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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茉莉 第24頁

作者︰鳳霓

以醫生的眼光來看,他認為好友非常需要一劑鎮定劑,要不就是一位心理醫生,但是以他現在惡劣的心情來看,他可能只會把針反插在護士身上,順便海K醫生一頓,借此消氣,所以還是任由他去吧!

端起自己的曼哈頓輕啜了一口,趙恭禾心思一轉,想到昨夜被緊急送醫的女病患,年紀輕輕卻患了不治之癥,當醫生的他沒什麼感傷只是覺得惋惜,不過或許還有更多的訝異,因為她竟然是恩師的干女兒。

恩師和師母全到了醫院,兩人表情都很平靜,看得出早就知曉此事,但是任誰都知道愈是平靜的表情往往藏著愈多的哀傷,而且听師母的說法,那位女病患曾吃過很多苦啊!

偶爾他會疑惑為什麼好人總是命不長?每每看著那些向神明祈禱的病患家屬,他總是忍不住也會惆悵起來。

「這世界需要奇跡。」嘆了口氣,趙恭禾說出自己的想法。做醫生這麼久,心早就讓那些數不清的生生死死給弄麻木了,但是偶爾他還是會奢望有奇跡出現,拯救那些善良的人們。

「奇跡?」湛蒼冷哼了一聲,「這世界就算有了奇跡也不會改變什麼,人心太黑暗。」

「別說得這麼偏激,小心上帝听見了,你一輩子都得不到奇跡。」趙恭禾睨了眼若有所思的好友。

「我不需要奇跡。」湛蒼說得很絕對。他不需要奇跡,一如他也不需要愛情。

看著明顯傷得不輕的好友,趙恭禾張口想安慰什麼,口袋里的手機卻很不識相地震動了起來,不用想一定是醫院打來的。嘆了口氣,他認命的接了電話,卻忍不住在心里抱怨,為什麼做醫生的永遠沒有輕松的時候?

一分鐘後,趙恭禾切斷電話,轉過頭看向湛蒼。「我要回醫院了,你一起來吧!」

「我干嘛要去?」

「來拿你父親堆的東西。」想到辦公室里那成山成堆的東西,趙恭禾就忍不住翻白眼,「你失蹤這麼久,全世界只有我知道你的去處,每個人就把東西往我那里丟,你再不來拿,我真的會被院長開除。」沒有哪個院長喜歡自己的醫院被人拿來當儲藏室的。

「那就拿去丟。」

「要丟也是由你去丟,別賴到我身上。」

看了眼好友閃著精明的眼楮,湛蒼冷哼了一聲,丟下五張千元大鈔後,率先起身走出PUB。

※※※

安德醫院里。

「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把東西拿給你。」

「嗯。」湛蒼淡淡應了一聲,伸手想從口袋里拿香煙,卻發現自己早就戒煙許久,根本就沒香煙,但是此刻他毫不介意自己破戒。

看了頭頂上方的方向指示牌,湛蒼轉過身,朝販賣機走去,卻在經過東側病房大門前因為一抹熟悉的人影而停下腳步。

「你說什麼?!」東側病房內,單澄潞狠狠揪住眼前的白袍,對著前一秒還為自己的長相驚艷的年輕醫生大聲咆哮,美艷的臉龐堆滿了憤怒,像極了一只母夜叉。

「小……小姐,你冷靜一點,根據診斷報告真的是末期了,我們也沒辦法。」

「你騙人!這不可能,一定是你們判斷錯誤了,庸醫!一群庸醫!我要換醫院!」單澄潞不敢相信接到一通陌生人的電話來到這里後,听到的竟然是這種答案。

「我們沒判斷錯誤,許小姐的干爹也在,他也是醫生,而且就是他將報告給我們的,你不信可以問他。」年輕醫生微顫地指著身旁的老醫生。

單澄潞利眼一掃,瞪向一旁白發蒼蒼的老醫生。「不可能,不可能對不對?」

老醫生沒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麼?開口的是一旁的妻子,也就是老護士。

「你是澄潞吧?」小茉曾經交代過千萬別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她心頭最放不下的兩個人,所以她也就沒通知任何人,但是為何人會出現在醫院里?老護士暫時壓下心中的疑問。「我是小茉的干媽,這麼晚你還特地趕來,真是不好意思。」

