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周前那個可怕的夜里,她驚慌失措的求救聲在大宅偏房里回蕩,但在方俊的暴怒喝斥之下,竟沒人敢進來救她,連親身母親都對她置之不理,而這個初相識的男人卻說——
我會保護你……
湛藍原本推拒的小手再次緊捏住他胸前的衣物,激動的情緒在她清澈的眼眸里完全顯現。
從小爸爸不疼、媽媽不愛,她只是順從地讓自己成為他們希望的樣子,他們叫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但是那一個晚上,他們毀了她所有的希望。
沒有人進來救她、沒有人……
只因為方俊才是家中的老大,而她什麼都不是。
她不應該相信一個陌生男子的話,但她卻感動得一塌糊涂。
「你、你剛剛說……」湛藍才開口,卻怎麼也說不完一句話,眼里有熱熱的水氣在打轉,她不想表現出軟弱,卻無法停止那酸酸痛痛的、漲滿心間的感受。
段熙低頭望著懷里的小女人,她清澈美麗的眼楮期望地注視著他,令他胸口驀的緊繃,情緒完全被眼前帶淚的她影響了。
她很害怕,至于她怕什麼,他會有時間去厘清,眼前的事是安撫她,她眼中的驚惶教他看了難受。
「我說,我會保護你。」段熙淡淡說道,手臂將她環緊。
湛藍淚眼迷蒙,神情恍惚地看著他,似想確定他話中的真假。
「為、為什麼?」
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從沒人對她這麼好過,從來都沒有。
段熙感到喉頭緊縮,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只知道她眼中的傷痛讓他心疼地想將她擁入懷中。
將她箍在懷中,段熙擔心自己突兀的動作又要嚇到她。
陽光射在兩人身上,該是熾燙卻又似乎柔和起來,湛藍眼中的淚是害怕還是感動,教人分不清楚。
段熙感受到她在他懷中顫抖,氣息不由得一窒,心跳好似突然停止,心疼的感覺隨著她的哽咽啜泣襲來。
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能更加小心翼翼地擁她在懷中,不敢太過用力,怕一不小心,她就會碎了。
他不禁自問,他對這個「孕母」的感覺是不是有點過頭了?
第二章
走進這間屋子,湛藍並沒有覺得太舒服。
相較于方家豪華的皇室風格給人格格不入的感覺,段熙房子給她的感覺似乎高級許多。
整體而言,這房子雖不若方家的氣派,但格調高尚,卻給人很冰冷空洞的感覺。
天然石材卻質感極佳的地磚、燦亮的水晶燈具,高雅得像是不屬于人間;深色的牛皮沙發、冷調的深藍色酒櫥,在在顯示出居住者的完美品味,卻給人感覺十分疏離。
湛藍回頭迎視她曾經錯認為溫暖的深色眸子。
她後知後覺的發現,帶著笑的他看來好親近,其實卻不然,他的笑只在唇邊,幾乎沒進到眼底。
會住在這種裝潢的屋子里,她不相信他的心會帶著溫度。
「怎麼不找你女朋友替你生小孩?」她迎視著他好奇問道。
段熙大嘆一口氣,還生動的皺了皺眉,像是她說了很讓人傷腦筋的話。
「我不是說了嗎?我不結婚的。」段熙在沙發里坐下,環著手臂,帶笑看著湛藍。
湛藍環視周遭的環境,心底仍是止不住的好奇。這屋子很冷,不過終究比方家大宅來得舒服,也讓她比較放松,話也多了起來。
「因為你不結婚,所以她們不幫你生?」她挑起一邊眉,模樣很是疑惑。
段熙搖搖頭,唇邊還是帶著笑,但笑容里多了幾分真誠,因為她好奇寶寶的模樣,也因為她自動把他的女朋友變成了復數。
「我沒問過我女朋友,還有,我不是問‘她們’,而是一個‘她’。」段熙舒適地躺進椅背里,很認真的提醒。
他交過的女朋友是很多,不過他可是很專情的,絕不腳踏兩條船。
「喔!」湛藍隨意應了聲,敷衍的表情充滿不信任,壓根兒不相信一個能對陌生女人做出這種要求的男人,交友情況會那麼單純。
湛藍挑一個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隔著一張桌子,兩人像是在談判。
「那你為什麼不問?」找女朋友生小孩不是最方便的嗎?
