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听聞找到那輛汽車,萬俟北興沖沖地直接來到相里司祈的公寓,人還沒有跨進大門,聲音就闖了進來︰「你們是怎麼找到的?」
「原本還不確定,直到官寒檢查了那輛車以後才確定的。」
「官寒,你怎麼發現的?」他當時被那輛橫沖直撞的車嚇得呆了,根本沒有注意到汽車上面有沒有什麼標志,或者車牌的號碼是多少,只記得是一輛黑色奧迪。
「車尾。」指著他們用數碼手機拍攝下來的圖片。
「車尾這里有擦過牆壁的痕跡。」
「車主呢?車主是誰?」
「財務部的劉主任!」尉遲昕一隨口回答,卻令萬俟北變了臉色,「萬俟北,有什麼問題嗎?」怎麼一說到劉主任三個字,這小子就露出大便臉給大家看?
「真是冤家路窄!」冷哼了一聲,萬俟北沒好氣道。
「你和他有過節啊?」相里司祈好奇地問,很難想象向來做事穩重,也不失禮節的萬俟北會和什麼人鬧矛盾。
「被你猜中了。」瞥了他一眼,「大一下學期的時候,原本的助學貸款還沒有批下來,因為暫時交不出學費差點被迫輟學。」從小就父母雙亡的他一直是鄰家姐姐在照顧,兩人一直共同生活在一起,一直到他上大學。因此才會為了區區幾千塊的學費而面臨失學的情況。
「啊?」上下打量著萬俟北,又一個問號在相里司祈臉上出現。
「喂,你是不是想問需要貸款才能上學的人為什麼還住學生公寓?」尉遲听一哪不了解這個直腸子的好友。
「後來路院長出面為我解決了困難,還幫我介紹了一份附近警局的兼職工作。」這一年多來,他幫助警局破獲了不少的案件,所以收入也陸續增加。
「嗚嗚嗚……萬俟北,想不到你還有這麼一段辛酸的求學過程啊!」令狐僥琛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就要往萬俟北的身上靠,卻被萬俟北及時閃身。
「少來,我才不要你的同情!」任誰都知道,這同情是假,想要探他的心事是真,自從大家在一些事件當中,逐漸猜測到了令狐僥琛的特異功能後,大家都對這桃花男的踫觸是敬謝不敏,而大家在心中默認了以後,反而默契絕佳地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
「我沒有同情你呀,我是關心你!」不死心地追著萬俟北繞著沙發跑。
「我也不要你關心,你這該死的桃花男,打從第一次見面,你就對我不懷好意,我才不要讓你得逞!」再次成功逃開令狐僥琛的魔爪,萬俟北干脆將尉遲昕一拿來當擋箭牌。
「喂,你們倆的戰爭,干嗎要將我扯進去。」連忙坐回沙發上當旁觀者。
就在有人認為兩人還要繼續胡鬧下去之時,忽然,追趕萬俟北的令狐僥琛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頓時,令狐僥琛撲到萬俟北身後,兩人同時雙雙落地。
鬧劇就此結束,接著,尉遲昕一嚴肅地打斷了兩人還要繼續的話題,「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快來討論案情,不要胡鬧了。」
「哦!」一人捂著胸口,一人捂著被壓扁的鼻梁,重新回到茶幾旁邊。
萬俟北很快進入狀況,拿起筆,聯系新發現的線索開始分析案情。「嫌疑人已經擴大到劉主任、羅衫,如果說那天開車企圖撞我的人是羅衫的話,那麼,與听一在加護病房打斗的人會不會是劉主任?」根據當天的記憶,萬俟北懷疑當天其他撞他的人是羅衫。
「不會!」尉遲昕一搖頭否定,「那劉主任雖然身高與那天的人差不多,但身材卻差多了,那劉主任整個一水桶身材,而那人絕對是模特身材!」
「沒見過這樣評價罪犯的人!」相里司祈沒好氣地罵了好友一句,「大腦發熱啊!」
