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疑有它,梁鳳如點點頭,他們的確是浪費了太多時間,而法克……總算是知道了他的名字,卻是無事于補,畢竟,他和她應該是沒有任何交集,可她的心為何莫名地抽痛了起來?
第五章
火奴魯魯神色沉重地踏進鎖魂殿大堂,昨夜一番豪飲的結果,就是換得今日遲到與宿醉的痛苦代價,而最令他擔憂的是,當他回到無情居時,卻發現狂電已帶著梁鳳如到再生教育樓層探視梁綾娟,再一思及昨日他所下達的命令,他就忍不住想痛扁自己一頓,甚麼不醉不歸?現在可好,睡到日上三竿,這狂電八成已將梁鳳如給送回凡界,而他還得先交代過冷風才能親自去凡界將他認定的新娘給帶回來,唉!莫怪古人雲,酒能誤事,這句話可一點都沒錯,瞧瞧他又替自己惹來一樁本不該有的麻煩。
「將軍。」站在鎖魂殿大堂中已等候多時的狂電,一看見火奴魯魯的身影即恭敬地道。總算來了,天可憐見他為了等候將軍,不惜犧牲掉自己的午膳呀,當然,犧牲的另一個原因是他亦擔心得毫無食欲。
「狂電,怎麼?這回你動作倒挺快的。」一瞧見狂電一副恭候多時的模樣,火奴魯魯的心情頓時壞得不能再壞,想不到這狂電已將梁鳳如給送回凡界,而魂魄一旦回到驅殼,要再帶領回來可得費上一番工夫,好個狂電,平時有這麼迅速地完成任務,死之領域的績效又哪會每況愈下?
「是的,啟稟將軍,那個梁鳳如她——」熟悉的諷刺話語和稍顯鐵青的臉色令狂電渾身一震,而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天!將軍似乎又恢復往日的模樣,而他的皮又繃緊一點,識相的,此刻就該閉上嘴巴保持沉默,可偏偏他已答應幫梁鳳如開口,唉!他豈能言而無信?
「行了,送回去就算了,你幫我找冷風過來。」火奴魯魯冷冷地截斷狂電的話而吩咐道,此時此刻,他哪還有心情听他報告過程,交代完冷風後他得趕緊趕到凡界去。
「不是的,將軍,那個梁鳳如我還——」狂電緊張地吞了一下口水道。唉!事情總是要面對,更何況這梁鳳如人正在大堂後等候他的好消息,無論如何,他一定得將梁鳳如的要求傳達給將軍。
「我叫你別說了你是听不懂嗎?還不快去將冷風給找來,我有重要的事要交代他。」火奴魯魯沒好氣地沉聲道,宿醉的痛苦和將違例收回梁鳳如的魂魄,使得他火氣不住地上升,若非昨日已深深自我反省,相信他又已失控地咆哮大堂。可話說回來。這狂電也未免太不會看他臉色了,還一再地想激怒他似的,若換做是另三人,早就識相地照他吩咐去做。
「將軍請息怒,屬下有重要的事要稟告,請將軍先听完後,屬下立刻去通知冷風。」狂電忙單膝跪地並爭取道,事實上,他怎麼會不識相?奈何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言而無信?所以就算會被將軍一怒之下給扔去禁區黃泉,他……也只有認了!
「重要的事?好,我就听听你有多重要的事。」瞧狂電一副壯士斷腕的神情,火奴魯魯一挑眉並一字一字地說。好一個重要的事,他倒要听听是有多重要的事,讓他不惜冒著進禁區的痛苦而暫緩執行他的吩咐。
「啟稟將軍,屬下尚未將梁鳳如給送回幾界,因為她急著想見將軍您一面。」狂電一鼓作氣地報告完畢,頭則不由自主地和地面呈垂直狀態。雖然不知作過多少的心理準備,但一想到要承受將軍即將爆發的怒火,他的頭皮就直發麻,一顆心更是控制不住而上下來回地狂跳著。
「甚麼?你還沒將鳳如給送回去?」火奴魯魯一呆,這個答案遠在他意料之外,而隨即認知過來,喜悅狂猛地席卷全身。太好了!
