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問幾次?」
白立言一陣沉默,炯亮的雙目緊盯著他。
「所以你說我不能生育也是真的?」
「對——哦!」
白立言的腳直接踩在他的肚子上,一張紙飄落下來。
「你給我仔細看清楚,然後再回答我的問題。」
歐陽颯攤開紙,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後露出驚訝的表情。
「原來你是那個讓嚴樂樂離職的元凶!」
「那個元凶是你!」
「你在說什麼?」歐陽颯打掉肚子上的腳,狼狽地站起身。「要不是你搞大她的肚子,她會無緣無故辭職?她一辭職就將所有名下的病人全轉到我名下,你知道嗎?我整整有一年的時間不得安寧,睡覺的時間少了一半!」
原來凶手是白立言這家伙,現在想起來還有氣!
「你為什麼要騙我,說我不孕?」
「誰教你那時候和嚴樂樂兩個人吵得我雞犬不寧,連睡覺時間都變少了。」他當然要報復一下。
白立言如風般快速地奔到歐陽颯面前,一把揪住他睡衣的衣領。
「如果不是你斬釘截鐵的告訴我,因為槍傷的緣故我不孕,我怎麼會誤認樂樂偷人……」
白立言欲言又止,歐陽颯想了下故意出口揶揄。
「在醫院的時候,你和她兩個人吵得天翻地覆,全醫院的人都以為你們不合,沒想到早勾搭上了……」
歐陽颯神色輕松地走到角落的小冰箱去拿出一瓶礦泉水喝,喝沒幾口卻忽然想到一件事,差點沒被水給噎死。
「等等……她替你生了一名女兒,那是你的事,你找我算什麼賬?」還揍得他渾身酸痛!
「我只要你告訴我她現在在哪里,其他事我就把它忘了。」白立言根本不想和他解釋那麼多。
「我怎麼會知道她在哪里,人是你的,你卻跑來問我……」他一坐在彈性十足的大床上,「你不會是始亂終棄吧,大少爺?」
「廢話少說,你也知道我的耐性一向不夠,從踏進這里開始已經去了一半,你如果還想再爬回床上睡覺,最好快點回答我的問題。」他扳動手指,指關節發出令人害怕的聲響。
斑頭大馬的歐陽颯用力地吞了吞口水。
「我……我只听院長說,她最近參加青年醫療團去義診……」
「那是什麼?」
「就是……」看著白立言恐怖如鬼魅般的臉,他吞吞口水。「就是到偏遠地區去義診。」
「說清楚一點。」白立言的臉上充滿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跡象,一步步朝歐陽颯走近。
「她……咳……」他緊張地干咳一聲清清喉嚨,深吸口氣後才有膽再開口。「她到非洲去了,短期內不回國哦!」
說時遲那時快,白立言的拳頭狠狠擊出,直接命中歐陽颯的肚子,力道之重讓他冷汗如雨下。哽咽了半天說不出話來,嘴里吐出不少剛才喝下的水,礦泉水的瓶子從他顫抖的手中滑落。
白立言氣不過,大手一揚往歐陽颯的後腦勺上摑下,歐陽颯立即像攤軟泥,直接貼在地上,痛得連哀嚎聲都發不出來。
「今天算便宜你了。」
第九章
白語盼能在自家很快就適應,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白家兩老極疼她,只要她一撒嬌,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他們也會想辦法弄來給她。
從小就想要爸爸的她,在面對白家三兄弟時,除了以前看見白立言的照片就會喊爹爹的習慣外,她還喜歡喊白立行爸爸,因為白立行很疼她;相對的,在一次惡作劇被白立書抓包而被狠狠揍一頓後,她就怕他,而且也討厭他,所以只肯喊白立書叔叔。
雖說家里有個小女娃能讓氣氛變得輕松愉快,但是他們依舊對這小女娃的「出處」有著強烈的好奇心。
今天難得一家齊聚,他們吃過晚飯後便移到客廳,白語盼坐在白家兩老中間,踢著腿、嘴里吃著白母遞來的進口草莓,開心的笑個不停。
而白家三兄弟一吃完飯就關進書房……
「最近那件工程圍標案有點麻煩,出現了競爭者,我們這邊派出去的代表態度太強硬了,我想對方一定會想辦法解決。現在整個家最沒有防御能力的就是語盼,我想找個人二十四小時跟在她身邊保護。」白立行提議道。
坐在辦公桌後的白立言聞言從卷宗里抬頭。
「對方不知道我們的身份嗎?」五行集團名聲響亮,有眼楮的人都不會想和他們作對。
「我們是以新成立的小鮑司名義進行圍標,對方並不知情。」
白立書模模脖子苦笑了下。
「大哥,有件事我憋很久了。」
「那你就繼續憋下去。」
「大哥!」白立書不滿地叫囂。「我們都很好奇,你這個女兒到底是從哪里跑出來的?奇怪……眼線那麼多,怎麼會沒發覺……」到最後,白立書開始自言自語。
「你說什麼?」
「啊?」白立書連忙轉移話題,「沒什麼……對了二哥,你有人選了嗎?」
白立行打開電視,轉到新聞台,這是他們每天的例行公事,誰教他們身份敏感。
「有一個人,才十幾歲,眼神冷傲、鋒利,是個人才,而且我看他身手利落,應該有學過武,所以我想讓他當語盼的貼身護衛。」
白立言冷睨了白立行一眼。
「要他當小不點的護衛可以,先自宮再說。」
此話一出,白立行與白立書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大哥你在說什麼?」
「小不點就算小,她還是女孩,如果護衛要挑男的,就必須將他閹割,否則難保哪天發現他有戀童癖時,就來不及了。」白立言若無其事地翻閱卷宗。
「大哥。」白立書簡直哭笑不得。
此時電視新聞正在插播外電快訊,報導內容和國內派出的青年醫療團有關,內容大抵是青年醫療團預計長期駐扎賴比瑞亞進行醫學交流與短期義診,結果剛進行第一波義診完,在前往第二波義診據點時遭到不明人士襲擊,有一名團員不幸去世,另外有不少人受傷。
電視上還將青年醫療團的名單打出,主播說如有後續消息會以最快的速度播報。
能讓白立言從卷宗里抬起頭的不止是事件本身,還有那分二十多人的名單。
「大哥,你的意思是同意我的建議?」
見白立言毫無反應,雙眼盯著電視新聞,白立行不禁感到納悶。
「大哥?」
白立言沉默不語,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靜靜地盯著電視新聞,許久後才合起卷宗,抓起披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將西裝外套穿上,快步走向書房門口,推開門的第一句話是大喊隨身小弟。
「漢司!」
「大哥!」白立書追出來時只見到白立言坐進車里的背影。
原本和白語盼在玩的白父被這一來一往的喊叫嚇著,不禁追問︰「你大哥要去哪里?」
「不曉得,他匆匆忙忙的跑出去,什麼也沒交代,還有好多事要向他報告。」
「事情很緊急嗎?」
白立行從書房里走出來,站在門邊神情自若地雙手插放在褲袋。
「有幾件圍標案需要大哥做決定,還有柬埔寨那邊的事情又有變化,也需要他決定。」
白父將白語盼抱給白母,站起身往書房走去。
「告訴我是哪幾件圍標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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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立言踩在澄黃而陌生的土地上,心情就像隨處飛揚的灰塵一般,飄浮不定。
這一路上,他在內心祈禱嚴樂樂平安無事,想見她、想確定她平安無事的一顆心更加愴惶無措,急于飛奔到她身邊。
白立言沒有吩咐任何人他的去向,僅帶著漢司飛往賴比瑞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