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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賊郎 第20頁

作者︰紀瑩

漢司一下飛機即跑去交涉了一輛原本要載某官員的四輪傳動吉普車,因為那名官員的班機延到明天,在價錢一殺再殺的情況下,好不容易向司機租到車,帶他們上青年醫療團的所在地。

車子才跑沒幾分鐘,人已經一臉灰,道路難走,哪怕是四輪傳動的吉普車也是走得顛簸,車里的人像跚舞一樣不停離開位子。

開了將近一天的車程,才慢慢見到翠綠的棕櫚樹,三人已經相當疲憊。

突地,一道影子從車前閃過,司機叫囂幾聲後一個急轉彎,角度過大的情況下,整輛吉普車失去重心地翻覆,右邊車身直接貼住地面,沒有車頂的吉普車將三人甩了出去。

漢司被甩到十幾公尺遠的地方,白立言的身體被一棵棕櫚樹擋住沒被甩到那麼遠,但後腦卻撞上棕櫚樹,倒是司機,可能早已習慣受傷,竟然只有些微擦傷。

白立言後腦疼痛得讓他忍不住伸手一模,濕濕黏黏的,結果一看居然滿手鮮血,他無力地眨了眨眼,視線越來越模糊,隱約能看見司機站起身在車子四周跑來跑去。

他努力集中焦距,想在模糊的視線中看清楚司機在做什麼——

司機居然一臉興奮地追著一只小土雞跑。

在這里,小土雞是重要資源,尤其在一天只有一餐溫飽的情況下,小土雞儼然如黃金般珍貴,對于莫名其妙出現在眼前的小土雞,焉有放過的道理,司機心急停車抓雞,才會讓吉普車翻覆。

白立言看清楚後,怒火高張,後腦勺更痛了,他無力地閉上眼,忍不住啐罵。

「Sh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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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光線突如其來地侵入,白立言眨了眨眼,身體無力、後腦勺更是痛得令人難以忍受。

