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烤衣服有什麼不對?
這人真是的,她是個姑娘家呀!抬眼看了一眼,匆匆忙忙調回視線。
「你不覺得不妥嗎?我在……看著呢。」
康諺恍然大悟,但月兌衣的動作未停。
「月牙兒,你也不想我受寒生病吧?再說這里就我們兩個人,不會有外人撞見。」他取餅包袱,挑了件半濕的內衣套上赤果的上半身,一手一個動作,將濕衣披在石頭上。
「哈啾!」
「哎呀!你也濕透了,快把衣服月兌下來烤,又濕又冷的容易受涼。」
「不要,我烤烤火就行了。」她是女子,怎能隨便在男子面前赤身露體,他也真魯莽!
見她抖著小臉逞強,唇色都發紫了。康諺不忍她自虐,說道︰「這樣吧,我到前頭轉身不看你,你趕緊烤干衣服,我可不想拖著個病奄奄的病人上路。」說畢,他便走向洞口,果真背著她不看。
見他依言背對著她,她也不好不領情,再說也著實冷了。
「你真的不許偷看哦。」
「是,我要轉過頭去就是小狽。」他的信用有那麼差嗎?
文犀月背著火堆,一件件退去衣裳。原想穿著內衣即好,可又想起貼身藏的「藥王解本」可能也濕了,怯怯地回頭看了康諺一眼,終于決定先將書冊取出看看。
褪去內衣,僅存一件蔽體的杏黃色肚兜,後背一大片光滑雪背全曝露了出來,赤著耳根子,緩緩抽出貼身收藏的藥王解本。
忽地,一個冰涼滑溜的物體襲上她光果的美背——「啊!」她受到驚嚇,尖呼出聲。
「發生什麼事——」康諺趕上前,完全忘記剛才的保證。
文犀月連忙撲進他懷里,失聲顫道︰「我……背上有……怪東西,涼涼的!」
「你別動,讓我瞧瞧。」他一手環住她細瘦的肩,頭穿過她頭頂,由上往下看去,這一看險些笑了出口。
「莫慌、莫慌,不過一只小小的蟲子,何必嚇成這個樣子。」他輕輕一挑,以手指取下愛惡作劇的禍首,順手往洞外拋去。
「拿掉了嗎?」背上惡心的觸感已去,她仍是不放心的問道。
「給丟到外頭去了,別怕。」
「嗯,那就好。」
她依賴的偎在他寬厚的胸膛里,汲取他身上溫暖又舒服的氣味。她真給嚇到了,心髒部位咚咚、咚咚跳得急促。
「別怕,那種小蟲子有啥好怕的,這一路上你不也見多了蜘蛛、螳螂,都那麼大的人了。」他拍撫她的背,絲毫無任何不妥,壓根兒沒注意到手掌之下是一大片柔軟平滑的少女肌膚。
「人家就是怕,我又不是你,粗線條一個。」吸了吸鼻子,她嗔道。
「咦?你手上拿的小冊子是什麼東西?」
「這是藥王解本,我拿出來看看有沒有被雨水打濕。」她的左手仍環著他的腰。
康諺抬眼瞧了瞧,道︰「幸好沒濕,你的包袱都濕透了,沒沾上水是運氣。」
「包袱濕透跟藥王解本有啥關系?這書我可是貼身收藏,根本沒放在包袱里頭。」唯有日日夜夜顧著才能確保此書不被他人所奪。
「你把書藏得真好,我一直沒察覺。」每回他抱她總不覺有異物,敢情她是藏在襪子里。
「那當然!我把書藏在肚兜——」出口的話已然收不回了,驚惶的大眼竟動也無法動,此時她終于發覺兩人有多貼近,而她僅著一件肚兜,這……「怎麼了?又有東西跳到你背上——」他低頭看著懷里的人,觸眼所及的美景差點奪去他的呼吸,天啊!她竟然——啊的一聲輕呼,文犀月高抬手臂欲蓋他的眼,誰知她這一動作反倒更貼近康諺的身體,少女軟女敕的胸脯緊貼上去。
腦中殘存的理智給撞成片片碎屑,結實的雙臂壓下玉腕圈在懷中,沙啞的一嘆,攫獲甘美無比的櫻唇,輾轉吮吻。
良久。
縴腰給圈在強健的臂膀里,皓腕抵在康諺胸上,羞紅的臉蛋垂得老低,心思不定。
「我一時情不自禁。」他的聲音低沉難辨。
他的定力沒有想像中的好,不然不會孟浪的吻了月牙兒,胸口涌上的異樣感覺在在泄露他深藏的感情。
他喜歡上月牙兒了,否則哪會硬留她在身邊,更不會甘心情願保護她到今日。
他雖是好打抱不平,但可沒在任何受難者身上下這麼多心,一切一切都是為了跟月牙兒相處呀!
