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絕對不是。只是……」他的這間公寓到底有多少女人進來過?看看自己身上的女用睡袍,記得他剛剛告訴她,他已經不記得這是他哪一任女友的所有物了。想到這,她的心中竟莫名地吃起醋來。
「只是什麼?」
他發怒的表情讓高碧絃以為他另有所圖,他似乎非常渴望她留下。如果衛霆政知道高碧絃是這麼想的話,必定不假思索地馬上將她給攆走。
「只是……我還有課要上,而且我住在這里也會帶給你許多不便。」她已經盡量在找借口了。
「靚儀說她會幫你向學校請假,更何況住在我這里也只是暫時的;我白天都不在家,晚上才回來。你就睡在客房,等你病好了,就可以立刻走人。」他只負責到她的病痊愈為止,誰叫她是因他而生病的呢!
衛霆政的最後一句話讓高碧絃听了,又不禁憂郁起來。他非得每次都把話說得那麼明白嗎?她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女人,他不必每次都用那種厭惡的表情對她。
「好。」既然他那麼厭惡她,那她就住下來氣死他,非氣得他腦充血不可。
星期一的早晨是那麼美好,她今天可以不用很早起床趕著到學校,可以好好睡它個一整天,反正商靚儀已幫她請了好幾天假。
斑碧絃在床上翻來覆去,希望能再讓自己睡著;但是……沒辦法!
她的生理時鐘是早已固定,就算在不需上班的假日里,她也還是會準時起床,何況現在寄人籬下。
她坐起身,索性下了床走出房間。
原本昨天晚上她想起床到房外走走,衛霆政卻堅決反對,而且居然撂下一句沒良心的話來打斷她下床的企圖。
「我可不想你的病情又加重,到時靚儀說不定又拿什麼借口來要我對你負責。」
听見這種話,再怎麼有修養的人也會氣得火冒三丈,何況是她這自認為修養沒到家的凡夫俗子;為了不落他話柄,她忍了。
斑碧絃環顧四周,充滿陽剛氣息的布置是最引她注意的一點,可說全是以黑、白兩色為主,深藍色為輔。
扁從房子小細微的設計到大面積的布置手法,她肯定必是出自名家之手。
走進廚房,一塵不染的廚具讓她確知他是很少在家開伙,或是有專人幫他打掃房子。打開冰箱看見堆積滿滿的冷凍食品時令她「撲哧」一笑,肯定了她的想法是對的。當他想吃飯時,只要將冷凍食品往微波爐里一擺,按下時間,不一會兒便可填飽肚子。
忽睨見餐桌上的早餐,高碧絃紹好奇地靠近餐桌,看見早點下壓著一張字條——
早點在桌上,午餐就將就點吃冰箱里的冷凍食品。你應該會用微波爐吧!自行搞定!