「我不想听廢話,我只想知道如茉是不是……是不是真的患了癌癥?是不是真的……真的快死了?」

看著那恐懼又哀傷的眼眸,老護士鼻頭一酸,卻拼命忍住不哭,她答應小茉不會哭的,至少別在她面前哭。

深吸了好幾口氣,良久,老護士才緩緩開口,「是真的,知道的時候已經是末期了,小茉不想讓你傷心,所以——」

她悲痛的打斷老護士未完的話,「不!不不不!你騙我!你騙我!前幾天她明明還好好的,她還跟我一起喝咖啡聊天,她不可能……不可能……」看著那傷心欲絕的老眸,單澄潞只覺得腦筋一片空白,拒絕相信的聲音也卡在喉嚨無法發出。

天下父母心,有誰會拿自己的子女開玩笑?所以這全是真的?

如茉真的快死了?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忽然出現的聲音讓單澄潞空白的思緒起了波濤,于是她緩緩轉過身,看著突然出現在角落的熟悉身影,下一秒,美艷精致的眼眸落下一行清淚。

唯一的心願??

為什麼她現在才發現?

第十章

靶到一股深沉幽暗的注視,沉睡中的許如茉緩緩睜開眼,對上少了光芒的幽暗黑眸。

半晌,秀容平靜無波,一如那從蒼白唇瓣吐出的語言,平靜得沒有任何波動。

「你違反了規則。」當初說好分手後就別再見面,他們當初明明說好的。

「你也違反了規則,不是嗎?」原來她欺騙他的事比他知道的還多。

想起自己對他的欺瞞,許如茉眼眸一黯,緩緩地轉頭看向窗外。

「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不需要知道。」

「該死!我當然需要知道,我有權利知道。」

他被欺騙,他該感到憤怒的,可是此刻他卻是心痛大于憤怒,打從听到單澄潞和老婦人的對話後,他的心就一直揪疼得難受。

「為什麼?知道了又能如何?你不會為我難過,也不會因此感到心痛,無情如你,根本不會有任何感覺,如果我真的告訴你,或許你還會因此拒絕參與那場游戲,因為沒有人會喜歡跟一個將死之人玩游戲的。」

「你不會死的,告訴我,這又是你欺騙我的一個把戲,你根本沒生病對不對?」捉住吊著點滴的細臂,湛蒼不明白心底的恐懼來自何方,更不明白自己的手怎會微微顫抖。鎖住那憔悴蒼白的側容,第一次,他希望自己看到、听到的一切都是謊言,都是演戲。

「對你而言,這個答案不重要,所以請你別再詢問,離開這里吧,我們說好分手後就只是陌生人,別再出現在對方面前的。」

「不,你不告訴我答案,我就不離開!」扳過她始終逃避的面容,他神情激動的問︰「告訴我,這一切都是演戲,是你想騙取我的同情後再玩弄我的把戲,告訴我是不是這樣?」

對上那不再愜意無情的黑眸,許如茉一愣,內心瞬間閃過一絲驚懼,但是她立刻將之遮掩起來,換上一張高傲無情的面孔。「哼!竟然被你識破了,我還以為自己演得很好呢,看來你真的是學乖,變不好玩了。」語畢,她坐起身,一把扯掉手臂上的針頭。「討厭,這支釘算是白扎了,痛死人了。」

「不!」

沒有被她刻意營造出的無情騙過,湛蒼反而往後踉蹌了一步。不敢置信地,他對上那雙始終澄澈晶瑩的秀眸。

見他臉色微變,許如茉內心的驚懼又加深了一分,于是連忙加深臉上無情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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