「如果開車撞你的人是羅衫,那他與劉主任又是什麼關系?」學生與老師之間,即使關系再好,也沒有必要為了他而改裝整個車身的顏色吧?令狐僥琛在心中猜測。
「這……還真沒注意到!」
「會不會是……羅衫是零號同志,而那劉主任是和他有……」相里司祈大膽地猜想。
「白痴,別瞎猜!」令狐僥琛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那個劉主任是標準的妻管嚴,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做出如此越軌的事情。」
忽然,尉遲昕一眼骨碌一轉,壞壞地笑著說︰「你們說,劉主任的老婆知不知道他把車撞壞了,正在修理廠修車?」
「昕一,現在最重要的是找證據吧?」相里司祈無奈地道。
「不,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劉主任的老婆知道他的車被撞壞了,還在修理廠改裝噴漆。」看著大家好奇的眼神,他繼續說︰「這樣至少分散了某些人的注意力,我們就可以及時去找證據了呀。」頓了頓,示意距離飲水器最近的官寒,官寒二話不說為他倒了杯涼水,咕嚕咕嚕地喝完整杯水,「我有辦法弄到修理廠的收費單據,由表哥負責讓他老婆知道這件事情,而且鬧得越大越好。」
「這小子,滿腦子的壞主意!」令狐僥琛失笑地搖搖頭,這小子,居然將這種散播八卦的差事交給他。
案情發展到這里,似乎都有了結論,但證據依舊不足,也就無法將罪犯繩之于法,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掩埋在一種難以沖破的空氣中,太平靜,靜得令人發毛!
☆☆☆
學校的健身館是一個標準的運動會場所,有射擊場、武術館、游泳池……每天,學生沒有課業的時候都會到這里參加各種體能鍛煉。
周末,萬俟北、尉遲昕一、令狐僥琛都回家了,而相里司祈一個人自稱在公寓悶得發慌,硬是要跟著官寒來健身館看他的選修課,最好奇的是想看看官寒的身手,听尉遲昕一說,當初在千鈞一發之際將言靜然救下並用銀色飛鏢射傷那黑衣人的就是官寒,幾次想要見識他的飛鏢,都被官寒拒絕,今天當然不能放過他顯身手的機會。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武術館,正巧踫見一伙學徒正在訓練。
「官寒,你來啦!還帶了朋友!」教練熱絡地對官寒打招呼,而官寒卻隨意地點點頭就往里走。
「呵呵,他就是這個死樣子!」見他走了進去,相里司祈連忙向教練解釋。追趕上官寒,扯了扯他的衣袖說︰「你不想要你的學分啦?居然對老師都愛理不理的,你以為這樣很酷嗎?喂,發什麼呆,我跟你說話那,眼楮往哪兒看……」順著官寒的眼神方向瞥去,這不看還好,竟然看見了令自己冒火的人,「他怎麼會在這里?」
「我和他選修的是同一科!」從公寓一直到健身館,怪癖男總算回答了他一句話。
「什麼?他不是已經大四了嗎?居然還來這里修學分?」怎麼最近老是冤家路窄啊,想起好友平白無故地被這人革職,他滿腔的怒火就沒地方出。不錯,他們看見的正是學生會會長——張揚,「哎,好像大家都有機會相互切磋的,對吧?」
「你要干什麼?」睨著相里司祈滿臉的奸笑,官寒心中直發毛。
「切磋武藝啊!」說著,相里司祈徑自向武術館的場地走去。雖然沒有像尉遲昕一那樣從小就被培養出一手好武藝,作為昕一的死黨,常常到昕一家的武術館健身,在好友耳濡目染之下,多少也會一點點,起碼對付那個會長不成問題吧。
「會長,好巧,你也在這里啊!」打斷了教練的指導,相里司祈徑自來到張揚面前。
「你好,相里同學!」張揚挑眉望著相里司祈,尉遲昕一的死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