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我撞到都昏頭了。」司馬昭驀坐起身,卻不小心扯動胸前瘀傷,痛得他剛硬五官一陣扭曲。
望月耀太見狀,倒抽一口氣,算是幫忙配音。
「沒關系,我已經跟她說清楚,她應該就快到醫院了。」白亞文笑容燦爛地說道。
「你干麼叫她到醫院?」司馬昭瞪他一眼,不想小靜為他擔心。
「誰叫你那麼小氣,每次放假就沖去小靜家,又堅持不讓她曝光,我們全都好奇到想跟蹤你。」白亞文說出大夥兒心聲,所有目光全都看向司馬昭。
「我和她不是那種關系。」司馬昭馬上否認,粗獷輪廓上閃過一陣不自在。
「不是那種關系,干麼怕大家見面?」杜宇挑眉問道。
司馬昭抿起唇,說不出口他是因為把小靜當成避風港,自私地不想讓他的個人天堂曝光,所以才不曾帶她跟大家認識。
包重要的是,團員間的聚會通常只有他們的妻子會到場,小靜如果加入了,該怎麼定位她的角色啊。
「干麼一副怕人發現心事的心虛表情?」白亞文笑容無辜地看著他。
「老子哪里心虛?我是怕你們這群瘋子嚇跑她。」司馬昭大聲說道,緊抿雙唇,想著要怎麼打發他們走。
「你怕什麼?如果你的小靜要現身,我一定會盛裝打扮出場的。」望月耀太一本正經地說道,視覺系鬈發在身後搖晃著。
「我就怕你盛裝出席,這是一個娶了老婆的男人該說的話嗎?」司馬昭嘴里罵人,卻忍不住笑出聲。
「還有,『許雯雯』也打了兩通電話過來……」白亞文緊接著說道。
「我不想听到那個名字。」司馬昭黑眸一冷,粗聲說道。
「都五年了,你還走不過那一關嗎?」杜宇問道。
「不是我走不過去,而是她不停提起過去的行徑讓我看不下去。更糟的是,我還不能吭聲,免得又讓她抓到話柄!」司馬昭提高音量,每一句話都像打在鼓面似地轟轟作響。
叩叩——
「尉遲靜小姐到了。」門口私人護衛透過對講機說道。
「請她進來。」司馬昭用力閉眼一秒,平復情緒之後,他抬眸看向所有人。
「她還不知道許雯雯的事。」
所有人點頭。
大門被推開來,尉遲靜沖了進來,卻又在瞬間停在原地。
拜司馬昭的用力宣傳之賜,她很清楚紅遍全亞洲的「傳奇」所有團員都在現場!
「你可以尖叫。」司馬昭看著她瞬間停格的表情,好心地建議道。
「你的傷勢好像還沒嚴重到我需要尖叫。」尉遲靜冷靜地說道。
司馬昭和其他人一起笑了起來。
她走到司馬昭身邊,仔細地打量著他——
他面色蒼白,臉上隱約還有些紅腫,不過眼楮還算有神。
謝天謝地!尉遲靜懸在半空的心,此時才真正安定下來。
「你看起來不太糟。」她故作輕松地說道,雙唇卻仍有些缺乏血色。
「你怎麼說這麼冷血的話?我躺在病床上,胸前一大片瘀青,而且還未月兌離腦震蕩的可能性。」司馬昭躺回枕問,馬上裝出虛弱模樣。
「還有力氣博取別人討同情的人,一時還死不了。」尉遲靜冷哼一聲,不客氣地說道。
「沒錯!沒錯!」白亞文拍手大笑。「而且警方剛才已經調閱了監視器,發現他出車禍是為了要避開一個闖紅燈的小男孩,所以他明天會變成大英雄,所有的掌聲將會蜂擁而至。」
「你車速沒過快吧?」尉遲靜定定看著司馬昭,秀眉擰成兩道小山。
「喂,你干麼一副要代替那個小孩請求賠償的律師嘴臉?」司馬昭心里不爽,皺起眉頭,大聲抗議。
「我是怕你惹到麻煩,知道錯不在你,我才能放心。」尉遲靜發現他的嘴唇有些干燥,拿過一旁的水杯。「你可以喝水嗎?」
「可以。」知道她刀子口是為了關心他,他這才緩了臉色。
尉遲靜倒了杯水,遞到他手邊。
司馬昭扮大爺,不伸手接水杯。