耙情梁鳳如尚未被送回凡界,如此一來他就不用去凡界。
「屬下知錯,請將軍責罰。」男子漢應敢做敢當,狂電微挺起胸膛並勇敢地抬起頭道。
但視線一觸及到火奴魯魯不怒反笑的面容,一顆心頓時深深地沉到谷底,嘎!笑!將軍居然在笑!這意謂著甚麼?難道將軍又再度受到刺激而精神異常?老天!那他豈非罪孽深重?等等,說不定是他眼花而一時看錯了,畢竟他有近二十年沒見過將軍的笑容不錯!他應該是看花眼了。
「你說她要見我,那她此刻人在何處?」抑制不住滿腔的喜悅,火奴魯魯喜形于色地急問道。
「她人在大堂後。」望著將軍越見明朗的笑容,表示他的眼楮的確沒有任何毛病,狂電霎時面色如土地回道。天!丙然是他的一再犯錯,才害得將軍再度精神異常,這要他如何面對死之領域的弟兄們?
「大堂後……嗯,狂電,你不用去找冷風,先帶她過來吧。」火奴魯魯略一思索後下達命令。
「將軍,你……要見她嗎?」沉浸在極度自責的思緒中,狂電有點反應不過來地問道。
「你不是說她要見我嗎?」火奴魯魯好笑地瞅著一臉茫然的狂電,虧他還是他得力的愛將之一,結果他的表現與臨場反應……
唉!可話說回來,這回他還得感謝他的表現,否則他就得上凡界一起,嗯,還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是的,她是想要見將軍,所以——」
「所以你現在可以去帶她過來。」火奴魯魯截斷他的活並再度下達旨令後,一揮手,一個狗頭型的皮制面具就出現在他手中。
「將軍,你要帶著面具見她啊?」
狂電鍺愕地凝視著火奴魯魯戴上狗頭面具,一向只在審理各界魂魄時才會戴著面具的將軍,如今為見梁鳳如竟刻意戴上面具,看來將軍是不想讓梁鳳如知曉他的真實身份,換句話說,那梁鳳如雖見過將軍卻不知他是誰,一個送飯者?改天若梁鳳如發現了將軍所隱瞞的真相,那結果將會是如何?似乎有好戲看了。
「需要我提醒一下你的身份和任務嗎?」火奴魯魯沒好氣地冷聲道。
這個狂電真是愈來愈不像話,非但沒完成他所交代的任務,還不知死活地詢問他,哼!他這冥界大將軍的威嚴何時變得容下屬來質疑?盡避他已自我反省,可這並不代表可以讓下屬爬到他頭上來。
「屬下知錯,請將軍恕罪!」狂電渾身一震,老天!他是吃錯藥了嗎?將軍要用何種身份面目見梁鳳如是他的自由,他不過是他的下屬,還老是做錯事,又憑甚麼來過問?天!他真是嫌命太長了。
「哼!」
回答的是一聲相當熟悉的冷哼,狂電暗松一口氣地站起身就往大堂後跑去,從現在開始,他的眼楮最好是放亮點,當然更得謹記禍從口出這句名言並確切執行,否則哪天連怎麼死的都不曉得。
另一方面,在大堂後等候的梁鳳如,一探視過母親後,她的思緒一直停留在母親那面黃肌瘦且憔悴不堪的模樣上。當時她只覺得腦海一片空白,完全無法言語地任淚幕然落下,而母親再三催促要她返回凡界的話語,則令她的心就好似萬箭鑽心般的痛苦與難受。子欲養而親不在的遺憾仍留在心中,如今又親眼看見母親如她夢境般在此受盡折磨,試問她怎能甚麼都不做的就返回凡界?
那她活在世上還有甚麼意義?她必須見到火奴魯魯將軍,否則她干脆死了算了。
「梁小姐。」狂電邊跑邊道,
「狂電特使,怎樣?將軍肯見我嗎?」一听到喚聲.梁鳳如忙不迭地追問道,她必須救母親于水火中,而唯一的希望全放在狂電的回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