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得向你道謝呢。」龍青旗又道。
「謝什麼?」朱雀翔嘴里問著,原本四處張望的眼楮定住了。
「謝謝你將柳樂兒救出來,將她送還給阿玄。」
朱雀翔終于轉頭看他,有些疑惑地愣了幾秒便笑了,他明白龍青旗這句話的意思──龍青旗和歡兒的婚事定是自己間接促成的。
朱雀翔再次轉頭,深情地望著看向窗邊的「他」,沒有說話,又拍了拍龍青旗的肩便離去。
歡兒端了兩杯香檳回來,正巧看見朱雀翔剛離去的背影。「誰?」她問道。
「就是我們剛才聊到的我那位老朋友。」龍青旗笑答。
歡兒「哦」了一聲,並不是很在意,又看了朱雀翔幾眼,才轉向龍青旗。「我沒有拿到吃的東西,好像都被搶光了,待會才會再補上,所以只剩下酒。」
晚宴上供應的是世界一流的「雪鋪」點心,當然不可能待在盤子里太久。
音樂聲響起,男男女女步人舞池跳起舞來。
「跳舞嗎?」龍青旗問道。
「啊,我不會耶。」歡兒舌忝著唇邊的香檳,搖頭道。
他沉吟一會,微笑拉起她的手。「跟我來。」
他帶她到一個小房間,里頭的擺設簡單卻雅致,只有一張擺著鏡子的木桌及一張長椅。
程楷華稍早時就同龍青旗提過這幾間休息室,說是為了他們這種「高級」來賓準備的。
至于程楷華提到這間休息室時的曖昧笑容,以及污穢腦子里的骯髒思想,雖然挺合龍青旗的意……但他不屑與程楷華一般等級,所以,不提也罷。
音樂聲悠悠傳進房間里,龍青旗執起歡兒的手,隨之起舞。
有些迷眩,有些神秘的情感在只屬于兩人的世界里萌芽了。兩人手牽著手,緩緩的繞著圈子。
貼近他,她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
那是他慣用的沐浴乳味道,淺淺的香氣,散發出一種成熟男人的氣息──專屬于他的氣息。
每當他從浴室出來時,這股味道便隨之散開,襲向已經快睡死的她,讓這個香氣伴她安心入眠。
時間一久,她也就習慣了,甚至,還有些眷戀……
一曲奏畢,他們也停下了舞步。
龍青旗坐了下來,手拉著歡兒坐在他的大腿上。他一只大掌貼在她的臉上,一面微笑著、細細地看著她。
他看她的眼神好濃烈,而她與他的距離也越來越近了……
「我……」歡兒正欲開口,話卻被打斷。
他輕咬著她的唇瓣,輕輕的、一次次的,然後,深深的吻住她。
歡兒的小腦袋瓜根本沒有空思考,腦中一片混沌,只感受到兩人胸口狂烈的心跳聲。
充斥在兩人之間的,是溫柔的誘惑、強勢的需索。
歡兒順勢向後仰倒,她的發飾被龍青旗輕輕解開,黑發散在白色長椅上,顯得特別蠱惑人心。
她輕抓住龍青旗的襯衫,消減一些好似會失去他的恐懼。
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了,上次的初吻是震撼的,而這次,則是更多纏綿悱惻和化不開的濃情蜜意。她像上癮般很想再多要一些,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龍青旗的手抵在她身側,有些氣息不順地望著她,欣賞她泛著一層蒙蒙水氣的眼楮。
他喜歡她的眼楮,那是她表露情緒的地方。
龍青旗微微一笑,伸手將她有些散亂的發絲小心翼翼理到耳後,手順勢撫上她的臉。
這樣的動作讓她有些不好意思,但沒有閃躲,任憑他溫熱的大掌在她臉上游移。
「歡兒……」他柔聲喚她。
叩、叩──
一陣敲門聲響起,硬生生的打破了兩人世界。
歡兒急忙輕輕推開龍青旗,跳下長椅,理了理儀容。龍青旗則是因為有人打擾而不悅的瞇起眼,坐直身子。
「請進。」他冷冷的說道。
門輕輕地開了,一個女人走進來。
那女人有著一張俏麗的瓜子臉,白皙臉蛋上的丹鳳眼像是毛筆輕描過,畫成兩道美麗的弧線,她的一舉手、一投足,就像是水墨畫中拿著小圓扇掩嘴笑的古典美女。
女人長長睫毛眨呀眨的,「看起來」無辜而純潔。
她看向歡兒,過了三秒鐘,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龍夫人您好,初次見面,我叫李昀倩,是董事長的秘書。」
歡兒不舒服的皺了眉,但沒有多想。「妳好。」
敝了,她很少對人有敵意,但眼前這個女人強勢虛偽的笑容讓她覺得很不舒服,可能是讓她想起詹永玲吧!