尉遲靜翻了個白眼,還是把水杯遞到了他唇邊。
他喝得眉飛色舞,得意洋洋地朝同伴瞥去一眼。
「幼稚!」尉遲靜出口給他一句評語,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
其他三個大男人同時爆出大笑,幫著尉遲靜拍手叫好。
「你好樣的,歡迎加入『傳奇』這一家。」白亞文笑著給尉遲靜一個大擁抱,高度相差不了多少的兩人,看來很像好姊妹。
尉遲靜不習慣白亞文這樣的親近,她僵住身子,又不知何時月兌身,只好胡亂拍拍白亞文的頭,哄孩子似地說道︰「多多指教。」
白亞文呆在原地,望月耀太笑得蹲到地上擦眼淚。
司馬昭則是勾起唇角,淡淡地笑著。
不愧是他的小靜,就像收服他一樣,不費吹灰之力便打進「傳奇」這個小團體。
「小靜,我真的很喜歡你。」望月耀太說道。
「多謝支持。」尉遲靜冷靜地站在原地,挑眉淡淡說道︰「各位陪著司馬英雄慢慢開心吧。我回去煮些湯,待會兒再過來。」
「我也要喝。」其他三人都舉手報名。
「喂,你們都有女人,干麼要搶我的分。」司馬昭大聲說道,有種權利被剝奪的不痛快。
「她們都不會做菜。」三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還有,我也不是你的女人。」尉遲靜補充一句,朝著他們揮揮手,走向門口。
「酷。」杜宇對著她的背影豎起大拇指。
尉遲靜听到他的評語,唇角微揚而起。
出了病房後,她沒有馬上離開,在走道附近找了椅子坐下來。
要命,要命,她低頭瞪著自己發抖的手,拚命咽了口口水,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她听到司馬昭出事後,腦中一片空白,已經很久沒掉過淚的她,居然很沒用地坐在地板上掉了兩滴眼淚。那時,她才清楚地認知到自己已經比想像中的還在乎他了。
當時,她心想著,如果他出事的話……如果他出事的話……她一定會後悔不曾和他擁有更進一步的關系。
如今,他沒事了,但她卻因為那個突如其來的想法而忐忑了。以後,還回得去之前的好兄弟時光嗎?
真要命。尉遲靜不敢往下想,飛快起身走下樓梯。
此時,司馬昭的病房內不同于尉遲靜驚恐的心情,所有人全都興致盎然地看著病人。
「司馬昭,你什麼時候和她修成正果?」病房內,杜宇似笑非笑地問道。
「我們八字都還沒一撇。」司馬昭如今心情突然很放松,就連必須關在病房幾日這種事,也困擾不到他下。
「八字還沒一撇,兩人卻像老夫老妻?」杜宇不以為然地一挑眉。
「我對認真的感情沒興趣。」司馬昭劍眉一皺,臉孔一厲,不想把兩人的關系定位得那麼狹隘。
一旦和小靜成了男女朋友,若是分手了,或許再也走不回「朋友」的這條路——這是他最不願面對的結果。因為不想失去小靜這個朋友,所以他選擇鴕鳥地不去理會他對她愈益加深的在乎。
「一朝被蛇咬,就十年怕井繩。」望月耀太雙手擦腰,漫畫美形臉認真地瞪著司馬昭。「你算不算男人啊!」
「這句話從一個老是被誤會為女人的家伙口中說出來,讓人覺得很不舒服。」司馬昭雙手交握橫在腦後,臉上故作輕松,心里卻不是這麼一回事。
「不要顧左右而言他,如果不喜歡小靜,就不要耗著人家的時間。」望月耀太跺了下腳忿忿地說道。
「你們瞎起哄個什麼勁。她是我的好哥兒們,對我一點意思都沒有。」司馬昭說道,雙唇緊抿時讓陽剛五官更顯得剽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