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她搖頭。
見她慘白的臉色及抖顫的唇,費一帆抬手撥開她頰上的細發,「那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還是我先送你回沁園?」
「不,我現在沒有力氣走路。」她有氣無力的答。
這下費一帆確定是自己給了薛意沁太大韻負荷和要求了。他立刻將她抱起,大步的走向臥室,將薛意沁放到自己的床上,然後為她拉上棉被,一邊說道︰「你今晚就留在這睡吧,明天休息一天。」
「那你呢?」她拉住他的手。
「我睡客廳。」然後他走向門口。
「我到客廳打電話通知一下郭媽,你有事叫我。」
望著關上的房門,淚無聲息的流下,躺在充滿他氣味的床上,薛意沁將自己埋進被里無聲的飲泣。
「要不要我叫老郭過去接你回沁園?不用,你要留在我公寓繼續睡大覺?好吧,那等我下班再接你回沁園好了。嗯,你睡吧,我不吵你了。」費一帆才放下話筒,仍舊回到薛氏上班的冷台莉領著應總經理召喚上來的張曄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總經理,工程部黃襄理的特助張曄上來了。」
「進來吧。」從抽屜拿出—份資料,費一帆起身道。
「冷秘書,麻煩你順手把門帶上,暫時我不接任何電話。」
「知道了。」
房門一關,張曄立刻恭謹的問︰「總經理找我有事?」
「坐。」費一帆拿資料的手比了下沙發。
「謝謝總經理。」
「上回在沁園忙著為郭媽、老郭慶祝結婚紀念,忘了問你工作的還順利吧?跟在工程部黃襄理的身邊還適應嗎?」
「不錯的,總經理,黃襄理很提攜後進的。」
「那就好。」點了下頭,費一帆打開資料。
「听說你追了沁沁整整四年?」
張曄立刻搔了下頭,露出羞赧的笑容,「可惜—直沒能打動芳心。」
「我想也是,不過……就我知道嘛……沁沁已經在考慮你了。」
「她只是在考慮要不要接受你的追求……」
「我是真的愛沁沁。」他急促的表明心意。
「這麼說……你並不喜歡那個還在讀中文系的學妹吳心瑜了?」費一帆銳利的問。
張曄心一驚,頓時瞠目結舌。
將他雇請偵探社所查探的資料丟到張曄面前,「怎麼樣?你是不是有什麼要交代清楚的?我洗耳恭听。」揚起莫測的微笑,費一帆深坐進沙發,翹起二郎腿。
仿佛冬天的冷水淋頭一般,張曄只覺渾身一陣發涼。
「我……帆大哥……我…’
費一帆一雙如鷹銳眼,如照妖鏡似的將張曄的企圖、心機赤果果的照出來。張曄的腦子里是一片混亂與空白,活像失去思考及語言能力的木頭呆坐在沙發上,一副任費一帆宰割的可憐樣。
「二選一的抉擇應該不難,除非你不是真心的愛沁沁。」盯著張曄,費一帆明白的說。
「你實在不該腳踏兩條船,一邊和吳心瑜交往,又想追求沁沁。好在沁沁並沒有接受你,所以我也不計較。但,現在不同,既然沁沁有意接受你的追求,我想知道你的選擇?」
「帆大哥……」張曄簡直是汗流浹背了。
「向來我對沁沁的態度是——她看上的、喜歡的任何東西,只要她開口,我不計代價,甚至不擇手段也會弄來給她。愛情也是一樣。我這樣說,你明白吧?」
輕點了下頭,張曄根本失去反應的能力了。
「說得再明白一點,屬于沁沁的東西也永遠是她的,任誰也別想沾惹。」費一帆冷峻的盯著張嘩。
「所以你可要好好的想仔細了,沁沁或吳心瑜趁早做個決定。當然,我也不會虧待你的。」說完,費一帆起身走回自己的辦公桌。
