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仲繁說完,立刻深情款款的看著她,冷不防的擁緊她。
一時哭得胡里胡涂的她,仍沒忘掉自己叫寧湘荷,而不是Joyce。
「欸!你別又來這一套,我的英文名字是Sunny,雖然我真的很同情你的遭遇,但一事歸一事,我是我,Joyce是Joyce,我們長得像,可未必是同一人,再說,從我有印象以來,就沒有這件事發生過,如果有的話,我肯定不會忘記。」
緊張兮兮的站起身離開他的深情相擁,寧湘荷連忙抱起垃圾桶,不讓他有任何機會再靠近她。
「很晚了,我真的好困,晚安。」
看著她嚇跑的離去背影,臧仲繁只能說有點失望,不過,還沒到絕望的地步。
等他洗完澡,穿上那件拼布織成的外套準備就寢時,他突然露出一抹恍然的微笑。
也許,她只是一時忘記而已。對,當時只有十一歲的她,有可能已經忘記了。這麼說來,她說不定是Joyce。
總而言之,他是不會輕易死心的。
翌日早晨。
「起床,起床!」
被叫起床這件事,在寧湘荷的身上真的很難發生,父母一向都很縱容她,就算從前上課遲到了,他們還是會讓她睡到飽,然後再開車送她去學校。
所以說,不該有人會叫她起床。
除非……
「早安,已經十點了,妳應該睡夠了吧!」
丙然是那個痴情種子搞的鬼。
他干麼昨夜像個可憐蟲,一早起來又活像個討厭鬼。
「滾開,我睡眠嚴重不足,今天不跟你窮攪和了。」
她才說完,他已經擠到她身邊,躺在她身邊陪她。
這情況只維持了三秒鐘,寧湘荷在發覺他鑽進她的被窩里,嚇得連忙跳起來。
「喂,你真的很奇怪耶!」
「好了啦,別再說那麼多了,我們今天還有很多活動要做。」
「什麼活動?我今天只想睡個一整天,等我睡飽了,我就要去拼布坊。」
她雖一臉凶婆娘樣,但臧仲繁一點都不在乎,反而很喜歡她身上那套用拼布織成的睡衣。
「那……什麼時候也織件和妳同樣式的睡衣給我?」
「E、r、i、c!」
他只問了那麼一句,就惹得她把床上所有動物造型的小枕頭,彈無虛發的連續丟向他。
最後,她仍然頂著黑眼圈,陪他去做所謂的活動。
而第一站呢,就到了樂器行。
寧湘荷不曉得他想干麼,租了一間琴房,里頭什麼都沒有,就只有一個木頭做的琴和一根竹棒。
吧麼,來這里拿棒子彼此廝殺嗎?
「要做什麼?」
「這個叫木琴,用竹棒敲出來的聲音,非常好听。」
听到他介紹那樂器叫木琴,寧湘荷立刻轉身往門邊走,但他卻拉住了她,然後拿了兩支敲擊木棒給她。
她氣得狠瞪了他一眼。
她知道他對于她不是Joyce的事,還是不肯相信。
好吧,要證實是嗎?
簡單嘛!她就敲幾下木琴給他听听。
接著,她手上的琴棒往木琴一敲……
嘿嘿!也不曉得是她的慧根不夠,還是她真的不夠用心,這琴看起來很容易敲的,誰曉得她才那麼一敲擊,右手已經空空如也。
而棒子呢?
