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言禎這麼說時,莉莉的眼楮當下為之一亮。那正是她來的目的,找到那個好看的男人。
「我們得小心點,你若不相信我,走出酒店後盡避離開。我也是女人,沒法對你怎麼樣,你說是吧!」
這番說詞,還真是有說服力。
莉莉當然听從了她的話,打算跟著她走出這地方,只是,她的皮包還在吧台那兒。
「我可以先去拿我的皮包嗎?」
「我們先出去,皮包我回頭再來拿。」
「可是……」
她的猶豫讓言禎立刻掏出一疊錢交給她,連忙地安她的心,「你放心,我不會覬覦你的東西,這些錢先讓你保管,我向你保證一定拿回你的皮包,好嗎?」
有了這些錢的保證,莉莉才肯安心的跟著她走出去。
只是,當兩人以為安全的走出時,那酒保的眼力卻出奇的好,已經跨了半個身子在門邊的兩人硬是被瞧見了,他還大聲的叫囂,「莉莉,阿力來找你呢!」
這會兒,言禎沒有別的選擇,她不是想嚇唬這女子,但情勢真的很危急。
「走,快走,我的車子在那里!」
拉著她的手,言禎二話不說的沖向車邊,只是,當兩人都以為月兌險的到達目的地時,車上的江羿邦竟然不見了?
「羿邦……天呀,該死的。」
她連忙的下車,但又驚見飛行俠已經追上前,言禎真的有些急了起來,偏偏莉莉又在這時候懷疑的問︰「你說他在的,怎麼不見人影?」
可惡的江羿邦,不是叫他別自行離開嗎?
現在的情勢又不能不管他而自行離去,言禎只好大膽的走險棋;她毫不猶豫地捉起身邊的槍,瞄準沖上前的飛行俠,並準確無誤的射了一發,正中他的右手臂,兩個追逐上前的人因而停了下來,並找個藏身處躲了起來。
莉莉見狀嚇得想逃出車外,言禎只好將槍口轉而瞄向她。
「你最好听話些,要不,留下那張圖自行離去,你的安危,我可不管了。」
任誰遇到這狀況,都會乖乖的留下。
「天空彈,有你的。」飛行俠的聲音傳來。
他對言禎還有情,所以一直沒敢下重手,否則以他的能耐要對付她不會太難,然而,這一槍射下的,是兩人舊情上的恨,以及工作上的新仇。
「我得罪他了。」喃喃地說著,言禎也沒別的法子了。
這時候,眼尖的她在飛行俠還沒看到江羿邦前,已經看到他從酒店的另一側走出來。這該死的男人,竟然不安份的進去找她。
言禎二話不說,直接啟動車子駛了過去,在所有人都還沒反應前,她已推開車門,並叫罵著,「你要我為你擔幾次心?快點進來,你這個笨蛋。」
這樣恨如切骨的語氣,直把江羿邦給嚇了一跳,上車後,他看到了驚嚇的莉莉以及天空彈擔心的瞟瞪,剛才被罵笨蛋的氣憤,當下愧疚無比。
車子在言禎熟練的駕駛下,飛快的離開,而當飛行俠看到人去樓空,生氣的想找阿力發泄時才發現……那個人早跑得無影無蹤。
一陣咒罵憤憤逸出口,他與天空彈的情份止于那個槍子兒下,好戰的他,從此刻開始和她劃清界線,並信誓旦旦對天發誓,不殺了江羿邦,誓不為人!