今天一整天我都要工作,一切請便。
P.S.記得吃藥,我回來時別讓我發現藥包數目還和我早上出門時一樣,也別想動什麼歪腦筋;電話旁留有我的行動電話號碼,以防萬一。
倒霉的人
斑碧絃看完,生氣地將字條揉成一團丟進垃圾筒里。
「什麼倒霉的人?我才倒霉!」
她拿起早餐迅速解決,然後倒了杯水正襟危坐地準備和桌上五顏六色的藥丸抗爭。
扁想到那股惡心的藥味她就反胃,掙扎了近半個小時,才緊緊一閉眼將藥吞進肚里。「嘔!」
解決掉那些可恨的藥丸,她無聊地走到客廳按下電視遙控器的開關打開電視,享受一個人的清閑;也不知是藥力發作還是怎麼的,竟萌生睡意,她干脆走回房間繼續和周公下棋。
這一睡竟睡到晚上七點多,還是衛霆政回來看不見她,跑到她房間叫醒她。
「晚餐吃了嗎?」衛霆政坐在高碧絃的床邊,冷漠地看著她。
斑碧絃睡眼惺忪地揉著眼,「還沒——」
「還沒!搞什麼!午餐呢?」別告訴他連午餐都沒吃。
「沒……沒吃。」高碧絃綰膽怯地回他的話。
「沒吃!」他氣憤地大叫。
「是那個藥害我想睡覺嘛!所以才一睡到現在。」
看見高碧絃泫然欲泣的臉,衛霆政收斂起暴怒的面容,「在這里躺著。」他走出房間,沒多久端了盤炒飯進房,「把飯吃了,等會兒再吃藥,吃完藥後好好休息。」該死!他到底怎麼了,他居然沒辦法生她的氣,而且還連續兩天幫她照料三餐。
「喔!」她現在正好饑腸轆轆,看見香噴噴的炒飯二話不說迅速解決,然後像听話的小孩般乖乖地把藥給吃了。
衛霆政極滿意她的順從,態度顯然柔和些地扶她躺下,蓋好被子。「好好休息,別踢被子,我可不做半夜巡房這種鳥事。」
「喔!」雖然他的口氣不甚友善,但最起碼他已將他關心她的一面表露出來,高碧絃結有些愉快地進入夢鄉。
望著她睡著的臉孔,衛霆政關掉房間的電燈,往她躺下的方位再望了望她一眼,然後若有所思地走出她的房間。
經過幾天的相處,高碧絃了解到其實衛霆政並沒有他先前所給予她的那股冷酷的感覺。而且他也正如他自己所說一樣,白天都不在家,只有晚上會偶而突然回來;但一到假日,他總會留在家里陪她,為她解悶。她不止一次跟他提過,她想回家,可是他總以一句——你的
病還沒好為理由,禁止她踏出房門一步。天曉得,她的病早就好了。
斑碧絃一如往常無聊地在家里晃,她端了杯咖啡,走到沙發上坐下來。
她感慨地環顧屋內四周,無奈道︰「為什麼我老覺得自己像他所豢養的情婦,老是等待他的歸來。」再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人家情婦穿的是錦衣綢緞、戴的是價值不菲的寶石飾物;自己呢?一天到晚穿的就是這麼一件襯衫和牛仔褲。唉!還是別庸人自擾,反正自己絕對不是做情婦的料,也不可能會成為他的情婦。
大門這時倏然被人用力地推開。「哈……哈…………」
斑碧絃驚訝地往門口一瞧,「天啊,你怎麼醉成這樣?」她迅速地跑到衛霆政的身旁,試圖支撐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衛霆政淘氣地在高碧絃的臉上呼了一口氣︰「我……哪……哪有……喝醉……我……你……看我……有多清醒……」他推開她的手,表演交通警察測量駕駛者有無酒後駕車的那種走直線的老伎倆。不過他表演得並不怎麼樣,身體歪側一邊,隨時有跌倒之虞。
斑碧絃無奈地靠過去扶住他。
「你看!我……走得多……好。誰喝……醉……了。」衛霆政連打了幾個酒嗝,頓時整間房子充滿了酒味。
斑碧絃捏住鼻子,「好惡心喔,拜托你別直打嗝。我很受不了酒氣味的,好難聞哪!」
「你說我惡心?」衛霆政一時整個人精神全來了,「我……我哪……里惡心?我……」她居然敢說他惡心。
他懲罰地吻住她的唇,就不相信自己這樣有多惡心。
「不……」高碧絃想要出手阻止衛霆政,但她的力量完全不能和他相比,而他的唇卻更肆無忌憚地緊貼著她的。
他一步步地將她逼進臥房,雙唇一刻也不放過她,盡情地索取她口中的蜜汁。
斑碧絃絞的腳被床絆了一下,整個人往後倒,「啊——」這一叫讓原本極力想讓她嘴巴張開的衛霆政有機可乘,一舉攻入她的嘴中,成功地侵掠城池。
他——他居然將他的舌頭放進她的嘴里,「放……放開我。」她趁著他喘息的空檔,奮力地推開他。
喔!他搞得她滿嘴的酒臭味,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