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放開手,「怎麼了?」然後小心的抬起她的手。「這傷是怎麼來的?」
他的體溫由指尖傳遞到她身上,肌膚的接觸讓她倍感燥熱,連忙甩開他的手,輕描淡寫地回道︰「不干你的事。」
「手指都傷成這樣了,還不讓人關心?你的脾氣真不是普通的倔。」
「我就是這樣,受不了就滾蛋。」她又對著傷口猛吹氣,看看能不能把那種刺痛的感覺吹走。
「為什麼這麼不小心……」看她受傷,他的心也跟著揪痛。
「你管我,少貓哭耗子假慈悲。」
他從腰側拿出一包藥,將它和在水中。「手給我。」
「我為什麼要給——」
他二話不說,硬拉過它的手。
「你這人怎麼這麼野蠻!」
他婬邪地朝她笑了笑。「再不閉嘴我就用最原始的方法讓你安靜。」
她頓時安靜了下來。笨蛋都知道他這種滿腦子邪惡念頭的人所謂最原始的方法是什麼,肯定齷齪到了極點。
他將膏狀的藥涂抹在她手指上,涼涼的感覺取代了原先的痛楚,她有些意外的望著他。
「還會不會痛?」
她覺得這藥好不可思議喔!原本只是一包粉末狀的東西,和了水後變成透明的膏狀物,涂在傷口上卻又能讓傷口的痛止住。「好奇妙的藥,手不痛了。」
「剩余的藥我留在這里,你每天擦上一次就夠了,若還覺得痛再擦第二次,知道嗎?」
「知道了。」奇怪!她干嘛用這麼輕柔的口氣對他說話。「沒事了吧?你可以滾了。」她又恢復原先凶巴巴的模樣。
「你好像不凶我,就會覺得生活無趣。」
她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她起身推著他往門口走,雙手卻又反被鉗制住。
「告訴我,難道我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嗎?難道我的愛對你來說如同塵埃?告訴我。」他真的不明白她為何會如此討厭他。
有那麼一瞬間,她的心有著些微的悸動。
是呀!難道他真壞到一無可取了嗎?還是她先入為主的認定來青樓的男人都沒半點真心,一下就判定他終其一生都不會對女人放下真感情……或許他真的很花心,但他的條件不錯,不需忍受她施加在他身上的怒罵……他會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找她,甚至忍受她,也許那是因為打從他接觸女人開始,從沒吃過敗仗,多的是女人願意為他奉獻一切;而他會這麼黏著她不放,甚至處處容忍,可能是因為新鮮。
女人面對他多是諂媚,她則是個異數,只會對他大小聲,想盡辦法激怒他,所以他只是一時感覺新鮮罷了。一定是這樣沒錯!
楊羽蝶一思及自己可能是容雲翔一時新鮮的玩物時,憤怒油然而生,腦子里瞬間有了決定。
「你真那麼在乎我?」她平靜地間。
听她的語氣和緩了下來,好似可以接受他了,容雲翔急切地回道︰「當然。」
「若你真的在乎我,就該以行動表示。」
「難道替你贖身還不夠嗎?」
「那只會讓我覺得被間接侮辱。」
「那你告訴我,怎樣才算是具體的行動表示,只要你說我一定會做到。」他焦急不已。
「听人說,在西湖湖界旁的一處深山里,長著一棵名叫‘蒙利’的神樹,神樹三十年開一次花結一粒果,花謝結果,所結果實人們稱之‘蒙利珍果’。據傳聞,蒙利珍果又稱情果,是有情人才能求的。‘食情果,雙雙憶萬年’,你讀過書,應該明了這句話的意思;若你真想證明自己對我的愛,那就去摘下這顆情果,等你摘來後我就相信你對我的愛是真的。」
「好,我馬上派人去摘——」
「不,情果必須親自上山去摘,否則又怎能考驗有情人的心。」
她說得頭頭是道,他則是听得一愣一愣地。「可……」
「你不願意?那就別在我面前說愛不愛的!」她生氣的則過頭去。
「不,我去!只是,我該怎麼找到這棵蒙利神樹?」
她回頭溫柔地對他笑了笑。「蒙利神樹的樹身是火銀色,樹枝呈銀色,樹葉橘黃,花朵艷青,果實如珍珠般大小,呈金色。」
他遲疑的問!「世上真有這種奇異的樹?」
「為什麼沒有?它是神樹啊!難道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你等著我拿蒙利珍果回來。」
「記得,蒙利神樹生長在高山密林中,十分難找,它隱身于深山中,而且不喜歡見光,所以越深越不見天日的地方越容易找到。」
「我知道,你等著我回來,我一定將蒙利珍果找到,證明我對你的愛。」
見容雲翔消失在視線外,羽蝶忍不住大笑,他不會真的跑到山里去胡找一通吧!
***
容雲翔已有數日沒到醉紅樓騷擾楊羽蝶,她的日子過得可舒服了,一點煩惱也沒有,不用擔心一只隨時會跑來死纏爛打,更不用擔心他會做出什麼讓人誤解的事。
郁梅姐到現在都還不肯听她解釋,簡直急死人了,居然不給她解釋的機會,一直躲著她,就算衙老爺要定人罪也會听听犯人申訴吧!
「小姐,你這兩天的心情好像很好。」小姐心情好,她的日子就號過。小真喜孜孜地端看笑模琴身的羽蝶。
「是嗎?」楊羽蝶模模臉頰,唇色不自覺地上揚。
「是啊,而且好像是從容二爺來過的那天開始的。小姐和容二爺……」小真狐疑地望著她。
「我和他可沒什麼,你別亂想。」楊羽蝶不耐地瞪著小真。
「是嗎?」小真一點也不相信。
「小真,你皮在癢嗎?」被小真激紅了臉,楊羽蝶惡狠狠地凶她。
「小姐,事實勝于雄辯。小姐的確是從容二爺來後心情就變得很好,而且笑容常掛在臉上,這不是和容二爺有關嗎?」
「我懶得在這听你胡說八道。」楊羽蝶決定離開房間到街上去走走。
然而,就在楊羽蝶離開醉紅樓沒多遠,便听見有人說容家二少爺失蹤了。
失蹤!?楊羽蝶心中一陣錯愕,連忙拉住說話的人。
「你說容家二少爺失蹤,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該不會真這麼笨,跑到山里面去找那棵神樹了吧!
「據說他從幾天前就沒回家了,只讓人回容家傳話要上山去,現在容家已派出所有人出動去找他了。」
楊羽蝶一听,忍不住低咒了聲。「真是笨蛋!」聰明人一听也知道世上根本就沒什麼「蒙利神樹」,更別說什麼「蒙利珍果」了;他怎麼這麼笨,居然相信她的話。
她當初之所以會那麼說,只是為了打發他,讓他知難而退,因而信口開河胡謅的呀!
她又問!「你說容家二少爺已有幾天沒回家了?」
「是呀!所以容家的人全急瘋了,幾乎派了家中所有的人上山找人,我看容家二少爺恐怕凶多吉少了。」那人無奈地搖頭。
「什麼意思?什麼凶多吉少?」
「最近山上的猛獸特別多,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若谷家二少爺是單人上山,手無寸鐵的話,八成逃不過猛獸的襲擊。」
這下死走了!萬一容雲翔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容家的人一定不會放過她。
完了,完了,該怎麼辦……對了!上山去找他好了,禍是她惹出來的,他若真的有事,她心里也不會安心的!
***
楊羽蝶望著幾乎密不見日的樹林,見霧越來越濃,一顆心跳得異常厲害。
「慘了,慘了!」她好像听見了奇怪的聲音,好像鬼叫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