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羿沒在意她不滿的語氣,只是寵溺地笑著︰「真是小心眼。」
「你說啥?」她瞪向他。
「我不過是事先沒跟你說明白,擅自作了決定,你就氣成這樣。」
「誰生氣了。」說著朝他倒去,拿他當靠墊……噢不,是任由他的手環著她,在她身上享用豆腐餐,夠「寬宏大量」了吧?
見他沒說話,她不禁吁了口氣,話題又繞回夏允箏身上。「啊……熾大王子的寵妾真是美啊,明明才大我一些些,但舉手投足都是滿滿的女人味。」馮羿的手來到她的腰側,頓了下,緩緩地道︰「那是有原因的。」
「啊?有原因的?」有女人味這事還有人為因素啊?馮羿最愛嚇唬人了,說不定下一句就要說什麼她糖吃太多,才會像個小丫頭一般……」
哼,她也不是小丫頭了好嗎?!她有胸有臀的,只是訟卿的衣服較寬松,看不出來而已。
「你想知道原因嗎?」馮羿問著,說著將她旋過身,讓她趴在他身上。她的下裙因為他的動作而略往上卷,小腿露了出來,她伸手要將裙子拉好,卻被他按住了手。
「做什麼嘛……」她瞪他,卻沒預期地瞪進一對深不見底、直直勾著她的黑眸之中,目光被牢牢掃住,像是被扼住了呼吸,讓她覺得思緒也停滯了。
四周很暗,但他的雙眸像在發亮著。
「你不想知道原因嗎?」他的手取代她的,自的小腿肚緩緩上移,探入裙中,雙眸始終勾著她的,那抹笑還在,看起來既邪惡又危險。
「羿……」她覺得必須制止他的行為,可卻不知該怎麼做,他悖禮的動作徐緩勾起她的渴望和彷徨。雙手不知放在哪好,只好環在他的頸後,螓首抵在他的肩上,輕喘著。
馮羿望著她的眼眸轉黯,呼吸也有些急促,手再往上探去,當他的動作引來她的惶恐驚呼時,他側首深吻住她。
「呃……」常妲顫抖著,將他摟得更緊,衷心期盼這惹得她呼吸幾乎停滯的一切快快結束……
他他他……他瘋了嗎?竟然……
待的高峰向她襲擊,漸漸褪去,他才收回手,唇依然輕觸著她的,眷戀地吻著,不介意她紅著臉瞪他,低嗄著嗓音道︰「這地方不合適。」轟!罷退潮的腦袋如今又被他情色的言語沖漲得滿滿的。她更加怒狠狠地瞪向他,不甘示弱地補了句︰「這姿勢也不合適!」馮羿大笑出聲,又將她摟緊。
「誰說的?我覺得挺合適,只是時機還沒有成熟罷了。」厚!她不要再跟這個沒有一點羞恥心的人說話了!會被氣死。
「原來你不是什麼都不懂。」他依然笑得很惹人厭。
「我不要跟你說話。」她高傲地別過頭,安穩地趴在他胸膛上。
唉,要不是無意間看到丫頭們沒收好的禁書,她哪會知道這些,偏偏她又有過目不忘的毛病……
「你一向過目不忘,看了那些書……」馮羿像逗她逗上了癮,眼中帶笑地繼續追問。
「住嘴住嘴!」她臉蛋漲紅地推他,卻引來他的二度大笑。
「好,不說不說。」他將她安頓在懷里抱好,拍個兩下以示安撫。「睡一下,回宮再叫你。」她又嬌蠻地哼了聲,本來不想領情的,可是他的懷抱好舒服,她雙手環在他身後,撥弄著他束起的長發,不一會就沉沉睡著了。
第八章
「為什麼我才離宮沒幾天,就發生這些事情?!」陳王後怒嚷著,完全失去了平日悠然高貴的儀態。
昨日她回宮時,正巧就跟在馮羿的馬車後面,看著馮羿抱常妲下車,親昵寵愛的模樣表露無遺。這已是個夠讓她震驚的事情,而接著又听聞太子要娶郁央的十一公主……事情不該是這樣!太子妃是屬于丹茗的位置,哪有讓她女兒做小的道理?!
