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離開幾分鐘,你少夸大其詞了。」手掌緊緊攬著他的頸子,他專注的帶笑黑眸突然讓她好感傷。
她連忙把臉埋到他的頸子里。
「妳真是一點幽默感都沒有,不好玩。」他側過頭聞著她的發香,把她的手機隨手甩到桌上,便心滿意足地摟她偎入他的超大座椅里。
「誰讓你當初要招惹我。我本來就不會玩!」眼淚滴答地灑在他的皮膚上,嚇得他當下臉色大變。
「妳怎麼說哭就哭啊!」
齊威凱慌了手腳,風流瀟灑的時髦模樣頓時被她嚇成了手足無措的一臉傻憨。她這種「我倆沒有明天」式的哭法讓他的心紋成一團。
修長十指想板起她的小臉,她卻怎麼也不依,非要把他棉質合身T恤揉成咸菜干才肯罷休。嬌小身子自然也就順理成章地在他的大腿上磨蹭著。
齊威凱輕拍著她的背,暗暗深呼吸。
要命!她比克什米爾羊毛還柔軟,比他半年前從印度挑回來的綢布還要滑順。
「我把我的財產都過繼到妳的名下,這樣可以了吧!」齊威凱粗聲說道。
「你不能怪我……可能因為今天生理期,所以特別想哭。」她接過面紙擤擤鼻子,用濃濃的鼻音說道。
「妳今天生理期。」他的目光流連在她凌亂的V領衫底下誘人的,男望再度蠢蠢欲動。「可惜了,我本來以為今天會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你討厭!」顧明明順著他的視線,看見自己胸前露出的大片肌膚,她連忙用雙手拉高衣領。
只是,她的身子在這麼一挪一動間,恰巧與他飽受刺激的重點部分輕觸了幾回。
齊威凱申吟了一聲,按住她的肩膀不許她再移動半分。
「討厭的是妳啦!妳這樣趴在我胸前,坐在我大腿上,妳知道這樣為一個身心健康且對妳有非常多遐想的男人是多大的折磨嗎?」
彼明明這才驚覺身下那屬于男性的興奮象征,乍然低頭一望,身上所有血液全都集中到小臉蛋上。
他……他……太「激動」了吧!
彼明明扶著桌子想要起身,他卻不放手。
「你……這樣不是會不舒服嗎?」
「妳知道什麼叫做痛苦的快感嗎?」他坐直身子,讓兩人的身軀更加貼合。
她的頸子被他的手掌箝住,被迫接收他眼中極其露骨的。
彼明明雙眼一閉,來個眼不見為淨──太讓人不好意思了。
「妳感受到我的身子因為妳而燃燒的熱度嗎?妳知道我有多急切地想膜拜妳的美麗……」齊威凱漾著蓄意逗弄的笑容,熱情無比地貼在她唇側說道。
「你……不要再說了!」她尖叫出聲,受驚的星眸驀然大睜。
齊威凱扮了個鬼臉,摀住自己的耳朵。他還是受不了她的魔音。
「小姐,該尖叫的人是我吧?我現在身心都備受煎熬哩!」他好氣又好笑地咬了一下她的唇瓣。
她赧紅著顏,推開他的臉。他老是這樣,讓人沒法子好好的想事情。
「讓我冷靜一分鐘,然後我們先溜班去吃消夜。星期五晚上要好好慰勞自己!」他把她抱到桌上坐好,自個兒轉身咕嚕咕嚕地喝了一大杯水降火。
她望著手機,又看向他頎長的背影。
女人開口跟男人要求承諾,正常吧?可是,時機真的成熟了嗎?他們的愛情像玩家家酒,熱鬧有余,認真不足。
「想吃什麼?」他神色正常地跳上桌子,坐在她身邊。
「我不餓。」泄氣地垂下肩頭,連待會兒要坐夜車回家都懶得提。
「妳瘦巴巴的,我怕勞委會控告我。」他搖搖食指做了個「不行」的手勢。
「我不想吃,我只想趕快把衣服做完。」賭氣地別過臉。他一天到晚只想到吃飯,根本沒考慮到甜言蜜語之外,她有時也想和他說說心里的煩亂。
「工作重要,還是我重要?」他抱怨。
「你關在家里的工作室,熬夜畫圖畫了兩天兩夜,我也沒抱怨啊。」她抗議。
「所以我才覺得很哀怨啊!我愛妳比妳愛我多,我是要吃虧一些的。」齊威凱眼巴巴地握著她的手,乞求她愛憐的眼神。
彼明明的身子輕顫了一下,看著他的眸子斂去笑意、看著濃濃的情染闃了他的瞳、看著他──只看著她。
「你真的……愛我嗎?」用最虔誠的心問他。
「我愛妳。」他聞言,立刻用手掌壓住胸口,信誓旦旦地保證著。
「愛哪是這麼容易的事情!」她陡地氣惱地轉過頭,不滿意地扁著嘴,氣他演戲般嬉戲神態。
「愛本來就不難,胡思亂想才是情路的絆腳石。」齊威凱緊緊攬住她的肩,唱歌地吟唱著。
「我沒有胡思亂想,我只是……有點害怕。」她迷惘的大眼凝望著他,十指已經紋成了麻花狀。
「怕什麼?」他一根一根地掰開她的手指,輕撫著她微惢著汗的手心。他可愛的小人兒在緊張?
