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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楓葉輕 第22頁

作者︰針葉

音樂三秒鐘,電話被人接起︰「您好,歐引石代。」

「我找徐玢玢。

「請稍等。」轉線音樂響了十秒,熟悉的聲音傳來,「您好,秘書室,找哪位?」

「玢玢,是我啦。」

「姐?」那頭似乎撞倒了茶杯。

「是呀,我……」

不等她開口,那頭早已搶奪發言權︰「姐你昨晚跑哪兒去了?我老板認識你?他有沒有刁難你?你說回來可能有點晚,可沒說整夜不回來哦。你說過十二點前叫很晚,十二點後叫非常晚,為什麼你一夜不回,電話也不打一個?這根本不是很晚和非常晚的問題,你完全摧毀了在我心目中的信譽,要我以後怎麼相信你。是不是你的晚歸標準又改了?什麼時候決定改的?改了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喝?」

嚴厲的質問將平臥的女子再次變成蝦狀,她懶懶開口︰「我沒事,我……哎呀!」

「怎麼啦怎麼啦?」聲聲急在話筒那邊傳來。

「沒、沒什麼。」關佑珥苦笑,總不能說昨夜太過激情,她現在全身酸痛不止吧,「我沒事,在溫這兒。」

「溫?哪個溫?瘟馬弼?」

唉!必佑珥無力,「是我房間里的睡美男,也是你的最高上司。玢玢,這樣說清楚嗎?」

「我的最高上司?老總哦?啊——老總是瘟馬弼?」

「……」

「姐?」

「他叫司馬溫,我知道你們都叫他Samko,不過我比較習慣叫他溫。明白?」看來,他不喜歡別人叫名字是真的。

「明白明白。你的意思是我以後會多一個老板做姐夫?這樣最好,以後公司資源就可以隨便利用了,還可以節約我們的月度開支。」」哈哈哈——」可以想象電話那邊笑翻天的狂喜。論精打細算,玢玢認第二,她實在找不出誰能做第一。怎麼辦,她和妹妹好像沒共同語言呀?她說東,玢玢說西,根本是牛頭在下馬嘴在上,算了算了,以後再解釋。

報過平安,又听玢玢念了十來句,使得她沒細听臥室外輕微的開門聲。等掛上電話,側臥的身子驀然感到背後強烈的存在感。

「溫?」

她翻身,璀璨的大眼中印出一張沉俊的面孔。同時,床的一邊因來人的重量下陷。

男人盯著微露的雪白香肩,眼中是驚艷,也是詫異。

☆☆☆

半小時後——

會議室中的司馬溫接到一個電話,听到一半,原本專心于工作的男人怒罵連連,丟下幕僚和伙伴,面色不善地直沖地下停車場。

因為,電話中傳出的聲音既輕浮又輕佻——

「嗨,溫——我來了,在你家里。你真壞,怎麼在家里藏著個那麼嬌俏的大美人也不告訴人家一聲。美人真有性格呢,香肩半露、玉體橫陳,沉魷魚落大雁,仍國色天香所不能及也。咳咳,溫——」

猶如被人捏著脖子,男人尖細做作的嗓音拖得老長,讓雞皮疙瘩開得既燦爛又茂盛。隨即,男人聲音一變,嚴肅得仿若明鏡高懸的大老爺︰「咳,溫——本人奉老太爺聖旨,沿岸考察民情民風,巡至此處,見爾家中私藏一絕色佳人,音如黃鵬、眼如杏仁、膚若凝脂、唇似櫻桃。佳人為何出現在爾家中,還不快速速回來解釋清楚,以便我向老太爺老夫人稟明。」

最後,男人終于恢復正常聲音,半死不活地鬼叫︰「溫——我提了人參雞湯給你,很不巧地在你房間里發現一個既性感又沒穿衣服的女人,你放心,除了鎖骨以下膝蓋以上……啊,不不不,我是說,除了鎖骨以上、膝蓋以下的部分,我什麼都沒看見。真的,我保證,拿老爸老媽的信譽為證,真的什麼什麼都沒看見……這不是欲蓋彌彰哦,相信我絕對不是。你要感謝空調溫度低,美人包得很嚴實,一丁點也沒露出來……相信我……相信我……」

相信他?

