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有巴士站牌嗎?"
身旁兩名男子一講完,喬暖立刻心覺不妙,一個轉頭,她還來不及喊,就硬生生地被人給拉出車門外。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冷斐津沒那工夫跟她閑扯,拽緊她的手,直直地要拉她上他的車。
"你最好自己上車,否則的話……"
"否則你就要殺人嗎?"
她賭氣的說著,這濱海公路,靠近海邊,一陣風吹得喬暖頭發亂飛,但,當她看到冷斐津那張憔悴的臉時,她的理直氣壯突然不見了。
"你不要擋著我,就當做我們……從來不曾認識過。"
喬暖才說著,眼眶就不爭氣的紅了起來。
冷斐津定上前,把她拉離公路,走下斜斜的石頭小路,來到海邊。
"你到底想干麼?"
"相信我。"
喬暖有些愕然,他冷不防地丟這麼一句,到底想表達些什麼?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對不起劉遠薇。"
喬暖看著他閃閃發亮的黑眸,差一點就信了他。
"有沒有……都不關我的事。"
"你說謊,那一天你讓我抱著你睡,就表示你願意接受我的感情,既然接受了我,劉遠薇的謊言為什麼會不關你的事?"
喬暖心虛的別過頭去,她無措的不知該怎麼回應他。
"或者是……你也像其他人一樣,不相信我?"
"我們又不曾深入交往,我怎麼知道我該不該相信你?"
當喬暖說完時,冷斐津的手松開了。
"那麼,我豈不成了負心漢?"
他自嘲的說著,然後面向大海。
"也許,連跳入這海中,都不能洗刷我的冤屈。"
喬暖听出什麼端倪的回過頭,看著海岸的彼方有條長長直直的海平線,她將眼楮微眯了一下,緊跟著,卻听到"砰"的一聲。
出了什麼事?喬暖心頭一驚,她看不到原本在身旁的冷斐津。
懊不會剛才那一聲"砰",是他跳進海里的聲音吧!
她急急的往前一踏,往水里一望……
天呀,天呀,誰來救救他,誰來救救他!
"冷斐津,你這個笨蛋,我有說我不相信你嗎?"
喬暖氣極了,冬天都還沒過完,初春的水溫應該嚇人的冷,萬一他凍死了,怎麼辦?
她一面月兌襪子,一面月兌去外套,做了幾個暖身動作後,卻三心二意的仍杵著東張西望。
最後,心頭出現一個念頭……要是他真的死了,那麼,她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看了看四周,怎麼這會兒竟沒半輛車經過呢?
好哇,可惡的冷斐津,等我把你救活了,再找你算帳。
大男人的,搞什麼自殺?
她屏住呼吸,也往下跳……
"冷斐津,你這個大笨蛋,我若不是愛上了你,干麼要傷心!"
天知道她後來是怎麼了,因為她才往下跳,那冰涼的海水就把她給嗆暈了。
這會兒冷斐津怎麼樣了……她可管不著,因為,她連自己都快救不了了。
第十章
"他變成怎樣,我都不管,最重要的是他已經身敗名裂,這樣就行了。"
劉遠薇的病房內,傳來這麼一席話,而跟她說話的人,就是上次被揍的潘大慶。
自從上次吃了悶虧之後,他就積極的找劉遠薇聯手,加上冷斐津與喬暖的事被媒體大肆渲染,于是劉遠薇想出這麼樁好計謀,動用潘大慶的弟弟在婦產科當醫生的關系,瞎扯出有孕後被遺棄的悲劇。
這個故事到現在還是很賺人熱淚,多少人為劉遠薇打抱不平,可是就是沒人想得更深入,包括姓冷的那一家子。
"那麼,咱們在大陸的那筆生意……"
"當然是沒問題嘍,我爸爸前幾天不是已經將合約書先寄去給你爸了。"
潘大慶聞言後大肆狂笑,沒想到當日出糗的他,也有報仇的一天。
"如此一來,我們是不是該先開瓶香檳,慶祝、慶祝?"
