話,卻讓他頓時清醒不少。
「你說誰?」
「呃……」望著龍日揚不善的臉色,他才訝然想起白情茹的交代。
「沒事,算我說錯話。」凡莫斯繼續裝傻的拿起抹布擦著桌子,即使它已經是一塵不染。
斑大的身軀半越過吧台,揪住凡莫斯的領子,龍日揚暴怒道︰「說!」
「好、好,別激動。」酒醉的人真的是很難溝通,白情茹,我要對不起你了。
凡莫斯把龍日揚來之前的情形,以及白情茹的交代都一五一十的告知,才讓他可憐的白襯衫獲救。
「走!」霍然起身,龍日揚邁開步伐朝大門走去。
「去哪?」沈晁銘一頭霧水,雖然能不用在這里喝酒是一件足以令人手舞足蹈的事。
「去找白情茹。」
「我……我想吐……」克莉絲汀難過的捂著唇,坐在地板上。
「想吐去廁所。」好不容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弄回家,白情茹己經快癱在地上了,臉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本以為稍微清醒的人總比睡得像死豬的人好一些,她才會又叫又吼的把克莉絲汀吵醒,誰知道她昏著反而沒事,醒了是狀況百出,活像個不合作的醉漢!
「哪……里有廁所?」迷蒙著雙眼,感覺眼前的事物在打轉,克莉絲汀連站起來都覺乏力。
「直走右轉,吐準一點,別弄髒地板。」白情茹沒好氣的道,事實上已經有點後悔把她撿回家。
看著克莉絲汀餅了三十秒依舊臉色鐵青的坐在地上,她不禁撫額大嘆,「你不會還要我親自帶你去吧?」見她沒回話,白情茹也只有無奈的認命,畢竟她還不想看到自己的地板被惡心的反芻物侵襲。
攙起克莉絲汀,暗自祈禱她別一古腦的吐在自己身上,所幸她還算合作,撐到廁所才抱著馬桶開始動作。
別開臉,快速的沖向廚房,白情茹是那種見不得別人吐的人,只要她看兒別人在吐,自己也會被翻攪的胃酸給逼瘋。
泡了一杯熱牛女乃,如果誰認為她是要給克莉絲汀的,那他就大錯特錯,白情茹從來都是個只為自己做事的人,或為某種目的做事。
只見她捧著馬克杯,輕啜一口熱呼呼的牛女乃,滿足的嘆了一口氣,果然,日子是應該這樣過,別人家的閑事還是少管為妙。
「嘩啦啦——」浴室傳來一陣水聲,當白情茹再度走過去時,正好看到克莉絲汀在洗臉。
「清醒了嗎?」
「嗯。」隨手拿起一條紅色的毛巾,擦干臉上的水漬,克莉絲汀頭也沒回的虛應一聲。
「來客廳坐著吧,我對你很有興趣。」不等她跟上,白情茹便自顧自的先行離去,突然想到什麼,她又轉頭,「或是你想先去廚房泡杯牛女乃或熱茶,就在進客廳之前先左轉。」
熱茶,她的確需要它來清醒自己混沌的腦袋。
走去廚房泡了一杯熱茶,先喝了一小口,克莉絲汀才慢慢的走到客廳,在白情茹對面坐下。
從第一台轉到最後一台,確定沒什麼好看的節目之後,她才關掉電視,轉而盯著正喝著熱茶解酒的克莉絲汀。
「要說說嗎?」白情茹隨意問道,也跟著喝起牛女乃。
「說什麼?」她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人要帶她回來,也不知道她要她說什麼。
直覺上,她不太喜歡她的態度。
「隨便,你說什麼我听什麼,反正現在也沒電視好看。」她把克莉絲汀當作余興節目。
蹙起眉頭,克莉絲汀有點不悅,「我想走了。」
貝起唇角,「你這是對待恩人的態度?」她好不容易把她拖回來,怎麼可以什麼有趣的事都沒听到就讓她走?
「不然?」
「嗯,說說有關日揚的事好了。」富饒興味的瞅著克莉絲汀乍變的神情,白情茹繼續道︰「你愛他?」
「不!」失去冷靜,克莉絲汀幾乎是尖叫的快速吶喊。
她不愛他,如此這樣才能讓自己好過一些,所以她不愛他!
「看來是已經愛到心坎了。」白情茹淡然道,克莉絲汀的態度在她眼中根本是欲蓋彌彰。
真無聊,看來這根本是兩情相悅,有什麼好吵的?
何以說是兩情相悅?光就龍日揚會無聊沒事拖著她出去喝問酒這一點來看,答案就呼之欲出,因為通常對龍日揚有所影響的事物,都是他非常在乎的。
「不……就算我愛他又有什麼用?」看來體內殘余的酒精持續揮發,讓克莉絲汀完全失去往常的冷靜。
「為什麼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