他想伸手撫模後腦上的疼痛,卻不小心拉動手臂上的點滴,插在皮膚里的針頭瞬間被扯動,他痛得連忙大叫。

「Shit!」

「你不要亂動。」嚴樂樂的聲音里充滿了焦急與關心。

後腦上的傷痛得他皺起眉頭,卻又想看清楚眼前的人。

「我在哪里……」

「你在簡易醫院里。」

「簡易醫院?」

「對,這個地方太偏僻,地方政府也沒有經費建醫院,這個簡易醫院是由醫療團搭起來的,像個野戰醫院。」她拉來一張已經不太穩的椅子坐在床邊,「你為什麼會到這里來?」

他應該留在台灣,養尊處優、差遣別人、貶低別人抬高自己……說到底,她心里還是氣他。

他看著她,有些不解。「你在笑什麼?」

「沒什麼。」

「那就不要這樣笑,難看死了。」

嚴樂樂微慍,「你究竟來做什麼?特地大老遠跑到非洲來消遣我嗎?」

白立言皺起眉。

「我……我也不知道我來做什麼……頭好痛……」他扶著額頭,一想事情後頭就痛得更嚴重。

「你在說什麼?」

她焦急地察看他的傷勢,此時一名黃皮膚的醫生史帝芬走了過來,她小聲地在史帝芬耳邊說話,沒多久他便察看白立言的傷勢,操著新加坡不太標準的國語詢問。

「頭會痛嗎?」

白立言點點頭。

史帝芬在他眼前晃了晃手,「這是多少?」

白立言用力地用沒打針的手揮掉史帝芬的手。

「Shit,我是頭痛,不是眼楮瞎了!」

「那你回答我的問題,這是多少?」

白立言的雙眸閃現殺人的光芒,用力瞪著史帝芬,努努嘴後極度不滿地回答︰「二。」

史帝芬再比了比,「那這樣呢?」

「你如果不馬上把他帶出去,我不能保證自己能克制住想殺人的沖動。」一字一句從他的齒縫問進出。

他連受傷了都還不改霸道個性。

「立言,這里醫療資源嚴重不足,沒辦法治療你的傷,我已經通知大使館安排,近日內將你送回台灣,大使館明天會派車先送你回蒙羅維亞。」

白立言抓緊嚴樂樂的手腕,雙眼散發出無助的光芒。

「你會陪我嗎?」

「我在這里還有事。」

「那我不走!」

「立言……」

「我不叫立言,我根本想不起來自己叫什麼名字!」他惱羞成怒地咆哮。

他這一吼,驚動了整個棚子里的病人與醫護人員,尤其是嚴樂樂。

「你在說什麼?」她苦笑了下,「你不要鬧了,這樣一點也不好玩。」

「我頭痛得要死,一點玩游戲的力氣都沒有。」他咬牙切齒的模樣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史帝芬,他不太可能是失去記憶吧?」雖然明知道他後腦的傷有可能帶來後遺癥,但她卻不想去相信這是真的,直覺地認定他又像多年前一樣,因為受傷在耍脾氣。

「有可能。」史帝芬將白立言翻個身,撥開他腦後濃密的黑發。「你看這里的傷,在皮耶發現他時,他已經流了不少血,但我懷疑他腦袋里應該還有淤血,這些淤血可能壓迫到神經,我剛才問他問題也是想確定他的視力沒有受到影響。」

史帝芬扶住他的身體讓他躺平。

「不過我看他視力好得很,還有力氣吼人應該暫時死不了,倒是記憶這部分,可能得等送他回台灣後,再做更精密的檢查。」

嚴樂樂看向躺在床上的白立言,他正一臉無辜地瞅著她。

嚴樂樂扶著額頭頓覺全身無力。

「我的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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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跑!」

在棕櫚樹林間,一個大男人彎著腰四處亂竄,不時口出穢語。

「叫你別跑還跑!」他繞過一棵棕櫚樹,幾度差點被腳下的石頭絆倒,幸好他運動神經夠好,才沒跌個狗吃屎。

四周的當地人一邊排隊一邊當看戲一樣,笑得合不攏嘴。

原先在棚子里替人看病的嚴樂樂,被外頭的吵鬧聲吸引,在工作告一段落後立即走到門口來,一眼就瞧見自立言正追著一只小土雞跑。他頭上還綁著繃帶,卻一點都不像是受重傷的病人。

「他的體力怎麼那麼好?」她忍不住抱怨起來。

小土雞跑到一顆大石頭後躲起來,白立言見狀躡手躡腳地過去,沒想到小土雞太聰明了,立刻發現他的身影,它隨即轉個方向筆直地往嚴樂樂的方向沖,看見它轉向,白立言毫不遲疑地立即跟著轉向。

「別跑!我今天一定要吃了你!」

嚴樂樂瞪大眼看著眼前的景象,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已經被白立言碩大的身軀撞倒,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可惡!」

看見小土雞被一名土著輕而易舉抓住,他氣得捶地。

「那是我先看見的!」他氣得忍不住碎道。「我要是會你們的土話,早罵你祖宗十八代了!虧我追得那麼累,結果被你漁翁得利。」

「你……你快起來……」嚴樂樂戳戳他的肩膀,一股氣哽在喉間不上不下,他的體重不輕,壓得人喘不過氣。

白立言這才發現身下的人兒,在這麼近的距離之下,他清楚瞧見她清麗的容顏,連一點點毛細孔都看得一清二楚,非洲毒辣的太陽並沒有破壞她美好的膚質,甚至讓她的臉色看起來更加健康。

他感覺到一股升起,血液往上沖。

「你!」抵在胯間的一股強大悸動讓嚴樂樂瞪大眼,雙頰隨即漲紅,立即掙扎、推拒他。「你快起來!」

白立言看都看傻了,要不是四周傳來的笑聲,他搞不好會壓著她倒在地上一整天。

「喂,你會不會土話?告訴那個番仔,說那只小土雞是我的。」白立言指著抱住小土雞不放的土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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