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麼吻我!?」她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他倏地收起怒容,陰陰地對她笑,又模了她一把。「美人……」
她有些緊張地揮開他的手。「你又想做什麼?」
「我為先前的行為向你道歉。」
她狐疑的看著他,看他陰陰的笑就知道沒安好心眼。「不用了。」
她轉身要離開,他迅速地擋在她面前。「你到底要干嘛?」
「道歉。」
「好,我接受。讓開!」她明天真要到廟里去燒香拜拜了,今天真是背!
「不,請接受我誠摯的道歉。這樣好了,為了表示歉意,我點你的牌——」
「不用了!」她生氣的怒吼。
「這怎麼可以,請告訴我芳名。」
這臭男人真當她是陪客的姑娘了!「我說不用就不用,沒你點牌我不會餓死。」她推開他。「好狗不擋路!」
「你不說我還是有辦法知道,事在人為嘛!」
「你到底想怎樣?」她挫敗的看著他。
「告訴我名字,我就不賴著你。」他溫柔的笑著,心里早已打定主意纏到底。
楊羽蝶心想、若告訴他名字就可以擺月兌他的死纏爛打,何嘗不是好事。「好吧,我叫楊羽蝶。滿意了嗎?滾開!」她推開他,手才剛覆在門上,想推開門,卻又讓人覆了上來。
「羽蝶,小蝶兒。」他曖昧的看著她。
小……小蝶兒!?她雞皮疙瘩掉一地了!
「小蝶兒,人如其名,美得不可思議。」他酣笑。
她怒瞪著他,沒好氣地說︰「什麼叫美得不可思議!?你給我說情楚!」
居然敢污蔑她的長相!
「像蝶兒一般美,難道你不覺得嗎?」
「美就美,什麼叫像蝶兒一般美!而且我不準你叫我什麼小蝶兒,也不準你喊我的名字!」她啐了他一口。
「不是這麼小氣吧?」
「我就是這麼小氣,你能拿我怎樣?」她一副他不敢拿她如何的嘴臉。
「那就拭目以待。」
「哼!」她冷啍了一聲,趁他不注意趕緊離開。跟他同處一室簡直是跟一只同關一籠,實在太危險了!
***
「你……我真會被你氣死!」容翼翔坐在椅子上,氣得臉都綠了。
「大哥,爹都不氣了,你有什麼氣好生的?」實在搞不懂大哥哪來那麼多氣好生?也不怕提早抑憤而終。
「爹不氣那是因為……」容翼翔突然止口。
「因為怎樣……」容雲翔閃著狡黠的眸光。
「因為……因為……沒事。」好小子!差點被他陷害了。
「因為沒事?大哥,你這句話很奇怪哦!」
容翼翔雖身為兄長,但從小就被容雲翔吃定。
「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翼翔,少生點氣吧!」駱婷安撫著身旁的丈夫。
「大嫂,大哥就是這樣,生氣對他來說如同家常便飯,習慣了。」
容夫人看不慣大兒子吃了悶虧又無法反駁,于是出聲斥責︰「雲翔,你就非氣你大哥不成是嗎?」
「娘,孩兒絕沒想氣大哥,只是大哥一向愛生氣,孩兒也莫可奈何。」容雲翔無奈的聳肩。
「莫可奈何?」容翼翔的聲音不禁提高。「老早就告訴你有貨從貴州運上來,今晚行里得通宵趕制貨冊,明日好對貨,叫你早點回來,你居然拖到這時候!你欠扁是嗎?」
「我知道,我不是早早回來了嗎?」
「早早?你稱三更天明早!?真的不教訓教訓你不行了。」他氣得全身百發顫。
「翼翔。」駱婷見自個兒丈夫氣成這樣,連忙安撫。「別氣了,反正雲翔已回來了,行里正等著你將貨品清點清楚好趕貨冊,你就別再氣了。」
「大嫂。」容雲翔感激的看著駱婷。
門外長工進來通報。「老爺、夫人,和守布行管事的人正在門外等著人少爺和二少爺。」
「翼翔、雲翔,趕緊去吧!」容老爺吩咐著。
「是。」
容夫人在他們背後提醒。「別又開始吵了,曉得嗎?」
容雲翔皮皮的轉頭回話。「只要大哥別沒事找碴,我就不會和他吵。」
「如果你安分一點,我才沒那間工夫找你碴!」他早晚被他這小弟氣死!