而月兌逃了險境後,言禎在半路放下莉莉,而設計圖也正式的回到主人手上,這工作,好像就快到尾聲了。
一路上,兩個人沉默不語,直到管理員的問候才打了聲招呼。搭上電梯,甚至是在開門前,言禎仍在控制著自己的脾氣,試著不讓情緒發細。
「你終于回來了。」壯士幾乎沒等他們走近便將門打開,並在搞不清狀況下,說了一件令人難堪的事,「菩薩跟歐陽米亞在日本結婚了,這下子,我可以如願的買艘船,太好了。」
這樣的消息驚心動魄的傳至言禎的耳里,仿佛比雷擊還更教人痛苦難堪,她的步伐明顯的停頓,剛才的憤怒加上此刻的打擊,使得她整個人陷入蹶而不振的崩潰情緒里。
江羿邦也看到了這情況,他知道她現在的情緒已經不是任何言詞足以平息的潰散。
「我都弄好了,紅外線偵測器,隱藏式攝影機,還有你要的體溫偵測板。」
「謝謝,你去忙吧!」她的聲音變得低沉極了。
壯士雖然看不出什麼端倪,但他剛才的興奮收斂許多,他差點忘了這個組織裹人人寵愛的女孩愛了菩薩很久,他怎麼會如此多嘴的把真相直截了當的說出口?
糟糕,這下子要怎麼辦?
「她累了,你先走吧!」
江羿邦的解圍令壯士松口氣,總算有個借口可以離開。
而當他離開後,言禎二話不說的開始檢視所有的門禁,並設定好偵測器的密碼,以及體溫偵測板的上限溫度,並檢查手槍以及四周的環境。
這些看在坐于床邊的江羿邦眼里,全是無形的折磨。她的情緒已經崩潰到不可救藥的地步,當她檢查完畢又開啟電腦,試圖找尋一切相關資料時,他再也看不下去了。
「夠了,你盡避大哭大鬧,也強過忍住那口心頭氣。」
拉住她停在鍵盤上的手,江羿邦寧願她把他當成出氣筒,然而,她此刻的眼神只有落寞與冰消瓦解的失神,只想投入忙碌工作中麻痹無底深坑的絕望。
「我還有事做,你去忙你的吧,我今晚要做出一份計劃表,並找出趙祖宇的目的。」
「別這樣,」他的語氣開始軟化,蹲在她跟前,他的眼神變得十分柔和,「剛才我不該進去酒店里找你,你有權生氣。」
「我怎麼會生氣,客戶的安全,才是至高無上的目標。」
「客戶?我不是什麼客戶,我是一個愛你至深的男人。」
他生氣的吼了這麼一句,沒辦法忍受她至今還將他當成一個客戶。
看著他生氣的模樣,言禎不知道自己是在氣他的隨便離開,或是菩薩已經結婚的事?她的心情已經亂到了極點,而腦子里也亂烘烘的找不出原因。
「言禎,別躲進只有自己的角落藏起來,我可以陪你渡過這個低潮。」
「你去忙你的,好嗎?」啤了他一句,她連忙轉離他的視線,不去看他。
只是當逃避過後,她的淚也飛快地夾于眼角,她試圖讓淚不滑落,但該死的江羿邦卻在這時候突然從身後緊抱住她,還說了一句,「我懂你的心情。」
「你懂什麼?這是我個人的事,你不用管。」她的語氣開始有些煩躁了。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江羿邦仍溫馴地說著。
「誰說的,我的事是……」她哽咽的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個字。
那種痛,撕裂仍不足以形容;她的夢,粉碎在情緒最差的瞬間。
我愛的菩薩……天呀,怎麼可以?雖然她早知道他們不可能,但為何仍在听到他們結婚的訊息時,感覺靈魂月兌離身體,埋葬在煎熬的地獄底下。
「哭吧!盡情的哭吧!」
縱然言禎想用力的抽出他的懷抱,但此刻的他卻用著比天地還大的力氣摟著她,任由她情緒發難的哭了出來。
「都怪你,都怪你,你不該突然跑離開,我不是叫你別走嗎?」
言禎把所有哭泣的原因全都怪到他的身上,並拍擊著他的胸,一遍又一遍。
江羿邦安撫著她的情緒,明白她的責備全是障眼法;看到她難過的痛苦不堪,他的心更是痛的厲害,最教他不舍的是她那至情至義的心境。銀鈴般笑聲的女孩哭起來驚天動地,最剛強的部份,全被溫柔哭聲給削弱了。
而在這時候,江羿邦嘴里輕輕地哼出那首「告別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