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剪了一刀。
啊!好棒好棒。
歡兒邊擦著感動的眼淚,邊往左後方的床上看去,然後,原本歡喜的情緒忽然結凍了。
床是空的。
她的臉,也瞬間結凍了。
完蛋了──
「親愛的,妳在做什麼?」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帶笑嗓音低沉響起。
匡啷──歡兒手中的剪刀落了地,砸得她膽戰心驚。
坐在椅子上,她的身子像生了根似的完全無法動彈,被套牢在他的掌握之中,連呼吸都有點困難。
龍青旗緩緩地從他身後遞出一張紙,放在她的面前──
字據?!
「妳的手還沒好吧?嗯?」他將她的手翻過來。很好,不需要放大鏡他便將那幾個紅色斑點看得清清楚楚。
「是……」
「妳還記得它嗎?」他緩緩揮著那張紙,柔聲問道。聲音很柔很柔,但卻令人害怕。
「稍、稍微記得……」歡兒像偷錢被發現般地心虛。
「那……我們來復習一下吧,嗯?」他極有耐性的將她的手,放在紙上。「上頭說,如果違背了……要怎樣?」
「任、任憑處置……」
「還有呢?」
「絕、絕無怨言……」
他贊許地笑著。「很好。」
啊?那她該說謝謝嗎?
「那我就不客氣了。」他的手搭上她的肩。
咦?他、他想做什麼?她身上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可以賠他啊!
歡兒終于察覺到,字據上那些她寫得十分順手,完全不介意的「八字真言」,似乎不太妥當。
他的大掌下滑,將她身上看起來很寬松舒服的罩衫褪到兩臂上,露出歡兒誘人的香肩。然後,單手探進背後,輕易地解開她胸前的束縛。
「你、你要做什麼?」歡兒抱著胸驚訝地想起身逃走,卻被他推壓在桌上。
「妳說呢?」他笑著拉開礙事的椅子,緊緊貼著她的身體,雙手與她的十指牢牢相扣,一臉邪氣地望著她。
「現、現在是早上啊!」
「哦?真的嗎?」他故作驚訝狀。「妳換的窗簾真不錯,遮蔽效果太好了,我瞧不到一絲陽光。」
所以,等同晚上。
「真的早上了啦!」
什麼?因為它的遮陽效果太好所以他可以為所欲為?這不是用窗簾布來換她的清白嘛?別開玩笑了……
「真、真的!」她一再強調。
「有差別嗎?」他邪邪地笑了起來。
啊,終于讓他等到這一天了。這次,他總算能享用早該屬于他的大餐。而吻,是不可或缺的甜美前菜。
他深深探入她的唇,手拉開罩衫前的小排扣,撫著沒人在上頭放肆過的柔軟肌膚,挑撥著她的渴望。
歡兒倒抽口氣,卻又被他狠狠吻住。
她被吻得有些發暈了,而身上每一吋被他踫觸過的地方,都有著說不出口的強烈感受。
手不自禁的搭上他的肩,心被他撩撥得狂亂不已,身子被他撫過的地方輕輕泛著疙瘩……她不知該掙月兌,還是索求。
他不舍的離開她甜美的唇,順著她頸部的曲線一路吻下。
歡兒輕輕仰頭,抑不住淺淺的低吟。
頭一暈,她被他打橫抱起,一起倒向雜亂的柔軟床鋪中糾纏,而吻,沒有間斷過。
接下來會如何?她不知道。她只覺得頭昏沉沉地,沒辦法多想,內心深深地感覺到,她不想推開他。
太多太多的渴望、愛戀如潮水般起落卷著兩人,一波接著一波,難以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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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時分,歡兒睜眼,首先感受到身子的酸痛。
哪、哪有人在大清早做這檔事的……恐怕樓下那些一大早就忙于工作的僕佣們都听到了啦……
她沒看錯,他果然適合狂野的裝扮,因為他本來就很狂野,剛才還狂野地吻她、要她……
但她好像沒有什麼立場抱怨……現在的她,根本不可能用「好人」來形容身旁這猖狂的男人。
原來,他的笑容和溫柔只是用來騙她的幌子,他果然是個奸商。
她真的被嚇到了,被他的轉變、以及被誘惑的自己給嚇傻了。
苞中了樂透頭獎一樣令人不敢相信。
還有,她以前絕對不相信有男人會摟著一個女人睡覺,總覺得那是電影里唯美虛假的情節,但現在龍青旗強而有力的手臂可確確實實的環著……赤果的她?!
