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怕,卻不是一開始的那種驚惶,他喜歡她的轉變。
「幫我生孩子,可不是一個吻就能解決的喔!」段熙的薄唇游走到她耳畔低語提醒,俊逸的臉上帶著說不出的邪惡戲謔。
耳畔的親匿讓湛藍慌亂,卻掙月兌不出他的鐵臂大掌。被他親吻過的部位傳來奇異酥麻,這感覺令她更心慌。
「我、我、我……」湛藍想說話,但一句話就是硬梗在喉嚨里。
知道是一回事,但真正面臨到這情況時,她卻慌得不能自已。
段熙笑得像一匹邪惡的狼,臉湊得更近。
他要孩子,但不想要麻煩,如果他連「播個種」都還要試探、擔心她的狀態,他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如果想改變心意,那就趕快說。」段熙不規矩的手輕捏她下巴,笑著提醒。「我可以馬上送你回方家。」
一瞬間,巨大的驚慌與恐懼全數從湛藍心里竄出,讓她顫抖不已。
達不成交易是一回事,但一想到要回去面對方俊,想到他可怕覬覦的面孔,望著她一副垂涎不已的樣子……她就全身冰冷,發抖得更厲害。
「要我送你回去嗎?」男人粗糙的指滑過女敕軟的紅唇,勾回她的注意力。
湛藍知道她沒有選擇的機會。
「我不回去。」絕不回去。「我知道我沒有要求的權利,但我還是想請求你一件事。」湛藍的小手緊握成拳,再次扯住他胸前的衣服。
段熙發現這也是她的潛意識動作,她在緊張無助的時候,都會這樣捉住他,像是溺水的人急于攀住啊木一樣。
「請說。」段熙嘴角噙著淺淺的笑,面容俊逸得讓人難以呼吸。
「孩子可以給你,但是請幫我得到自由。」
短短幾個字,讓段熙不由得注意到她的急切。
自由?
難不成,她在方家沒有自由?
段熙轉念一想,會在長輩的壓力下答應替一個陌生男人生孩子,她所承受的壓力已不是「自由」兩字能簡單解釋。
他眸光轉濃,露出一個真心要撫慰她的笑容。
「我的要求雖然有點過分,但我不是一個不懂感激的人,你再怎麼說都是孩子的媽,我雖不能給你名分,但是你要求的我一定做到。」他的微笑和話語,都帶著十成十的篤定把握。
不能說沒有感動,湛藍的小手微微顫著。
她要的自由,說難不難,說簡單卻也不是太容易,但是他沒有考慮,幾乎可以說是馬上就同意……
方家畢竟家大業大,她要的自由不會太容易到手,但如今方家還得低頭求段熙高抬貴手放過方俊,所以她想,段熙是有能力可以幫她的。
她開口卻不敢抱持太大的期望,畢竟段熙沒有欠她,但是他卻同意了?!
「你真的、真的肯……」她又慌又喜,心底好訝異。
想到母親對她的態度,再想到他僅僅是個陌生人……
湛藍一時悲從中來,委屈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突然涌出眼眶,一顆一顆地滾落粉頰。
她的眼淚令段熙心口一緊,他嘆了口氣,他可以猜測得到她在方家的地位和遭遇。
湛藍楚楚可憐的嬌容挑起他幾乎不曾有過的同情。他大手一伸,將她嬌小的身子攬入懷中,愛憐地輕拍她的小腦袋,由著她的淚水沾濕他的衣。
為什麼有血緣關系的母親會對她如此冷淡?
為什麼等同陌生人的他,卻對她如此溫柔?
