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感覺?」她咬牙、瞪眼,跟他杠上了!「我沒感覺什麼了?」
「我出門在外這麼久,每每听到同行的下屬在電話里跟妻小聊天,說著『爸爸也想你』、『很快就回去了』、『小心安全』之類的話,就悶得快要內傷。他們的感情有我們好嗎?為什麼我從來都不覺得妳會因為我不在而寂寞難過?」虧他還拖長每次出差的時間,就是想逼出她那句「我好想你」。
「你、你又不是不回來,我是那種一天到晚嬌弱柔媚、嗲著聲音撒嬌的女人嗎?如果希望我是,那閣下也未免太強人所難了一些,我的個性一向如此,你不是應該最了解的嗎?」瞧他生氣,她也有些發急了,理虧又好面子的心態讓她將這爭吵持續下去。
「我應該最了解妳?為什麼我應該?是因為我和妳最親近?那妳應該也要最了解我才是啊!」
「我……」她是啊……她不是嗎?
白虎嘯很直接地當她承認了,繼續接話︰「既然了解我,就應該知道我最愛的是妳、能讓我這般掛心的只有妳、我唯一要的也只有妳,其它女人我都不要。妳怎麼會認為外頭那些只注重金錢外貌的千金會適合我?還有哪對情侶看起來比我們登對?妳說啊!什麼門當戶對的狗屁,妳瞧我對狗屁在意過嗎?啊?媽的,我愛妳有錯嗎?啊?!」
「我……」秦若雪愣住了,不知道要怎麼接話,真是,他已經氣到連早就戒掉的髒話都飆了出來。唉,好像真是她的錯……
糟糕!下不了台了,她要真的是那種娟弱柔媚的女人就好了,只要委屈地哭出兩行眼淚、再嗲聲撒個嬌,對方說不定就會消了氣……
「我就從來沒懷疑過妳愛我的事實!」白虎嘯沒好氣地瞪她一眼,頓住了。「妳在干嘛?」
秦若雪像是在玩自己鼻子似的模模鼻頭,壓了壓鼻梁,望著他,一臉純真。「听訓啊。」
「妳!」白虎嘯氣不過,索性轉過身不看她。
「算了,跟妳吵架不可能贏的,還沒分出高下我就氣死了。」
「唉……」哇,他好像真的生氣了。她伸出手,尷尬地戳了戳他的背,因為他強烈的表白而有些臉紅,他口水噴得她好……感動。
「別、別生氣嘛,你不是贏了嗎……」
哇,她活了二十三年第一次哄人耶……以前的她,遇到這種事可是直接跟他杠上的。
「哼!」被哄的男人顯然不甚領情。
「都、都給你看光光了,就不能扯個平嗎?」思……哄人哄到底,就抱他一下好了,反正他的肩膀這麼寬,靠在上頭很舒服的,她也沒吃虧。
白虎嘯斜睨了她一眼,從下看到上,卻因為她用棉被裹得好妤的而沒什麼養眼鏡頭,讓他又忍不住哼了一聲。
「看光光有什麼用?妳說過的話會兌現嗎?」
「什、什麼話?」
這女人還真是沒慧根。他瞪了她一眼,慢條斯理地道︰「有人說要跟我姓白的。」
她臉又紅了。「我……」這……這是逼婚嘛!嫁給他,當個白太太……
「嗯?」白虎嘯掃過來的視線里,警告意味濃厚,十分霸道,絕對不容許拒絕。「妳不想嫁給我?」
「嫁……嫁就嫁嘛!」反正又不會少塊肉!應該吧……
他低低地笑了,側過身將她摟入懷中,吻了她的前額。「說話要算話,明兒個咱們就到法院去把手續辦了,然後就度蜜月去吧。」
「這、這麼快?我覺得你太急了。」可是她覺得好開心,胸口暖暖的。
他思索了下。「有個方法可以讓我不用操之過急。」
「嗯?」他將她往床上推,手抵在她身側。「你配合些,讓我明天累到爬不起來就好了。」
「你——」
他仍壞壞的笑著,溫柔地撫著她,在她耳邊低聲呢喃︰「說妳愛我。」
「啊?」她愣愣的望著他。
他的聲音像是麻藥般迷人。
「我想听。說說看,說妳愛我,像我愛妳一樣,這並不難。」然後輕輕地噬吻著她細致的頸子。
