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知道我現在有多煩了吧?」月老輕輕的嘆了口氣。世間上要不是有這麼多強求姻緣的人,也不會累煞了他。
「你是月老啊,你把紅線解開系上新的不就得了?」鐘馗突然想起了這個,緊抓著月老不放。
「難嘍……難嘍……」月老不作回應,就是一直喊難,難什麼難啊!
鐘馗不想再理這個難了半天難不出其它字的老頭,他徑自回到斬妖伏魔署,卻看到鐵不語一個人蹲在魂差辦公室的角落里哭。
唉,鐵不語蹲這樣真顯眼,她傷心到都忘了魂差辦公室全是玻璃做成的,透明到要被人發現她在哭可不是一件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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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娘子,對不起,要不是我徒兒愛上了妳女兒,這一連串的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鐘馗對鐵不語有太多太多的抱歉。
一個女流之輩帶著一個女兒,老公又不在身邊,現在發生這種事,她一定受不了的。
「不是這樣的,我知道我們巧兒是真心喜歡言斯齊,可是她這次回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整個人都呆呆的,問她十句她只回答一句。剛開始巧兒還會听話、會點頭,可是到後來她就只是呆呆的坐著,問她什麼她都不理,我真的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鐵不語說完便掩面哭泣。
以前的鐵不語可不是這樣子的,取名叫鐵不語就知道她的為人,可女人一遇上家庭,怎麼就變了一個樣?
「這樣啊!」鐘馗一听便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月老不說,他也不能搶先把事情到處嚷嚷,老人家可受不了別人在背後說他的不是。現在只能等月老想通了,自己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你說,我的巧兒她是不是病了?」鐵不語仰起頭看向鐘馗。
現在地府里還真沒一個可以談心事的,大家都忙著自己的事,而巧兒的事情有時還被拿來當作茶余飯後的話題。現在,鐘馗的臉倒顯得和藹可親了起來,起碼他是真心在關心巧兒吧。
「也許吧,巧兒也許是病了,但我想那多半是心病,還是需要心藥醫的。」鐘馗語重心長的說道。這個心藥……自然就是他那至今下落不明的徒弟──言斯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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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言斯齊這些天也真的是要瘋了。
他找了好久,幾乎快把整個凡間都翻過來了,就是沒看到巧兒的影子。他沒有去想巧兒是不是到了國外,因為巧兒根本出不去。
不能用法力的巧兒,現在到底會到哪去了?
言斯齊想了好久,現在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地府了,也許巧兒想念鐵不語,所以她偷偷回到地府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言斯齊會更難過,怎麼一點商量都沒有?
可是……如果巧兒回到地府不是自願的,而是有人把她抓回去了呢?
來不及去細想,言斯齊現在只能回到地府去,看看巧兒是不是被抓回去了。
言斯齊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地府,還沒進地府大街,便看見在城門兩側的布簾上面寫著「賀閻允書與松巧兒結為連理」,像是在昭告世人似。
言斯齊一踏進地府大街,所有的人都瞅著他笑,看得他渾身不舒服,他急急的往閻羅殿的方向跑,卻被一個大嬸攔了下來。
「小伙子,你這樣可就過分了,我也不是不明事理,我也知道人間的夜店很好玩,但你不能就這樣丟下松巧兒,天天流連在夜店不回家啊!」大嬸迎面就對他劈哩啪啦的說了一堆。
言斯齊還來不及反應,另一名大嬸便接著說了。
「妳怎麼知道夜店很好玩?妳去過嗎?」她一手拉著言斯齊的衣服,一面跟大嬸對話,分明是怕言斯齊溜了。
「我當然知道,我家那死鬼投胎後天天在夜店里鬼混,他懷里抱著的那個妞,分明就是當年的我。」大嬸攏了攏發髻,她早就知道死鬼對她不能忘情。
「虧妳還這麼樂天!」另一名大嬸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
言斯齊根本不想在這里听她們憶當年,更何況好端端的扯什麼夜店出來,她們難道不知道他在趕時間嗎?
「對不起,我現在必須要先走了,妳們說的這些根本跟我無關。」言斯齊看了看時間,拖得越久,他就越擔心巧兒的處境。
「當然跟你有關啊,喏,你看!」大嬸遞給他一張舊報紙,那是上個禮拜的地府日報,上面有著斗大的標題。
丙然跟他有關!
「巧兒要嫁了?!為什麼?為什麼?」言斯齊發了瘋的扯著大嬸。
「報紙上不都寫了嗎?你這年輕人真沒耐性,整篇看完再來搖我這把老骨頭嘛!」大嬸受不了的推開他。又不是她對不起他,不需要這樣搖她吧?
另一名大嬸也看不下去了,「妳也真是的,沒事做什麼隨身帶著這張舊報紙啊?這種女朋友變心的事情,用嘴巴講就夠血淋淋的,不用再把報紙攤出來給人家看吧!」
「沒辦法啊,這張報紙上還照到了凡間夜店的樣子,我想念我家那死鬼嘛!」大嬸趕緊把報紙給收了起來,深怕言斯齊一發怒毀了它。
「巧兒呢?」言斯齊眼神渙散,現在只想快點看到巧兒,跟她解釋清楚,他並沒有上夜店。怎麼會造出這樣的謠言?
「她喔……待嫁新娘,你想會是在哪里?」兩個大嬸掩著嘴角笑,想當年她們要嫁的時候,可比現在的巧兒緊張一百倍呢!
那個松巧兒現在整個人像是緊張到呆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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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斯齊站在巧兒的房門外,這還是經由路人指點,他才知道巧兒的房間在這里。走過來的路上,他被許多人指點方向,每個人都拍著他的肩膀要他想開一點。
到底要想開什麼啊?
他又沒有錯,不需要用這種莫名其妙的罪名來扣在他身上吧!巧兒一定是被抓回來的,一定不是自願回來的。
而且那個什麼夜店,他連門口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夜夜流連在那邊呢?
言斯齊正打算敲門,卻跟剛從巧兒房里走出來的閻允書正面對上。
「你來做什麼?」閻允書看到言斯齊之後,心立刻漏跳了好幾拍,他死死的護住巧兒的房門口,就怕驚擾到巧兒。
「我來見巧兒。」言斯齊不相信巧兒會甘願為他人披上嫁衣,她一定遇上什麼事了。
「她不想見你。」閻允書答得飛快。
「你不問她怎麼會知道。」言斯齊依舊不死心,今天他就是要一個答案。
「不用問也知道。她早就忘記你了,對于你這種讓她傷透了心的人,她才不願意記得。難道你沒看地府日報嗎?喔,我想起來了,你天天在夜店里玩,哪有時間看那些東西!」閻允書說了一大串,就是沒有要讓他踏進巧兒房里的意思。
「我沒有!」言斯齊怒吼了,這種啞巴虧誰肯認啊!他是比較晚回家沒錯,但那都是為了工作加班,巧兒說她會體諒啊,為什麼現在又這樣?
「言斯齊。」鐘馗站在言斯齊身後叫他。「師父知道你跟巧兒吵架了,你跟我過來一趟。」
「就是嘛!你還是趕快跟你師父走吧,別在這里死攪蠻纏的。」閻允書看到鐘馗來了,趕快附和著,希望他把這個家伙給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