千般思緒、萬般糾葛,全都剪不斷理還亂,湛藍不曾經歷過這些掙扎,心里矛盾又理不出思緒。
「謝謝、謝謝你……」湛藍不停訴說她的感激。
紅女敕的小嘴近在眼前,實在是個難以抗拒的誘惑,段熙嘆息,毫不抵制體內的男性沖動,再度俯首吻住了她。
不同于剛才的狂野霸道,這個吻,溫柔得同樣令她無法反抗。
段熙吮著她柔女敕的紅唇,對她施以最煽情的誘惑。
或許已經熟悉他的氣息,也或許是對他有了感激的情緒,湛藍不再緊繃得像個雕像,能徐緩的呼應著他的親密。
然而一被她羞澀回應,他卻被勾起最深層的,段熙低沉的嗓音因極度渴望而沙啞不已。
「該死,你讓我現在就想要你……」
他灼熱的呼吸撩得湛藍不住顫抖,在听到他這召告似的話語時,她應該極力的抗拒,但是當他在她身上留下激情的痕跡時,她感到驚慌,卻不覺得害怕。
當他的大手捧著她的臉,摩挲她淚濕的小臉時,像是要撫去她所有的傷心。
在那一刻她沉淪了,完全被他的神情震懾。
他如此珍視她的舉動,湛藍從不曾在任何人身上得到過,就算他只當她是孩子的母親,但這樣也就夠了,她願意為他生下孩子。
她向來潔身自愛,更不諱言當方俊闖進她房里的那一刻,她還以為自己會厭惡所有試圖踫她的男人,但眼前的他卻不然。
段熙眼眸中烈焰狂熾,第一次被女人撩起火熱的情緒,他吻著她的紅唇、吞下她的嬌吟,瘋狂的只想要她。
沙發上兩人糾纏、地下衣物四散,受孕的危險期還沒到,他們的交易卻已經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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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過後,湛藍背對著他,一張臉紅得像隻果,在深色床單的映照下,她無辜得像是被拉下天堂、初嘗禁果的天使。
段熙在她潔白的肩上印下細吻,同時察覺她的輕顫喘息,他很滿意的發現,那不是害怕而是羞澀的反應。
她是個純潔的天使,無論是外貌還是反應。段熙意外發覺自己極喜歡她無辜又迷亂的眼神,幾乎可彌補她稱之為差勁的技巧……
對一個初次體驗歡愛的女人而言,她的反應倒也可以理解,總歸一句,他喜歡她,無論是她的人、她的眼還是她的身軀。
「你真是個驚喜。」段熙輕輕地在她耳旁訴說,害湛藍緊張得直抿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出她的尷尬,段熙沒再逗她,想起她談到方家時的反應,他想他必須做些什麼。
段熙翻過她的身子,看到湛藍緊緊抱住胸口,一臉驚惶的看著他,那緊張的表情逗笑了他。
「別怕,我又不是惡狼,你是第一次,我不會要得這麼急。」雖然她嬌羞的神情,的確教他很想這麼做。
段熙說話一向直來直往,重視的是清楚表達他的語義,不在乎听話的人的情緒反應,因此這幾句話再次讓湛藍的臉紅到幾乎可以煎蛋。
「對、對不起……」湛藍尷尬道歉,她沒有把他當成惡狼的意思,那只是自己下意識的直覺反應。
「你不用這樣。」段熙眼里明顯表達出不認同。
「湛藍,用不著跟我說對不起……」他不喜歡看到她害怕的樣子。「你是我的孕母,但是你不欠我,相反的你是在幫我一個大忙,所以不要怕我,也不用這麼唯唯諾諾。」
幾個字,挑動湛藍最深處的神經線,她微微揚眼,像是听到什麼天方夜譚。
不要怕我?不要這麼唯唯諾諾?
說實話,湛藍的確是滿怕他的。
在她的周遭,男人都是掌握一切的人,要的只是女人低聲下氣與絕對服從和尊敬,在這樣的教育底下,她老早就成了沒有自己的人。
除了在方俊企圖染指她的那一夜,不知從何而來的勇氣讓她驚慌地拿起花瓶砸傷他的頭,她不要他踫她。
那是她唯一一次反抗,結果卻是嘴角被大媽打到流血,臉上的烏青至少一個禮拜才消褪,而母親什麼話也沒說,眼神卻像是責怪她不該打傷方俊……
多好笑、多荒謬的一件事,她卻覺得再正常不過,只因為原本就被教育要這麼成長,男人是天,而女人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