劉遠薇暗自竊笑,意氣風發的站起身,這幾天的心酸淚水,總算是沒有白流了。
只不過,在她還得意揚揚的同時,冷斐方突然闖了進來。
"不行,不可以……對不起,劉小姐,這位先生硬是闖了進來。"
看到冷斐方的出現,劉遠薇有些驚訝,自然是來不及裝出軟弱可憐的模樣,于是,她只好大方的迎上前,請冷斐方坐。
"大哥,怎麼突然來,有事嗎?先坐再說。"
冷斐方表情冷淡,尤其是在看著潘大慶的時候,明顯有著鄙視的眼色。
"不曉得大哥來看我……"
"劉小姐,你不必這麼親熱的叫我大哥,今天報上已經刊登出來,貴集團興斐津所擬的合作企畫書,似乎換了新的合作對象,商場上嘛,總是爾虞我詐的變化多端,我不怪你爸爸反悔,要怪只能怪我家斐津沒好好把握商機,不過,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否與潘大慶有關系?"
冷斐方果然是精明的企業家,在知道劉、潘兩家合作的事,居然沒有劈頭大罵。
"既然大哥都這麼坦白,那麼,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斐津不愛我,我無所謂,他遺棄我,我卻吞下不這口氣,和大慶的合作純粹是想氣他的,希望您能諒解。"
丙不其然,劉遠薇親口證實了外界的說法。
大夥兒都在議論紛紛,潘大慶安撫了劉遠薇,講得更難听點,就說冷斐津是做了冤大頭,遺棄小孩之事更是無中生有。
而今,冷斐方靜下沉思後,發覺事有蹊蹺,偏偏這個節骨眼上卻找不到冷斐津,唉,他們全家都誤會他了,不曉得他在哪里……都怪自己當時沒做出正確的判斷,才會中了這女人的圈套。
"劉遠薇,你老實說,斐津和你本來就沒怎樣,對不對?"
劉遠薇一听冷斐方的話,立刻瞪了潘大慶一眼。
懊不會是這個長舌公把這件事抖了出去吧!
"邦聯集團的阿唐已經告訴我了,他說潘大慶自己招認,是你們聯手栽贓給斐津,孩子的事純粹是捏造的。我今天來,只是想听你親口承認,根本沒有孩子這回事。"
劉遠薇怒瞪著潘大慶,他卻還理直氣壯的招認,"怕他嗎?反正冷斐津已經不見了,咱們還怕什麼?"
天呀,她怎麼會答應跟這種人合作?
劉遠薇氣死了,只差沒賞個耳光給潘大慶。
而听完他陳述的冷斐方則氣惱的差點站不住腳。
對于劉遠薇,他無話可說,他現在只怪自己錯怪了弟弟。
走出病房後,他一臉沮喪。
"怎樣了?她承認了沒`……"
守在病房外面的梅韶君與冷高都急切的上前,等冷斐方無奈的點點頭時,兩人的心都涼了一大半。
事情,怎麼會……這樣。
冷高尤其更氣自己。
因為喬暖的關系,他把自己的雙眼蒙蔽了起來,完全不相信待他甚好的叔叔,反而去相信劉遠薇那個外人……他是怎麼了!
"現在怎麼辦?"
"聯絡小紀了嗎?"
"聯絡了,可是他也不知道斐津在哪里,只說有兩天沒見到斐津了。"
冷斐方有一點焦慮,這一次,他真的是被媒體的報導給氣昏頭了,才會那麼不相信自己的弟弟。
"還是……去問問'飛貓'的喬暖……"
當梅韶君鼓足勇氣說出這個名字時,冷斐方的眼神變得好嚴肅。
而看著冷高那一臉也知情的模樣,冷斐方生氣了。
"誰是喬暖?"
"她……"
梅韶君看了老公一眼,心虛的求助于兒子,而冷高見狀,先是深深的吸了口氣,他決定把事情從頭到尾坦白的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