「我怕未來。」她屏著氣息說道。
「別人的未來我不該保證,但是我敢打包票保證妳的未來一片光明。」齊威凱臉上的笑容足夠照亮一座城市。
「因為你嗎?」十指連心嗎?手指被他緊緊握住,她怎麼能不相信他的感情?
「因為我!」他堅定地說道,在她額上輕啄了一下。
她的才華洋溢,與其孩子氣地擔心未來,還不如先做好年輕成名的心理準備。
「妳……」齊威凱正想開口告訴她他的想法時,大門突然被人用力拍打三下。
「小威威!」
「小威威快開門!我回來了!」
「娜娜美女,是妳嗎?」齊威凱的眼眸突然乍現光芒。
「廢話!你還不滾過來開門!」齊威凱笑呵呵地沖到門口,在顧明明還沒來得及從剛才的感動氣氛中恢復之時,門口那兩個一樣高的人已經興奮地抱成一團了。
「妳是不是又偷偷長高了?」齊威凱大笑著和眼前踩了三吋高跟鞋的時髦身影勾肩搭背。
彼明明認出那名女子是台灣少數幾位在西方闖出名號的模特兒余娜──一頭直順烏亮長發與治艷東方杏眼是她的招牌。
「我先出去了。」顧明明低著頭,不敢再想跟眼前的這一對看來有多登對。他們居然還有夫妻臉!
「好可愛的小朋友。」余娜開心地對著她笑。
彼明明被話螫了一下,黯然失神地咬住唇,只想快點離開。
「她是明明──我女朋友!不是什麼小朋友啦!」齊威凱挾持著正要遠離現場的顧明明,笑容可掬地將她抱在身邊。
「妳好。」顧明明的心因為他的舉動而釋懷了些。
「妳也好。我是齊威凱的頭號女友余娜。」
第七章
彼明明看著這個自稱是齊威凱頭號女友的余娜,腦袋突然一片空白。
她張開嘴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傻傻地盯著余娜。
「妳不會是余娜的迷吧?」
齊威凱捏捏她的腮幫子,看似好心地幫她清醒,實則是因為他自己貪戀那白軟的觸感。
「我不是。」顧明明才搖頭,又急急忙忙地張著大眼向余娜解釋。「可是我覺得妳很棒!」
「她好可愛噢!」余娜爽朗地大笑,忍不住模模她的頭。
「喂,這是我的專利。」他推開余娜的手,把明明摟得更緊。
「小器鬼。」余娜扮了個鬼臉。
彼明明仰高脖子,看著這兩個高個兒。
她其實不喜歡被稱為「可愛」──個子嬌小了些,眼楮夢幻璀璨了一點,就注定與成熟搭不上邊嗎?
「妳怎麼一副需要收驚的模樣?都是妳啦!」齊威凱摟著顧明明,把下顎頂在她的發旋上對著余娜抱怨道。「我們明明很老實的,妳以後別開她玩笑啦,嚇壞了她我可是會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