段熙看著她下意識的遠離動作,再一次證實她對他有恐懼感,稍早會窩在他的胸口哭泣,是因為她太過激動,所以忘了要保持距離。
這不是一個好現象,畢竟她是他的孕母,如果怕他這個「播種者」,那過程可能不會太愉快。
于是他起身,緩步走來,舉止優雅如歐洲的貴族,舉手投足間內斂沉穩,才立在她身前,就發現她全身明顯緊繃。
「因為問了就會有麻煩。」段熙彎身,俊臉幾乎貼靠在她臉上,她隨即反射性的往椅背躺,瞬間拉開兩人距離,一雙明澄大眼瞠得像銅鈴,身體緊繃宛若雕像,像是擔心下一秒會被他吃掉……
「會有什麼麻煩?」湛藍不知道自己的肢體動作已經說明了一切,仍舊強自鎮定。
段熙緩慢靠近,甚至能感覺到她閉住了呼吸。
「我的女友會很努力地替我生小孩,然後逼我結婚。」段熙像是故意測試她能容忍到什麼程度,一寸一寸逼近她的臉,直到自己的呼吸能拂起她柔柔的發,卻仍感覺不到她的氣息……
還在憋氣?
那張小臉以極快的速度漲紅,澄眸愈張愈大、愈來愈大……
糟、糟、糟了……她快要喘不過氣了。
湛藍看他沒有退後的意思,接著竟看到他伸手將她的一綹發絲勾回她耳後?!
湛藍猛地倒吸一口氣,再也忍受不住,只能偏過頭躲開他親匿的接觸,大口大口呼吸想補足胸腔中不足的空氣。
然而呼吸還未平復,就感覺到他溫熱的掌托住了她下顎,讓她被動的轉過頭迎上他深邃的眸。
湛藍還來不及發出聲音,那陡然向她壓下的俊臉讓她如遭電擊,轉眼間紅唇已被他牢牢封緘。
心髒猛地急跳,她驚聲喘息,任由男人薄唇霸道地覆蓋她的柔女敕,吞下她的抗議,沒有半分試探便逕自長驅而入。
湛藍全身僵硬,接著小手不斷捶打他的胸,但隨著他極有耐心的吮吻,緊繃的身子一點一滴逐漸軟化,終于不再那麼害怕。
心中有個聲音告訴自己,即使這男人如此狂霸的吻她,卻沒有再作任何無禮的舉動。他的吻帶著熱情,撩撥她卻沒有傷害、侵犯她的意思,因此她下意識地選擇相信他。
湛藍暈眩著,神智漸漸變得迷離,捶打的雙拳也軟了,逃不過他熟練的挑逗,也逃不過自個兒意亂情迷的反應,她被吻得無力反抗。
半晌之後,段熙才結束這個纏綿的吻,他過于投入的流連輕吮那女敕如花瓣的粉唇,欣賞佳人顫抖失措的模樣。
她的肌膚因緊張而泛起粉紅色澤,白里透紅的她美得令他不可置信,又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吻,襯衫下的嬌驅在劇烈喘息間有了誘人的起伏。
雖然她沒有絕艷的臉孔,沒有嫻熟的接吻技巧,也沒有太熱情的反應,但她無疑是能挑起他的女人。
熱吻方休,她因羞澀而粉頰嫣紅、雙眸閃亮,更教人移不開視線。
「你、你、你怎麼可以?」湛藍連聲音都在發抖,沒有選擇的余地,她只能迎視距離她鼻端只有幾公分的黑眸。
「我當然可以。」段熙的額與她相抵,笑得好溫柔卻也好邪惡。
他真喜歡她的反應,羞澀又驚慌,害怕卻又風情萬種。
湛藍粉唇輕顫,突然想起他們的交易,還是她主動要求要搬過來住的。
他看著她眸中驚惶的反應,便微笑地拾起她的柔女敕小手,擱在唇邊緩緩摩挲,吻著每一寸肌膚,感覺她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