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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不討喜 第14頁

作者︰佟月

「原本也是便于騎射的窄袖。但幾代前有個王喜愛觀賞穿著寬袖跳舞的女子,女子服飾的改變便這樣延續了下來。」

「爺……喜歡嗎?看人跳舞?」

「你會?」

「略懂得舞劍。」

「一個單純嬌柔的公主使起劍,必顯得格外陰柔。」他用手輕點著她白皙的臉蛋,一側身,讓她平躺在石椅上,一手擱在一旁,一手依然在她臉上摩娑著。

「爺……」如此仰望他,讓她覺得不太舒服,只能緊緊抓著他的衣服。

「你見過太子殿下幾回,覺得如何?」曹熾維持著與她僅有幾吋的距離,以探查不出情緒的態度說道。「他是否會是個勤政愛民的君王?」

「箏兒不知。」她依然搖頭。

據稱,太子爺行事一向循規蹈矩,雖稱不上是雄才大略,然而眾人確信他會成為一個勤政愛民的君主。

然而她不喜歡他盯著她瞧的目光,那讓她極為不安,像是他會將她從曹熾身邊奪去一般。那個男人似乎有著深不可測的野心,他想要佔有一切的其實比誰都強。

但她能夠這樣同曹熾說嗎?他是否會以為她不過是因為太子多看了她幾眼,就起了這樣的疑心?

她仍猶豫著,他卻突地傾身封住她的唇,硬是將她的注意力抓回自己身邊,溫柔卻又有些野蠻地輾轉誘惑著她。

他當然不可能沒注意到王太子專注甚至可以說是著迷般的眼神,他一開始就預料到了。那股又酸又刺的感受這幾日一直折騰著他。

只要王太子一句話,便能將箏兒從他身邊奪去。一想到他可能連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他便有一陣氣堵在心口……

不過是個女人。

一定會有人這麼說。

然而他人所不知道的,是每當他想著萬一這個女人從此離他而去,那種像火苗般竄起的惶恐便毫不留情地燃著他,讓他無法呼吸。

這世上本該是沒有能夠令他懼怕的事物,然而他卻無法制止心中那股不安,只能將她抱緊,藉由肌膚相觸、軟玉溫香緊摟在懷,讓他感受到她的存在,感受到她屬于他的真實。

而她的存在,也確實驅逐了不少環繞在他心中的繁碎瑣事。

「爺有心事?」她抬頭望向他,伸手撫向那似乎常是糾結著的眉心。

「什麼時候沒有過了。」他只是這般低聲應著,輕握住她的手。

***

王太子也未免太關心了。

兩個時辰前,與太子同桌進膳的曹熾,一臉冷淡。他一直有個沖動想要開口如此譏諷幾句,想要瞧瞧听到這話的太子臉色會有多難看。

現下,他望著桌上那只漆盒里頭琳瑯滿目的飾品,這句話也依然在他腦中徘徊不去。

「太子……似乎對箏夫人很是用心。」一旁的周肅以較為輕描淡寫的口吻道。

「有這樣的嗎?自己兄弟的女人,也這般不避嫌?」

他沒料到看似溫和的太子會這般有恃無恐,大剌剌地將首飾珠寶送來。

怎麼,是瞧他這個郁央大王子會虧待自己的女人嗎?這樣的行為成何體統!

太子身旁的隨從還笑容滿面地在一旁說明太子是多麼地用心……

懊死!

「臣早說過,太子是有心之人。王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怕是沒有幾個月了,太子理所當然地開始擴張自己的版圖,開始顯露他的野心與貪婪。」