會,當然會。等那男人變成熊貓時再說吧。

第九章

涼爽的室內,隔絕白大的三十三度高溫,卻阻斷不了男人陰冷的怒氣。

廳內,對座的沙發上,兩張面無表情的臉互相瞪著,一個森然,一個木然。只下過,左邊的男人除了有些氣急敗壞,看上去還是英挺俊美的,而右邊的男人嘛……相對而言差了些,一只眼圈烏青,臉上還印著一張再清晰不過的五指紀念,掌印的大小充分表明「本姑娘到此一游」。

瞪——用力地瞪!

兩人互不相讓。

兩人一聲不吭。

兩人……容貌有九分相似。

很像高手過招前的死寂,其實心中估量著打倒敵人的最佳時機。終于,烏眼圈的男人開口︰「為什麼老爸給我們取這麼難听的名字?」

「如果你想叫司馬剛,我不會反對你去更正戶籍資料,總之別動我的名。」

「哥,你太過分了。」

扮?

沒錯,這位左眼烏青,右臉拓印掌紋一枚,穿得像阿爾及利亞難民的男人,正是司馬溫的孿生弟弟。雖然是同卵雙胞,畢竟個性氣質不同,喜好各異,長大後只有九分相像,仔細看還是能一眼認出來。

說他像難民,並非說衣著多麼污穢或多麼破爛。其實,他衣著干淨,指甲修剪整齊,進門時換了拖鞋,白襪子甚至散發著檀香氣。但,腰上肩上破了三個洞的灰T恤,膝上小腿處爛出許多白須布筋的牛仔褲,加上調色盤一樣的臉,怎麼看都像阿爾及利亞難民。

對于他的抱怨,司馬溫三叉神經一點反應也沒有。

「不然?」他斜睨弟弟,「你覺得司馬剛、司馬強這種名字,會比現在的好听多少?」呵,他懷疑。

「……」沉默是金。

二十一世紀,身份證上印著這種名字,大致上是沒什麼特別,只是,男人叫這種名字嘛……嗯,有點索索抵。

他們的父親,司馬空老先生,曾「強硬」地申明︰男子漢要上無愧于天、下無愧于地,要剛強、要勇敢。若他們想改名,要麼司馬剛、強,要麼司馬勇、敢。

司馬勇?司馬敢?

哦,放過他們吧。除了佩服老爸,他們有權上訴抗議嗎?是,是,明知老爸是z大古典文學教授,他們兩個黃口小兒須還沒三寸長,怎敢在親爹門前弄斧。但,兄弟倆偏偏生就沒能遺傳到父親的文學細胞,只對數字理化感興趣,難道要反咬一口老父的遺傳基因沒給好?不敢,他們怎麼敢。唉……天生他才沒法用。唉……

「少嘆氣,記得叫我哥哥,或Samko,小弟。」除了父母,司馬溫實在不願從旁人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只是,她除外。

「唉——」好無奈地嘆氣,「知道啦,Samko哥。」

「你叫外人嗎,司、馬、如?」溫和的笑臉上,目如利刃。

冷汗悄悄淌,捂著仍感麻痛的眼楮,司馬小弟——如先生,默默嘆氣,每逢听到自己的名字,他總會嘆氣,「唉,幸好沒叫司馬相如。」

「我也沒叫司馬溫公。」

「吁——唉!」

兩人同時深呼吸,司馬如搶先開口︰「哥,她叫你溫耶。」

口中的她,指的是在臥室、直到三分鐘前才有干爽衣服穿的女子。他老哥從來不喜歡別人叫名字,除了自家老爸,而母親多是大兒小兒地叫。能從女人嘴里听到哥哥的名字;怎讓他這做弟弟的不興奮……

「嘻嘻。你居然讓她叫你溫——」臉是苦的,眼圈火辣火辣的痛疼似乎不能阻止司馬如看戲的好心情,明知踩的是兄長的疼處,偏偏哥倆好般拍著老虎,叫得不亦樂乎,「溫——溫——哎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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