「嗯……我、我愛你……」她口中輕輕逸出低吟。她的心狂烈地震動著,似乎與自己的話產生共鳴,這是她第一次對他表白,她知道那是自己的真心話。
白虎嘯听到她真誠的話語,滿足地笑了,拉起棉被,和他尚未過門的小新娘度過甜美的一夜……
不久後,外傳凱恩斯家的二少輸人不輸陣,娶了神秘的青梅竹馬,所有的媒體都希望能夠買到一絲絲的內幕,卻什麼也沒得到。
在秦若雪還來不及反應之前,幸福有如排山倒海般地襲來,將她緊緊包圍,她應該是天底下最幸運的幸運兒了。
但是,滿滿的幸福背後,她咀嚼著別人所不能了解的不適應感。
她喜歡當他的妻,她也為此深深感到幸福,但對于「二少夫人」的頭餃卻無法接受。
她努力過,雖然她知道凱恩斯家的人並不在意她不拘小節的行為,但她仍努力收起自己粗枝大葉的一面。
她是凱恩斯家二少的妻,阿嘯再怎麼保護她,終究也得讓她在鏡頭前露面,她不能讓他丟臉。
于是,她努力勉強自己成為那個自己不熟悉的女人。
三個月後,她累了,選擇悄悄離開。
離開那個金鳥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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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
台灣
「學姊!吃飯了!」下午六點整,一暗柔美的女聲喊著。
「喔……來了。」腳步聲緩緩地接近,不似往常電光般的迅速,一個高瘦的身影拖著腳步走進小小的飯廳,坐了下來,望著堪稱滿漢全席的餐桌發愣。
「學姊,妳怎麼啦?」柳樂兒一面盛飯,一面轉身看著不太正常的秦學姊。
「沒啊……」秦若雪懶懶地應道。
兩個月前,秦若雪從美國回到台灣沒多久,便在大街上遇到柳樂兒。柳樂兒是秦若雪國中時代的小學妹。
說「遇到」,其實是兩人撞在一起,秦若雪沒有怎樣,反而是她拿著的紅茶全都潑在樂兒身上。她望著小學妹,除了抱歉,還有一些感嘆。
這丫頭,還是跟以前一樣衰。
總之,兩人的相撞也是一種機緣,于是她們坐下來話從前,也談近況,她又恰巧得知樂兒想從家里搬出來,于是她便以保護她為由,和她合租房子住在一起。
但她並沒有跟樂兒說她已為人妻的事,否則這個道德操守很高的乖寶寶,一定會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勸她回到丈夫身邊,那多煩人啊!
呵呵呵,柳樂兒絕對不會知道,她是看上了樂兒那不錯的廚藝。
樂兒還憨憨地以為秦若雪真是為了保護她,所以和她住在一起。
秦若雪的胃被白虎嘯養了這麼多年,已經嬌慣了,不是普通的食物可以接受的。樂兒的手藝雖然沒他厲害,也算得上不錯了。
嘖,怎麼又想起他了呢?她逃家,就是要把他拋在腦後,好好玩一玩的。吃飯吧!可是……
「學姊,妳真的沒事嗎?妳看起來怪怪的耶。」樂兒看著始終拿著筷子,卻沒有像平常一樣展露蝗蟲本事、呆呆坐著的秦若雪。
「我……吃不下。」
匡啷——
樂兒的筷子落地,眼楮瞪得老大,像是听到驚世奇聞。
她是秦若雪耶,只可能吃多不可能吃少的秦若雪耶!如果听到她說胃口不好都覺得不可思議了,何況她說的是「吃不下」,天呀……
樂兒好不容易才擠出話。「這些都是妳平常愛吃的耶。」
「我……我也覺得自己不太對勁。」
「發燒?頭痛?」善良的柳樂兒姑娘追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