唔……糟糕糟糕,又難為情起來了……歡兒偷偷的轉了個身,面對著他。
她睜大眼楮,盯著那張由冰冷線條刻劃而成的英俊面孔。
幾個小時前,她見識過這張臉的邪惡、霸道,不留一絲地朝她……
很猛。
她只能這樣形容。
唉,她真是瘋了,竟然同他這般亂來……
她又瞧瞧他,手指偷偷勾起他胸前的一條鏈子,細細地打量著。
原本微涼的黑色扁平墜子被他的體溫熨熱了,她好奇的看著這顆造型奇特的「石片」,它黑亮的底色間有一抹特殊的白……
突然,一個薄片狀的物體輕刮上她的背脊,讓她反射性的縮了一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猛一抬頭,對上龍青旗惡意的微笑。
「嗨……哇!」
午安還未道完,又換了一個狀聲詞。
龍青旗抱著她一個翻身,讓她趴在自己身上,手仍環著她的背脊,先送上一個火辣且充滿熱情的吻。「在看什麼?」
「你的石頭……」這樣的姿勢讓歡兒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你剛剛拿什麼東西刮我?」
「拇指的指甲。」他又再示範了一次。
「還鬧!」歡兒打情罵俏似的對他拳打腳踢。
他悶悶笑著,單手將鏈子解下,掛上她的脖子。「戴著。」
「給我啊?」歡兒低頭看著。「這個墜子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開始算它的價值,想想這個東西能換多少錢。但,現在的她才舍不得把這個東西賣掉咧!
這是他給她的第一份貼身禮物。
「沒什麼特別,它是我在威尼斯的路邊攤看到的,覺得很漂亮便買下來了。系著它的那條鏈子昂貴多了。」
「喔……你很喜歡?」
「嗯。」龍青旗微微抬頭,輕咬她的脖子,來回啃吻著。
他有能力送給她更昂貴的東西,但從他身上解下的飾物別有意義──他喜愛的物品,也只會給他最愛的女人。
就算他霸道吧,看她戴著它,便有一種擁有她的真實感。
「喂,別亂來啊。」歡兒閃躲著,卻被他套牢。「你、你這樣我待會怎麼出去見人啊?」
「那就別出去了,今天是星期天,我有休息的權利。」他霸道地將她壓在自己身上。
「我、我也有吃飯的權利啊!」她反駁,想要在他再度挑起自己的之前,趕快斷絕他的雜念。
「我也有,而且我正要吃。」
你少來了!你是想吃我吧……「我、我餓了。」她試圖搏取他的同情。
「是嗎?」他遺憾地對著她笑了笑,又抱緊了她。「真是不好意思,可我也餓了。」
歡兒倒抽一口氣,咬著唇,臉紅了起來。「你……」兩人緊密的接觸,讓她完全感受到他毫不掩飾的沖動,而且頗有萬夫莫敵之勢……
「絕無怨言,記得嗎?」
他翻了個身,又開始不知第幾個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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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
因為他們什麼該做的都做了……
歡兒禁不住內心的忐忑,悲苦地猜想,以後的日子里可能都不用睡了。
事實上,也真是這樣沒錯。但這和她原本以為的甜甜蜜蜜又不太一樣。
他最近似乎越來越忙碌,常常有接不完的電話,即使在晚上,在以往他認定不應被打擾的時間里,電話聲仍會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