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你,她只是還沒發現而已。」白亞文正經地說道。
司馬昭心頭閃過一陣悸動,直覺地抿緊唇,不敢讓喜悅情緒外露,卻又不自覺地嘆了口氣。
「唉。」
傳奇的其他團員看著他一臉為情所惑的表情,每個人都很想偷笑,但是卻又全都裝出一本正經模樣。
總算也輪到這個「浪人」嘗嘗牽腸掛肚的滋味了吧。
第4章
那一夜,司馬昭搭了尉遲靜便車離開徐老家,趕去和「無名」工作室的合夥人開會後,便沒再回來找過她。
一個多月就這麼過去了……
尉遲靜其實很習慣他這種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方式,本來也不該多想什麼的。可她就是一直沒法子忘記他離開時強顏歡笑的表情,那讓她覺得自己是外人。
也許,她涉入太深了。
除了知道他愛自由,只要一有兩天以上的假期,就會不顧一切地往山林里跑。除了知道他與家人感情疏離,一年最多見面一次之外。她所知道的關于他的一切,都是他願意呈現的一面。
也許男人和女人終究不同,姊妹淘們可以毫無保留地說出心里秘密,但男人自尊強盛些,會選擇性地決定說與不說吧。
此時,和兩個姊妹淘坐在咖啡廳里閑聊的尉遲靜,心里如此付道。
不想嘆氣,于是喝了一口冷掉的咖啡,苦得她不得不抓起旁邊朋友的焦糖拿鐵來平衡一下。
「今天報紙有司馬昭的新聞。」于薇舉起八卦日報往尉遲靜面前揮一揮。
「真的嗎?」古安妮湊過去要看報紙。
尉遲靜只瞄了一眼,不置可否地對兩個口風極緊的死黨說道︰「干麼這麼好奇?他和女在一起,早就不是新聞了。」
「你和司馬昭糾纏了這麼久,真的對彼此沒意思?」于薇不死心地睜著美艷杏眸,第一百次追問道。
「我們只是朋友。」只是「朋友」兩字,如今說來有點苦。
「他一有空就往你那里跑,應該比朋友還多一些吧。」于薇又問。
「所以算是好朋友。」因此才會那麼不能接受他心里還擺著一個秘密情人。
如果今天是她暗戀一個男人,她會讓司馬昭知道嗎?
尉遲靜皺眉,發現自己沒法子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她不知道暗戀是什麼感覺,沒有男人讓她揪心過,除了……
司馬昭。
「只是好朋友干麼眉頭深鎖?」于薇難得正經八百地捧住她的臉龐仔細端詳。「而且他會在你面前穿著內褲跑來跑去,你在他面前會不穿內衣嗎?沒有,對不對!那就代表了你們的感情還沒有到達超越性別。男人和女人,純友誼很難。」
「如果對象是像你這種嬌艷型大美女,當然沒有純友誼。」尉遲靜涼涼地打量著今天穿著一襲超短皮裙,露出雪白美腿的朋友。
「拜托,我才希望長得像你好不好?天生麗質、五官明顯又細致,你那對睫毛別人不知道要刷睫毛多久,才刷得出來。」化妝總是很精雕細琢的于薇捧著尉遲靜的臉,很羨慕地說道。
「而且小靜什麼都會,感覺好厲害。」古安妮抱住尉遲靜的手臂,一臉崇拜地看著她。
尉遲靜大笑出聲,給了兩個死黨一人一顆爆栗。「是,接下來你們又要說如果我是男的,一定要嫁給我……」
「我已經是別人的未婚妻了,就算你是男人,我也不能嫁你了。」古安妮提起青梅竹馬的另一半,笑嘻嘻地說道。
「而且我的發型設計師幫你弄的這個新發型超優雅,即便你穿著連帽上衣和運動垮褲來糟蹋自己也一樣好看,誰敢再把你當男人啊!」于薇嘟起紅唇,杏眸忽而一亮。「司馬昭有注意到你的新發型嗎?」
「有,他說我青春優雅。」提起這事時,心里有股暖流滑過。
「啊炳,我就知道你們兩個一定有譜。」于薇好興奮地扯住她的手臂亂搖。