「我早叫你盯緊常妲了!她和太子之間本就不一般,你以為我自他們小時就斷了他們的書信來往是因為杞人憂天嗎?」馮順回吼著,也是滿身躁怒。
「你既然希望你不被大王重視的女兒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就應該無所不用其極,偏偏你在常妲這一環卻一點也不謹慎。你以為馮羿為什麼要娶那個素未謀面的公主?就是不想將常妲拱手讓人!他自己娶了郁央的公主,沒將你寶貝女兒嫁去就不錯了!」陳王後氣得臉色鐵青。
「事情已經演變成今天這個地步,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丹茗當不成王後,你也跟著遭殃。馮羿早就看你不順眼,待他登上王位能饒得了你嗎?一定三兩下就把你跟郁央勾結的事情給挖出來!」事情一開始是這麼打算的,丹茗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她的地位也就跟著穩固了。馮順的生母其實是征筠國的貴族,論起輩分丹茗還得叫他一聲表舅,而有了這一層關系,若丹茗當上王後,他也就能趁勢坐大了。
馮羿這小子搶走了他的繼承權,他老早就想要處理掉他了,卻怕因身份敏感而遭人懷疑,加上他身邊那兩個大嗓門侍從看似不重用,實則盡職得很,外人要接近是難如登天。但登上王位後可就不同了,他不可能再這樣一個人老關在羿月宮里……
也應讓他當個一兩年的訟卿王嘗嘗快活滋味兒,再以個什麼名目宰了他。計劃本應照這樣進行的。誰知道這計謀如今全散了,為的都是那個不知打哪冒出來的小妖女!
馮順緊抿著唇,手握成拳捶在一旁的矮幾上,重重地吐了口氣,另一手揉搓著發疼的額際。「總而言之,得先把那個曹薇公主解決掉,其它的再另做打算。」王後沉吟一會,沒有應聲,眼中閃過些什麼,半晌後突然低聲問道︰「你手上握有多少兵權?」馮順緩緩抬頭,意識到她所要說的事,不禁愣住。
「戚二,我一直在琢磨一個問題。」傍晚時分,常妲如同往常佐著香氣四溢的茶,開始吃糖和一些精致點心。
「公主您就直接問吧。」又不是沒被問過問題。
「為什麼知道馮羿要娶曹薇公主,王叔會這麼驚恐憤怒啊?和郁央聯姻不就是他一直希望的嗎?」戚承賦面孔緩緩地轉向常妲,吸了口氣。「公主,這件事您問過了。」
「什麼?!」常妲大驚。「糟糕!難不成我痴呆了!」
「有可能。」戚承賦附和著。
「戚二你太壞了!」戚承賦淡笑著。「不過,據我所知,那馮順倒是自您和太子尚年幼時,就極力避免你們倆有所接觸。」常妲頓住吃糕點的動作,抬頭看他。「什麼意思?」
「收留您的沈大人當然是基于好心,但他同時也是馮順的手下,馮順命他斷了一切您和太子的書信來往,但沈大人不忍心,于是只攔阻您寄給太子的信交差,表示有按馮順的吩咐辦事,而太子——整年的信則分做五年轉交給您。沈大人認為五年的時間夠久了,想必能沖淡您倆對彼此的思念。」誰知道這兩人即使十多年沒見、沒彼此的消息,一見面還是天雷勾動地火……
「戚二你好厲害,三兩下就把這些消息調查清楚了,真是可靠。」常妲給他豎了個大拇指。一進宮,戚二便身兼了保護主子與包打听兩項不可或缺的要務,厲害厲害。
「我注意這些事有些日子了,在您同太子去黑川那天,去了沈大人府上一趟,確定這一切。」戚承賦淡應著。
「噢……把馮羿那些信分做五年呀……」常妲歪著頭想著。「怪不得我听著听著,都覺得馮羿的文筆沒隨年紀增長而有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