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意沁心頭一緊,那痛是椎心刺骨的,令她差一點就起身逃跑。
「離開薛氏後,帆大哥他打算做什麼?」
「開農場吧。」冷台莉隨口的答。
「開農場?他想開農場?」她喃喃的重復。
「嗯!」點了下頭,冷台莉重提要薛意沁當伴娘的事︰「沁沁,怎麼樣?考慮好當我的伴娘了嗎?」
為難的笑了笑,薛意沁搖頭拒絕︰「我不行,台莉姐,我怕我做不好,你還是找其他的朋友幫忙。」。
「哦!一帆可能會很失望。」冷台莉故意的說。」我會自己跟帆大哥賠罪的。」
「好吧,那就不勉強了。」
冷台莉話說完,張曄像個盡職的服務生端了托盤回來。「來了,兩位女士,咖啡、甜點應有盡有。」
「謝謝。」拿起咖啡蠍了一口又放了下來,薛意沁實在忍受不了內心的痛,也無法再忍受人來人往的應酬吵雜聲,她猛地站了起來。「對不起,台莉姐、張嘩,我突然頭很痛,我先回去了。」
「你要回去?我送你。」張曄也立刻起身,十分體貼的走近薛意沁。
「不用了,我自己坐計程車回去。」她搖頭拒絕。
此刻,她只想一個人靜靜,甚至痛痛快快的放聲大哭也好。她真的承受不了帆大哥結婚的事實,尤其是經過剛才和冷台蔣的對談,她再一次確定,不久的將采,帆大哥不再是她的,而是另一個女人的丈夫伴侶。
她將永遠失去帆大哥。
「不行,被總經理知道我沒盡職的把你送回沁園,我會被他罵死的。」張曄也很堅持的說。
「真的不用了,張曄,你就留在這里幫帆大哥……」
這時,冷台莉也站了起來出聲說道︰「沁沁,你就讓張曄送你安全些,一帆那兒我會跟他說。」
「好,那麻煩台莉姐了。」沒祛子,薛意沁只好答應讓張曄送了。
見張曄和薛意沁相偕走出會場,冷台莉才轉過身子,耳邊便響起費一帆關心的聲音一
「怎麼回事?沁沁和張曄要去那里?」隱約的,他心底有疼痛、不悅和一點點的妒意。說實在的,費一帆很不喜歡看見薛意沁和張曄走在一起,偏偏他什麼也不能表示、什麼也不能做,還要默默的祝福他們成全他們的感情…
「沁沁說她頭有點痛想先回去……」
「她頭痛?是不是感冒了?」話未完,費一帆立刻大步追出會場。
見狀,冷台莉也拔腿就追;「一帆、一帆」
費一帆一下子就追到飯店大廳,見薛意沁好像掉了什麼的彎來撿,而身邊的張曄也低頭像在詢問她什麼。
「沁沁。」費一帆喊。
听到喊聲,薛意沁轉頭一見是費一帆朝自己半跑而來,立即揚起嘴角︰‘帆大哥??????」
就在薛意沁轉身面向費一帆時,靠近扶梯的噴水池旁有個女孩子右手拿一個瓶子,快速的朝張曄和薛意沁站的方向逼近,..