「你為什麼吻我?」細如蚊聲,她好羞。
「是你先行誘惑我的。」感覺腰上的力道加重,他的聲音很是無賴。
「胡……說,明明是你侵犯我。」她竟覺得傷心,還以為他有些喜愛她的,莫非是她自作多情?
他拾起一旁半干的衣裳覆住她細若嬰孩的肌膚,若再這麼肌膚相親下去,他可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變成大野狼,把她一口吞下肚。
「現下我讓你誘惑了,往後你該怎麼賠償我的損失?這麼一個頂天立地的好男人的清譽全讓你給毀了,你說該怎麼辦才好?」
天!她不相信他會說出這種話,明明是他自己侵上來,竟然把過錯全推給她!
可惡!可惡透了!
「康諺!你說這話什麼意思!」她氣極,抬眼瞪他,手使勁要推開眼前的無賴,卻怎麼也推不動分毫。
「難不成你想賴帳?!」他故作訝然,戲謔的眼盯上她氣呼呼的絕美容顏。
文犀月被這莫名的回答牽動淚腺,忽感委屈,鼻頭一紅,淚水在眼眶里滾動。
什麼嘛!她才是被侵犯的人,平白給輕薄了去,她可憐的清白就這麼莫名其妙毀在這個無賴男人手里,噢!她好難過、心好疼。
「放開我,不要踫我,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不住掙動,亟欲離開他的懷抱。
「別激動,听我把話說完,我絕對沒有輕薄你的意思。」他牢牢圈住她的身子,又怕太使勁弄傷了她。
「我不要听,你就只會欺我,放手!」
「月牙兒,別惱呀!你一哭我的心都亂了!」
「不想我掉眼淚就放開我。」不爭氣的淚水一顆顆滴落,氣自己不懂識人。
康諺無奈的嘆氣,語音低柔的說道︰「我這人什麼都不怕,就怕心愛的女人落淚。」抬起食指,輕柔地撫去晶瑩的淚珠,又憐又不舍。
像尊木頭女圭女圭似的,她任他擦去淚水,幾乎不敢相信耳里听到的話語,他是喜愛她的嗎?
「你又在調笑人了嗎?我不會再受騙了。」掙扎的舉動轉小,不確定地以眼神詢問著。
「遇見你以來,我有對你說過謊嗎?」
「是沒有,但誰知道你以後會不會。」心里有絲絲甜意,小女兒嬌態盡展。
山洞外雨勢轉弱,山頭余陽好不容易從黑雲里探出頭來,余輝卻漸漸給山頭吞沒,夜色將至。
「不會,我永不欺騙你。」
情意像月兌疆野馬傾奔而出,他尋了二十四年頭,終于尋到讓自己動心的女子,青天可鑒他發燙的心。
懂的,她懂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她不再是孤伶伶一人,只因有他。
他攬她入懷。
「等你報了大仇,若不嫌棄我是個飄泊四方的獵人,你可願隨我游遍五湖四海?」
是承諾,含蓄了些,她懂的。
「嗯。」
她給自己找了個伴,再也不孤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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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你還沒死,不用叫得那麼大聲。」白衣男子冷冷的吐出話語,空著的右手以一根食指勾住欲掉落山坡的少女的衣領。
「啊!我沒掉下去嘛,我差點以為再也見不到爹娘了。」捂住眼楮的手連忙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