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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賞金獵人心 第12頁

作者︰陳曦

文犀月聞言,立即走近康諺身邊,月兌口而出的話有著擔憂︰「難受?你怎麼不早說。」她掏出懷中瓷瓶,倒出兩顆血紅丹丸送入康諺口中。

撲鼻的香氣挾帶清涼氣息緩緩滑入喉道,不一會兒,瘀積胸口的惡氣便散去七成,頓時精神恢復大半。

「這是什麼藥丸?」虧他行遍江湖,卻研判不出這紅色的丹丸為何。

「這是我家祖傳的秘藥,對任何毒物癥狀都有效用,方才讓你吞服了兩顆,除了解毒之外,對身體也大有助益。」爹爹親制的「碧血丹」稀世珍貴之極,就連她自己也未曾一次連服兩顆。

「你對藥物挺在行的嘛!難不成家中的人有人懂得制藥煉丹?」康諺試著打探,他是希望她能對他坦白,也只有如此,她才會真正信任他。

「你身體不適,少開口說話。」文犀月冷冷地撇過臉,不願多談。

「好,你不說我也不強問,總有一天你會坦白的。」康諺模模鼻子。

兩人又走了一刻鐘左右,一池偌大的黑色沼澤就在眼前。

文犀月小心翼翼地在沼澤周圍找尋藥引,終于讓她尋到了被枯枝落葉掩蓋住的藍紫色葉片植物,葉子不大,約莫拇指指甲大小,這種色彩詭異的葉片實在符合這座黑沼澤。

「這葉子直有效用?可別摘錯了。」在他看來,這顏色怪異的植物倒比較像是毒草。

「放心,我爹爹曾說過,真正有效的藥引往往藏身在毒物身旁,我爹爹說的話不曾出過錯。」她自信滿滿地摘取大把藍紫小草。

「藥引找到了,接下來該上山找其余的藥草。」康諺接過文犀月手中的藥引,塞進背上的竹簍。

「看這樣子,正午之前便能夠找齊藥草了。」或許是找著藥引,心情大好,她讓康諺攙扶起身,忘了立誓要討厭他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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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五天的光景,梓朝鎮便找回了久違了的生氣,街上漸漸出現人群走動,就連荒置的商店、小販攤子也正著手準備各項重新開業的事項。比起兩人初至鎮上的荒涼,梓朝鎮正一步步邁向安泰的遠景。

暫居在花婆婆家中的康諺及文犀月每日都有忙不完的事做。

康諺日日領著病愈的年輕壯丁到黑樹林砍伐過多的樹木來建造敗壞未修的房子,一方面清理黑沼澤里腐化而產生毒氣的動物尸體,並試著疏通淤積的死水,務求黑樹林往後不再有沼氣產生,危害鎮民生命安全。

另一方面,文犀月則留在花婆婆家中替鎮民治沼毒,體弱的婦女幼兒及老人家,得花較多的時間休養才能完全康復。

好不容易診完所有病患,文犀月疲累地伸展腰部舒活筋骨。

「文姑娘,辛苦了,喝杯茶歇會吧。」慈藹的花婆婆手端茶杯,小心地從內室走出。

之前為了方便看病,便在花婆婆屋外另搭了一間棚子,當作臨時的診療所。

「花婆婆,叫我月兒就行了,您別為我忙了,病才剛好,多休息啊!」扶著花婆婆坐下,她這才放心了些。

「我覺得身子骨硬朗多了,再躺下去恐怕就要躺出病了。多虧你和康相公來咱們鎮上,困擾多時的怪病也全給醫治好了,真不知該怎麼謝謝你們倆。」花婆婆干癟的臉頰浮現健康的光澤,看在文犀月眼里已是最大的安慰。