「三天後給我答案。」終于張曄找到聲音,立刻起身回答︰「不用了,我現在就可以答復你,我要沁沁。」
坐到辦公桌後,費一帆點了下頭,「很好,接下來該怎麼做,你應該很清楚了。」
「是的,你放心,我會盡快做個了結,然後全心全意的愛沁沁。」
「很好,這就是我要的。不過你也要記住,如果沁沁受到一點點傷害,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費一帆冷冽的放話。「我明白。」
「明天我會發人事命令,你準備接黃襄理的位置吧。」「那黃襄理他呢?」「他當然高升了,好,下去工作吧。」,
臨走到辦公室門口,張嘩回頭道︰「帆大哥,謝謝你。」
「不必謝我,我要你明白一點,因為沁沁,我才容忍你、才這麼寬宏大量,否則你想都別想踏進薛氏一步。」
一句話也不敢再接腔,張曄如同打敗仗的傷兵匆匆離去。
門開處,冷台莉冷言問道︰「怎麼?薛意沁看上張曄了?」看也不看冷台莉,費一帆忙著翻閱文件。
「她今天怎麼沒來上班?」久久得不到費一帆的回答,冷台莉只得轉換話題。
「嗯!」他悶哼。
「我爸媽約你星期天來家里吃飯,有空嗎?」忍著氣,她再問。
「有,到時候再給我電話。」他仍不抬頭的簡短答道。
「費一帆,你看我一眼會死呀?」終于,冷台莉爆發了,她沖到費一帆的辦公室桌前吼道。
依舊是氣定神閑的,費一帆面無表情的抬起頭來。
「現在是辦公時間,私事就留到下班後再談。」
或者是震懾于他嚴峻冷冽的眸光,原本漲滿怒火的冷台莉頓時沒了火。她用力的深呼吸,然後說道︰「薛意沁的姨媽陳紹梅在會客室等你很久了。」
「她有說什麼事嗎?」
「沒有。」
「請她進來吧。」他點頭道。
轉身走到辦公室門口,忍不住冷台莉還是問︰「晚上一起吃飯?」
「不,我有事。」想也不想的,他一口回絕。
無奈的冷台莉只得落寞的走出辦公室,執行她身為秘書的工作。
此刻她的內心已經開始懊悔了,早知道用強迫的手段只是把他的心推得更遠,或許她不會這麼意氣用事。愛一個人真的這麼苦嗎?冷台莉苦澀的自問。
第六章
「總經理……」來到辦公室門口冷台莉話沒說完,有人已越過她大刺刺的走進費一帆的辦公室。
「冷秘書,不用稟報了,我自己來。」年近五十的陳紹梅直接走到費一帆的辦公桌前。她是已故薛太太的親妹妹。
費一帆立刻起身走出采,然後跟冷台莉交代︰「冷秘書,倒杯茶進來。」
「不用了,我話說完就走。」保養得很好的陳紹梅趾高氣揚的說道。她可是痛恨死費一帆了,若不是當年他從中作梗,跟她爭奪沁沁的監護權,薛氏集團早被她老公的文華實業並吞了。「趙太太,怎麼有空到薛氏來?」費一帆用陳紹梅天家的姓稱呼道。
「費一帆,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們?沁沁的監護權都被你搶走了,你也霸佔薛氏幾年了,還不滿足嗎?為什麼你還要為難我先生的文華實業?」
「我不懂你的意思?趙太太。」費一帆沉著的微笑。
「你還裝蒜?文華實業的股票都被你打壓成廢紙了,你還敢說你不懂我的意思?」陳紹梅氣憤的問︰「就為了我當年跟你搶沁沁的監護權嗎?還是你野心大到想吞掉文華實業?」
「隨便你怎麼說,商場競爭在所難免,文華實業的股票下趺要怪經營者投資策略錯誤,怎麼會怪到我頭上來呢?」
「你敢說不是你設計假情報給文華實業的幾個重要大股東?還有你連連搶了文華的德國訂單,害得我們白白損失將近兩億的訂單,這些你敢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