回頭瞧見他皮笑肉不笑的可憐模樣,她只好傻傻的呵呵笑帶過。
只是,他的心硬是要得,木琴不行,那改跆拳道好了。
進入跆拳道館,穿上初級黃帶的跆拳道服,寧湘荷突然有種被李小龍附身的感覺。
然後她還真想秀幾下呢,只是沒想到大腿才往前踢了那麼一下,天地忽然開始旋轉了起來。
不死心的她試了又試,沒多久,已經倒地了四、五次。
之後,臧仲繁仍不死心的帶著她到其它定點,且無論他要她做什麼,她都很樂意的配合,只是,結果都不盡理想。
最後,他們來到了當年那棵椰子樹下。他都還沒開口,她突然反手拉著他,笑著對他說︰「夠了,真的夠了。我已經陪你經驗了那麼多事,結果應該都非你所想的吧!我跟Joyce真的差很多吧,在你口中的她是那麼的溫柔,而我卻是這麼的粗魯,由此可證,我們肯定不是同一個人,你說對吧!」
臧仲繁的心,因她的話而Down到了谷底。
她說的一點也沒錯。
「走吧,我們別再試了,反正再試下去結果也是一樣。好了,我得去咖啡屋瞧瞧,搞不好我媽又會打電話來查勤呢!」
接著,兩人回到了咖啡店。
但臧仲繁一直坐在同一個座位上,一楞就是一個下午,寧湘荷也不曉得該怎麼安慰他,只好一面磨咖啡豆,一面嘆氣。
而就在她不曉得該怎麼去勸他時,咖啡屋突然來了個不速之客,王烈。
他怎麼會突然跑來呢?
看到他的出現,她心跳加快,連咖啡豆都不小心撒了一地。
「你、你好。」
「妳好,有外帶的服務吧!」
「有、有的,請問要……點什麼?」
「昨晚沒睡好,今天又有很多事要做,我就在對街的花店……」
「我知道。」
寧湘荷一臉靦,小女人模樣,一副溫柔的輕聲說話,全都被臧仲繁給看在眼底。
他突然妒心難收,在王烈都還沒點他要的咖啡時,他已經沖了上前,冷不防的緊摟著寧湘荷,對著王烈大喊,「她是我的,誰也搶不走她。」
緊跟著,他又在他面前,強吻了她。
面對這突發的狀況,她只覺得很丟臉,推開他之後,只希望能有個魔法師來幫幫她,讓剛才那件糗事完全的消失在王烈腦海。
只可惜魔法師沒出現,而她也沒臉繼續待在王烈面前,于是她跑開了。
見狀,臧仲繁立刻跟了上去,但一下了樓,就完全失去她的影蹤。
看來,這一次他真的惹毛她了。
第五章
「什麼嘛,自以為是情聖,也不必拿我當試驗的對象啊!」
叩的一聲,原本酌滿的小酒杯,又被她給一口氣喝掉。
沒辦法,她生氣嘛!
只要她一生氣,她就會想喝酒,偏偏酒量不好的她不能喝太多,所以听她訴苦的劉秋鸞,只好拿了最迷你的小酒杯,倒點干邑白蘭地讓她解愁。
「不是我愛說妳,妳怎麼能讓他住進妳家。」
「對啊!連我也很氣我自己,我肯定是豬頭,否則怎麼會心軟的讓他進門。他真的很可惡欸,明明知道我那麼在意王烈,居然三番四次的在他面前吻我。可惡、可惡,真的很可惡!」
將小酒杯里的液體再往嘴里一倒,她已經喝足了三杯,以她的酒量,只要再兩杯,她肯定掛點。
劉秋鸞見狀,冷不防的收走她的酒杯,接著開口轉移她的注意力。
「那妳干麼自己跑出來?那是妳家的店,妳居然讓他留在那里,而自己跑來我這里喝酒解悶。」
對喔!她氣到差點都忘記了,那可是她家開的店,她跑出來干麼?
「再給我一杯。」
「好了啦,別氣壞自己嘛!不過說起來也好笑,小叔、小嬸怎麼敢讓妳獨撐春水咖啡屋,又不是想關門大吉……」
劉秋鸞還沒說完,寧湘荷的大白眼立刻讓她停下笑來。
「好啦,不笑妳了。妳說那家伙,真的替妳找人來幫忙?」
「我騙妳干麼!」
「那表示,他應該也有一定的勢力嘍!」
對喔!她怎麼從來沒想過要問,他是從哪里找來那些人的。
「不知道的人,還不是以為我是爸媽的乖女兒,其實,我只是他們領養的。」寧湘荷一臉不以為意。
「對呀,就像小叔,小嬸一直窩在春水咖啡屋里,人家也看不出他們是松盈家的繼承人之一。」
說到這個,寧湘荷忍不住想知道,自己當初是怎麼到劉家的。說實在的,她根本不記得,而每次問養母,她都只說當時她還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