「你呀!」
容雲翔好像若一刻不和大哥吵上一架、抬一次杠就渾身不對勁似的,非氣得他跳腳不「容雲翔!」容翼翔跟在他背後大喊。
容家二老和駱婷全無奈的搖頭。
「其實他們倆從小吵到大,感情卻異常好。」容夫人露出慈祥的笑容。
「是呀!」駱婷也跟著微笑。
容老爺看著駱婷,又開始老調重彈。「婷兒,該替容家生下子嗣了。」
「爹,婷兒知道。」她何嘗不想生下兒女,但肚子就是不爭氣。
容夫人朝駱婷伸出手,駱婷走了過去。「婷兒,明日我們上廟里拜拜,求菩薩賜個孩子給你。」
「嗯!」
***
「真是背死了!」
楊羽蝶用力的彈了一下琴弦。
「小姐,別這麼用力彈琴,小心傷到手。」
「你曉得嗎?我居然遇到廟里那個,真是氣死人了。」
「那!?」
「是啊!你說背不背?等會兒真該去廟一上個香。」
「昨天才去過而已,今日還要再去一次?」
「當然!一定是拜拜的時候出了什麼差錯,菩薩才會讓我遇到那個!」
「不可能吧!」
「怎麼會不可能?昨天拜拜的時候他就莫名其妙的跪在我身邊,還讓我丑態百出;後來居然又在醉紅樓里遇上他,又被他吃了豆腐,真是氣死人了!」
「小姐被吃豆腐了!?」小真在她身上瞄了瞄。「小姐,你沒事吧?」
「廢話!當然沒事,如果有事我現在就不會出現在你眼前了。」
「小姐,你又想尋短了?」小姐到底是怎麼了?怎麼老是想尋短。
「誰想尋短!?」楊羽蝶一副你沒藥醫的翻著白眼。
「是小姐說,若有事現在就不會出現在我面前……」
「你想到哪兒去了!我的意思是若有事,我會剝了那只色豬一層皮,把他的頭發剃光,讓他愧對生養他的容家老爺夫人,從此以後沒臉見人。」所謂身體發膚受諸父母,若她把他的頭發剃了……嘿嘿!容家老爺和夫人不知會氣成哪副德行,想了就痛快。
哇!小姐的心腸好黑喔!小真不敢相信的直搖頭,心里慶幸著還好她不是男人,否則她也有可能會被小姐剃頭。
「小姐——」
「別吵我!」
楊羽蝶靜下心來,開始撥弄琴弦和歌唱著︰「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一枝紅艷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解釋春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欄桿。」
「小姐,這首曲的意思是什麼?」
「它是一首有關唐朝楊貴妃的曲子,原本只是一首李白的詩,李龜年將它譜成樂曲。」
「為什麼要把楊貴妃寫成詩又編成曲?」小真支著頭靠在桌上。
「那你到底懂不懂?」楊羽蝶煩躁的問,她原本就沒什麼耐性。
「我不懂,這曲子到底在描述什麼?」
楊羽蝶翻翻白眼,無奈地說︰「我再唱一首給你听。」
她再度撥弄起琴弦輕唱︰「趙州橋什麼人兒修?玉石欄桿什麼人留?什麼人騎驢橋上走?什麼人推車軋了一道溝?趙州石橋魯班修,玉石欄桿聖人留,張果老騎驢橋上走,柴王爺推車軋了一道溝。」
楊羽蝶看著小真臉上的困惑更加深了,便嘆口氣解釋道︰「這首曲子是一首民間小調,意思是在描述趙州橋的堅固。意思是︰趙州橋是什麼人修的,是一位叫魯班的人修築的;又問玉石欄桿是什麼人留的,但因為玉石欄桿的原建者沒人知道,所以稱是聖人留的,而什麼人騎驢橋上走,什麼人推車軋了一道溝,則是張果老和柴王爺兩位神仙為了考驗魯班築橋的功力而打橋上走過。這樣你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