跑步中的費一帆驚覺怪異的大喊︰「沁沁,後退。」
站在薛意沁身邊的張曄見到朝自己方向跑來的女人,頓時臉色大變,下意識的往後跳開一大步。
「後退做什麼?」薛意沁一邊迎向費一帆,還一邊納悶回應。
「帆大……」哥字還在嘴里,薛意沁整個人已被費一帆撞倒在地。
狂跑過來的冷台莉嘶喊︰「費一帆…」
「啊……啊……帆大哥……」
「沁沁...」
「…快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就在一瞬間,倉惶、驚叫雜杳聲回蕩在富麗堂皇的飯店大廳,光亮的地板冒著陣陣白煙,和著濃烈刺鼻的味道彌漫空氣中…
「小姐,回去休息吧。費先生就交給我來照顧。」郭媽帶著雞湯和丈夫老郭來到私人醫院的燒燙傷加護病房外。「我不回去。」候診室待了兩天兩夜的薛意沁搖頭。
「小姐,你的手背也有灼傷,不能再這樣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坐在薛意沁身邊,郭媽疼的握她包裹著層層紗布的左手。
「不要緊,郭媽,醫生說我的手背只是到一點硫酸,不過是輕微的灼傷,並不嚴重。倒是帆大哥他整只右手…」說著,薛意沁靠在郭媽肩頭哽咽著。
「小姐,你要替費現身高興才對,還好他的臉,身體,腳都沒事,就只傷到右手,將來仿皮膚移植就可以恢復,你不要難過。」
「萬一他的手廢了,怎麼辦?」她眼眶泛紅的問。
這邊老郭也出聲安慰︰「不會的,醫生說過強酸沒侵蝕到神經功能,只有二級灼傷,治的好,一定治的好。你要有信心。」
「可是他都昏迷了幾天……」
「放心,他一定會醒過來的。郭媽拍拍薛意沁。
「都怪握反應遲鈍,他叫我後退,我還愣在那里????才會害帆大哥受傷。」
「這怎能怪你?要怪也要怪那個神經病的女人,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跑到飯店去潑硫酸呢?飯店的安全警衛也沒做好。」郭媽嘀咕的發牢騷。
「那個女人才不是神經病,她是張曄的女朋友。」老郭氣憤的說道。
「唉!我最瞎了眼,才會以為那個張曄是小姐的好對象,沒想到他是個始亂終棄的騙子。」
「說到底,一定是看上咱們小姐的財產。」
听到郭氏天妻你一言我一語的埋怨張曄,薛意沁才想起的問︰「郭媽,有沒有張曄的消息?」
「你還關心他做什麼?難道你真的喜歡張曄?」郭媽沒好氣的瞪大眼。
「沒有啦,好歹我們也是大學同學嘛,我想知道那個學妹吳心瑜的狀況。」
「本來她是要被以妨害公共危險罪起訴的,現在听說交保候傅。」
「那就好。」薛意沁放心的點頭。
「小姐,她差點就要了你和費先生的命耶!你還關心她?我真希望警察關她一輩子。」郭媽實在不高興的說道。
薛意沁明白若不是有一份強烈的愛,吳心瑜也不會做出傷害別人的行為。怕錯是在張曄身上,有可能他並沒有回應吳心瑜,或者是做了什麼傷害她的事?!換做是她,她也會懷疑自己是否有這股勇氣去爭取自己的愛情?雖然使用暴力是個不智的行為。當然,對象若是帆大哥,那又另當別論了。只是她做不來傷害別人的事,她寧可自苦。
「別怪她,郭媽,我想她一定很愛張曄,才會走極端。」
「愛也不能傷害別人呀。這種毀滅性的愛太可怕了,真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腦袋里在想什麼?」郭媽搖頭嘟噥。
笑了笑,薛意沁沒再說話。擔心的目光依然投向那隔著玻璃窗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身上。
「老郭,你帶郭媽回去吧。」薛意沁又開口趕郭氏夫妻,她只想一個人靜靜的陪伴著費一帆。
「那你呢?小姐。你還要待多久?」郭媽皺眉的問。
「可不要費先生人好了,你卻病倒了。」
「郭媽,你放心,只要醫生宜布他退燒、月兌離危險,我發誓馬上回沁園。」薛意沁像是郭媽的小女兒般的撒嬌、作發誓狀。
「這可是你說的哦,如果你再不听話,等費先生人一好,我就跟他告狀。」
「好好好,你們趕快回去吧。」
「那我們走了,記得雞湯要喝掉,明天一早,我讓老郭再送來。」
「好。」
直到郭氏夫妻消失在走廊上,薛意沁臉上的笑容才消失。她慢慢的走到玻璃窗前……
「他還沒醒過來嗎?」不知何時,臉色憔悴的冷台莉來到薛意沁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