「花婆婆,您讓我們寄住在這兒,已經是最好的謝禮了,何況這些事不過舉手之勞罷了,毋需放在心上。」

「你真是個好姑娘。」花婆婆輕拍著文犀月的手,滿臉笑意,幾乎笑眯了眼。

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牽著文犀月走進屋內。

「來,跟婆婆來。」

花婆婆走進自個兒房間,翻開木制衣櫃,拿出一套衣裳放到文犀月手中。

「這衣服……」她楞楞地接過鵝黃色的衣裳,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開口說話。

「這件衣裳是我那已出嫁的小女兒的,現在已經穿不著了,要是不嫌棄就收下吧,我想你穿起來一定很合適。」

「真的可以給我嗎?這衣裳是婆婆的寶貝吧?」她克制不住靶動,不斷輕觸柔軟滑順的衣料。

「傻孩子,你肯收下來,婆婆是最高興的呀!快去換上,等會康相公回來了正好也讓他瞧瞧。」花婆婆笑得曖昧,分明將兩人看成一對了。

「花婆婆,您誤會了,我和康諺什麼都不是。」她得把事情解釋清楚,她跟他絕無絲毫曖昧。

「這有什麼好害臊的?花婆婆活了一大把年紀了,什麼事沒見過,康相公為人實在親切又一表人材,你跟他在一起會幸福的。」

「不是的,我和康諺絕不是婆婆想的那樣,您真的誤會了!」她急得臉都紅了,就是不曉得該如何說明兩人復雜的相處關系。

「別說了,婆婆心里明白。快去換衣服,康相公就快要回來了。」不由分說,花婆婆一把將人推入臥房,眉開眼笑地往廚房方向走。算算時間,也該準備晚飯了。

太陽剛落入山頭,康諺便準時踏入屋內。忙了一整天的他,臉上、衣服上沾了不少泥灰塵土。

「回來了?瞧你髒的,擦把臉再吃飯。」花婆婆拿了倏棉布給他,示意他到廚房後頭的水井擦臉。

康諺笑著道謝,嘴甜地稱贊桌上三菜一湯的美味家常菜肴。

「好香啊!花婆婆煮的飯菜天下一絕,我整天工作都不專心,只想著快些回來品嘗花婆婆的好手藝。」

這番話逗笑了在場的花氏夫婦。

「快去洗臉,大伙就等著你開飯呢。」

「好,我這就去。怎麼不見月牙兒呢?」他打一進門就沒見著人了。

「月兒在後頭,你順道叫她過來吧。」

康諺穿過廚房來到後院,正巧文犀月也洗淨手腳欲到大廳去,黑暗之中差點沒撞在一塊。

「你嚇我一跳!」文犀月責怪地低吼。

康諺連忙點燃火熠子,頓時火光照明,彼此總算看清對方。

「你怎麼這麼髒?該不會是掉進沼澤里去了吧?」

「大概是不小心沾上的,我洗洗就好了。」他晃了晃手里干淨的棉布,不甚在意地說道。

她多看了眼他臉上的灰塵,隨手接過他遞上的火熠子,說道︰「我先到大廳,你洗淨了就快些來吃飯。」

「好,我隨後就到。」他笑道,隨即自水井中汲水。

文犀月往前走了數步,忽覺不放心,回頭看向康諺,就見他笨拙如小男孩般胡亂擦臉,仔細看還可瞧見他發上殘留的泥污未擦拭干淨。看不慣他笨拙的舉止,她索性折回頭。

「你這種擦法,一輩子也洗不淨這張臉,棉布給我。」

康諺挑挑眉,仍是乖乖送上棉布。

文犀月半彎著腰,左手掌貼住康諺帶點細胡渣的下巴,粗糙的觸感勾起她略微好奇的玩心,不自覺以手掌輕輕磨擦著。

「月牙兒,你再模下去可會耽誤吃飯喲,花爺爺和花婆婆還在等著我們呢。」

這樣算不算被姑娘家調戲?

帶著羞赧的低呼,她連忙收斂心神,不去看康諺的眼,逼自己注意臉上的泥污。

沾濕的棉布輕柔地從額際而下,飽滿的額頭看來頗具福相,濃密的劍眉微微向上揚,沒有多余的旁支雜毛,輕合的眼皮里是一雙靈活會笑的墨色瞳仁,沿著直挺鼻梁落下,可見到嘴角兩道淺淺的笑痕伴著方正的寬唇。

客觀的評論,康諺其實稱得上好看的,他的氣質合該適合無拘無束的自由生活;

有時候她甚至能聞到他身上舒服的泥土青草氣味,哪天若逼他穿上儒袍手拿褶扇,想必會是一副格格不入的別扭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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