曹熾沒說話,只是將桌上的飾物揮到一旁。

「大王子,臣以為大王子應當要開始儲備自己的戰力,王軍實際上有超過一半的士兵都是向著我們的。」

他正色道︰「周肅,我從沒想過要叛變。」

「但大王子也要知道如何自保呀。況且我們也有安撫太子的方式,能夠轉移他的注意力,然後趁機……」

曹熾手掌往案上重重一拍。「不要告訴我你打的是箏兒的主意!」

「當我們與太子沒有利益沖突時,他或許不會對我們下手。然而,太子可不是泛泛之輩,萬一我們掌握了他所想要的事物,大王子又如何知道他不會狠下殺手?並且,大王為了鞏固太子的地位,好讓他即位後能少了些不必要的阻礙,難道就不會找機會鏟除您嗎?大王子難道忘了幾年前的巫蠱事件?明明是子虛烏有的事卻栽贓到大王子的頭上,要不是剛好與邊境開戰,必須由大王子領兵,咱能逃過那一劫嗎?」

「行了!」

「臣下是慫恿大王子叛變,只是為情勢所逼呀!大王子,真值得嗎?就為了一個女人……」

「你怎麼知道我把箏兒獻出去就能活命?別自作聰明!」曹熾大聲吼道,走到他面前,一雙虎眼惡狠狠地瞪著。「你跟著我這麼久,應該多少也清楚我的作風,再提起這事我絕不輕饒。」

語畢便拂袖而去,留下滿室緊繃的氣氛和周肅一臉的沉郁。

***

她給他倒了杯茶,茶葉是從訟卿國送來的珍貴品種,口感渾厚,在冷冽的夜晚聞著那陣陣暖熱的淡香,感覺舒適了些。

「在生氣?」她坐了下來,輕聲問著。

很久沒看到他繃著一張臉否言不語了,一顆心也被拉引得深沉沉的。

「沒什麼。」他回給她一個淺笑,不想把方才的事重新提起。

既然是無法解決的事情,那麼何苦再多一個人煩心呢?

「訟卿國的太子每個月派人送來的禮物還真是不少。」她勾起茶壺的檀木手把端詳著。

曹熾有些無奈。「薇丫頭可是一樣也不感興趣。」

夏允箏歪著頭,皺了皺眉頭。「照理說,訟卿國的太子若是這麼熱衷于兩國的聯姻,就不該如此殷勤地往熾大王子府送東西,太子和王那邊更應該打好關系,不是嗎?」

曹熾微眯了下眼楮,望向她。

「箏兒總覺得,訟卿國太子馮羿的目的,在于和爺您維持良好的關系,不完全是為了與薇公主的婚事。」

「那會是為了什麼呢?」他有些興味地瞧向她。

「訟卿國雖然富裕,但他們在軍事方面卻遲遲無法建立完善的守備,當然會希望能夠吸收各方軍事能才。」

「所以你覺得訟卿國希望我到他們那兒去?」這可能嗎?雖說國內並沒有立法禁止這樣的事情,但想想總還是覺得不妥。

「是的,可以藉‘曹薇公主年幼,恐思鄉情切’,來讓您隨行,甚至久住。」

「所以一開始挑中曹薇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應當是吧……」她對上他那含著笑意的眼楮,有些窘。「呀,我也是信口胡認,爺您別听我的。」

「怎麼會?即使這只是猜測,也是很有根據的猜測。國與國之間的政事就是如此,像場賭局,誰猜中、押對了,誰就是贏家。」他贊許地說道。

若事實如她所猜測的,往訟卿國倒是個不錯的選擇,不必留在國內時時忐忑著局勢。

「爺過獎了。」她有些俏皮地笑著。

「明兒起你就跟在我身邊吧。」

「跟在您身邊?」

「是啊,多听一些事。郁央和曼羅不一樣,是不會干涉女子參與政事的,雖然沒什麼發表意見的權利,但至少可以多明白一些事。況且,你跟在我身邊,我才可以時時照看著你。」他最近忙于政事,常常沒辦法見她,心底也難受。

「爺怕箏兒消失嗎?」她笑著。

他沒說話,只是拉過她,緊摟在懷中。

他在想著方才她的臆測。

若往訟卿國去,他便不需成天擔心著她的安危,不用每次將她擁在懷中時,還得擔心自己是不是保得住她;也不用每次在知曉太子對她過度關注時,擔心那有意無意地撩撥舉止。

王這幾日的情況是越來越糟,若新王登基,郁央的局勢又會如何?他也實在是拿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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