「董事長,程先生告訴我您在這兒。」她又瞥了歡兒一眼,轉向龍青旗嗲聲說。
歡兒听到那女人的嬌嗲聲音,又皺起了眉。
苞上司說話需要用這種嬌媚的聲調嗎?听得她直起疙瘩。
她不是故意跟這女人過不去,但就是看她不順眼。自己是怎麼回事?她管這女人這麼多做什麼?
「有什麼事嗎?」龍青旗語氣有些冷淡。
程楷華這家伙!老愛壞我好事。
「呃……董事長,能借一步說話嗎?」李昀倩又看了歡兒一眼。
瞧什麼?當我是個礙事的人嗎?這下歡兒真有些不高興了。
龍青旗垂首理了理襯衫,似乎沒注意到兩個女人之間的微妙氣氛,站起來俯身吻了歡兒的臉頰。「妳先回家去,嗯?」
「好……」歡兒答道,望著他和那美艷的秘書離去。
還有那個女人回眸露出的勝利微笑──
歡兒看著,有生以來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欠揍」的眼神。
第八章
龍青旗睜開眼,看著縮在身邊、像只小貓的歡兒。
每天早上起床,他都是這樣看著睡得香甜的她。
有些幸福,有些高興,卻有些……遺憾?!
歡兒這個小笨蛋怎麼都沒有受不了誘惑,趁他睡覺時,偷偷跑去踫那些她深愛的賺錢工具呢?她不是很愛錢嗎?
顯然,自己對她的誘惑比較大。
這樣的想法的確讓他挺高興沒錯,但是──
好可惜啊,她那張「任憑處置」的字據他收在床頭櫃里,放到都快長霉菌了,她怎麼還沒有行動?
他可是每天都在期待她違約,然後任憑他處置啊!
「妳很愛錢、妳很愛錢……」他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利用這種潛意識催眠法,應該可以喚起她一些賺錢的意念。
要是她都不行動,他要如何「名正言順」的教導她一些「令人害羞卻興奮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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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喜歡這個女人。
早上起床時,歡兒仍是這麼認為。
當她看到那個女人和龍青旗說話,用那種聲音,用那種態度……她就有一種酸酸澀澀的感覺堵在胸口。
就像……統一發票只差一個號碼就可以中獎的心情──對!就是這種感覺,光想到就令人咬牙切齒。
唉,說到錢嘛……她好久好久沒賺錢了耶。
手好癢。
雖然每天過得如此愜意,她的確也滿快樂的,畢竟這才合乎她懶惰的本性,不過,她好久沒有很發瘋地工作、辛苦地賺錢了。
越想,手越癢。
歡兒偷偷覷了眼身邊睡得很熟的龍青旗,又瞧瞧手指上還有些紅色斑點的指甲……
我只是踫一下就好,一下下就好,不會怎樣的……
偷偷地下了床,躡手躡腳溜到桌子邊,還一邊偷覷床上的龍青旗。
還在睡,太好了。睡得熟一些啊……
歡兒慢慢拉開抽屜,映入眼簾的,是她可愛的布料,和她好久不見的寶貝賺錢工具們。
她再看了看睡姿維持不變的龍青旗。
我只是剪一下就好,一下下就好,不會怎樣的……
她拿出剪刀,輕輕地順著布料,給它喀擦下去。
喔!好快樂的感覺啊!有一種感動的情緒炸開來,把她心中那個叫做李昀倩的囂張女人炸到幾百里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