「你想想、你想想,追你的男人,你都沒興趣,只有司馬昭和你糾纏多年不變,這就叫作有緣。」
「干麼一定要逼我談戀愛啊?」尉遲靜敲了下于薇腦袋。
「因為你才二十幾歲,就一副老僧入定的樣子,實在太無趣。而且太差、太稚女敕的男人都配不起你,那個司馬昭雖然愛流浪,不過眼神堅定,瞧來是個好男人。」于薇說道。
「我好想看小靜為愛傷風感冒的樣子。」古安妮的女圭女圭眼亮晶晶,滿臉期待地看著好朋友。
「戀愛干麼一定要傷風感冒?」尉遲靜將幾綹發絲撥到耳後,不以為然地說道。
「因為人的心里如果患得患失,身體也會跟著變得虛弱。」古安妮搖頭晃腦地學她家那口子老成姿態說話。
「真是夠了,你們干麼一副等我踢到鐵板的樣子?」尉遲靜懶得再跟她們瞎扯,從沙發里起身伸了個懶腰。「我先去辦公室處理事情,晚上火鍋店見。」
「今天不是姊妹日嗎?干麼拚命當女強人?」于薇抗議,摟著尉遲靜手臂不許她走人。
「最近有一批年輕藝術家想把舊倉庫搞成藝術空間,我答應要跟他們一起開會,給點意見。」尉遲靜拍拍于薇的頭,還是走到門邊。
「那……那你究竟有沒有可能喜歡上司馬昭啊?」古安妮不喜歡問題沒有答案,很堅持地追到門口。
「他有喜歡的人了。」尉遲靜捏了下她的臉龐,把她推回咖啡廳內。
尉遲靜走出大門,不明白她最近為什麼就是不開心。
司馬昭以前也交過女朋友,不是嗎?
不,那些不是女朋友。和他有過關系的女,說得難听一點,不過就是他發泄的對象。而他真正在乎的女人——
留著長發、有著溫柔的笑。
尉遲靜看著路邊車窗里一頭短發的自己,她閉上眼,緩緩嘆了口氣。
她對談戀愛從來就沒有特別的沖動,就算曾經短暫交往也都會因為沒有威覺便不了了之。
如今這種一想起「某人」便要皺眉的心情,就是愛情嗎?
可她怎麼會莫名其妙在乎起司馬昭呢?就因為出現了一個他在乎的女人,佔據了他心里的重要角落,所以她有了危機意識嗎?
不,她對他應該不是這種男女之情才對啊。
尉遲靜用力戳下一樓按鈕,弄不懂、也不想懂。反正,每個人都說感情剪不斷理還亂,她又何必自討苦吃。
她手邊還有一堆公事要處理呢,哪有時間分心去想司馬昭呢?唉……
手機鈴聲響起。
尉遲靜低頭一看。
是司馬昭打來的!
她唇角立刻上揚,神情燦爛地接起電話。
「這里是失蹤人口中心,我是尉遲靜,有什麼事可以為你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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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小姐,我要替一個慣性失蹤犯司馬昭報案,他已經走失了一個月,不知道他的朋友有沒有報案尋找他?」
司馬昭坐在山坡上,嘴里叼著一根草,唇邊掛著笑,靜靜地看著遠方,等待著尉遲靜的回答。
「朋友報案過,說他有可能短期失憶,但是過一陣子後應該就會恢復正常。」
他听見她笑著這樣回答,緊繃肩頸這才慢慢松懈下來。他在草地上躺下來,看著天上白雲跟她說話。
「我剛回到台灣。」他說。
「又跑到山上去了?」她問。
「猜得這麼準,打算改行去當仙姑幫人卜卦算命?」他壓住本嚕作響的肚子,認真考慮吞下野草的可能性。
「你如果人在台灣又沒來找我,十次里有八次都是因為跑到山上,九成以上可能是沒吃飯。怪了,山上不是都有土雞城嗎?隨便找一家進去喝碗熱湯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